“之前听清寒说,你们宗门隐世了?”
应无一缓步行走在青玉台阶上,面具下的眸光微微闪动。
七星长老在前引路,宽大的葬袍袖口随着步伐轻轻摆动,七颗星辰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光。
“是啊...”长老长叹一声,声音里透着无奈,“这倒不是什么秘密。”
“除了宗主大人外,我宗无第二位仙帝老祖坐镇。初代宗主闭关后杳无音讯,各方势力又虎视眈眈...”
当初应红衣撕碎黑暗,独自为葬古仙宗这个“新生儿”扛起一张名为“无敌”的大旗,可以说她就是这个宗门的心脏和脊椎!
后面她虽然以准仙帝之姿,横扫黑暗无敌。
但洗劫那些黑暗异族得来的神功秘卷、天材地宝却没有一样留给葬古仙宗,而是全都在应无一手中。
这也导致了葬古仙宗只能扯出一张“虎皮”,而实际底蕴严重不足,年轻代更是青黄不接……
对于以上这些,应红衣这边倒是无可厚非。
毕竟作为一位母亲,将实际性的东西都留给自己的亲儿子,才是正常人的思维。
就连葬古仙宗,也是她为自己儿子准备的——以防应氏的后手!
那些至宝若不给应无一,待她真没有能力保护应无一那天,葬古仙宗凭什么掏心掏肺的给应无一提供庇护?
怕是不对应无一“掏心掏肺”就已经不错了!
当然,这些也都是臆想中的事情。
实际情况是,应无一的确因为“应氏那边的麻烦”来葬古仙宗求助。
只不过可惜——他可不是“娇滴滴”的主角,来此争宝夺运,寻求庇护。
跟他一起来葬古仙宗的更不是一身仇家,反而有的是他那一身大道终巅的修为!
“会好起来的。”
应无一语气平淡,却在无形充斥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。
就好似他那张嘴,吐出的是什么“金口玉言”,让旁边的七星长老瞳孔紧缩,唇口忍不住一颤。
他顿住脚步,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神秘白衣青年。
半晌后才躬身,万分恭敬的行了一礼,真挚笑道:“那就借应公子吉言了……”
“轰!!!”
七星长老话音刚落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,紧接着是建筑坍塌的轰鸣声。
应无一身形微顿,看似侧耳倾听,实则面具下的重瞳已经注视到那边发生的事。
“不必理会。”
七星长老面色不变,抬脚继续前行两步,“不过是些外来的天骄在闹事罢了。”
“自从我宗几位大人闭关以来,这等事已是家常便饭,昨日又因为应公子出手,让有些仙王丢了脸面。”
“实在是让应公子见笑,待会儿自有我宗天骄翘楚将他们赶出去,我们……”
“有点意思儿。”应无一却轻笑一声:“反正闲来无事,长老可带我去看看?”
“这…”
能让应无一这个“甩手掌柜”亲临观看演武,这是何等的殊荣!
若是让十二仙界渊庭那些分部的“小崽子们”知道,自家庭主大人会来看自己比赛,恐怕动起手来比打了激素还猛!
然而此刻七星长老的神态却略微迟疑。
“应公子,这恐怕不太合适……欸!等等!应公子!”
“我们不去那边!”
七星长老有心想拦,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真仙巅峰的实力,竟然无论如何也定不住应无一。
他的神通靠近应无一时,就像是被什么诡异力量隔绝了一般——
半点不沾身!
“法不侵?道不染?这…这是什么能力?!”
如此诡异的一幕,像是白天撞鬼一般,关键是还没有一点儿气息!
七星长老甚至已经开始怀疑“应无一”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。
可就在他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时,眼前的白衣青年已经走远……
演武场上空,黑云压城。
仙金浇筑的擂台早已布满裂痕,十二根撑天玉柱断了七根,残余的阵纹如垂死老者的脉搏般微弱闪烁。
等应无一赶到时,葬古仙宗的弟子倒成一片,演武场下到处都是受伤的身影。
再仔细一看。
场上,葬古仙宗这边已经只剩两尊大帝境实力天骄还在苦苦坚持,下方一群弟子给他们加油。
“噗——!”
恐怖攻击如星辰皓月崩塌落下,又是一口帝血喷溅,葬古仙宗最后一位大帝天骄半跪在地,手中葬道戟寸寸崩裂。
而对面几尊黑暗异族天骄不仅衣着华丽,脸上神情更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——
为首的煞星河负手而立,指尖缠绕着缕缕黑暗本源,讥诮道:
“葬古仙宗就这点能耐?看来那红衣仙帝留下的传承,不过如此!”
“放肆!!!”
观战席上,葬古仙宗长老怒发冲冠,仙王威压刚要爆发,却被三道更恐怖的气息锁定——那是煞星河的护道人,竟清一色全是准仙帝!
“怎么?老东西想破坏天骄争锋的规矩?”
煞星河舔了舔唇角,突然抬脚踩碎地上葬道戟的残片,“本少今日就是要骂!你们又能如何?!红衣仙帝!缩头乌龟罢了!你们葬古仙宗更全是一群乌合之众!”
“如若不是,为何还不将我等败之擒拿?哈哈哈哈!!!”
“葬古?你们这就敢称——葬古仙宗!真是笑话!”
演武场,一个个葬古仙宗弟子拳头捏得咯吱作响,只觉双手无比胀痛,忍不住的想要捶打些什么。
“该死!该死!该死!!!!”
“若不是葬天玄女大人有伤在身,剩下的葬殿传人不愿出现,又何至于让这些跳梁小丑叫嚣!”
在场葬古仙宗的弟子长老皆面色难看至极。
这次是真丢脸丢到姥姥家了。
但九大葬殿传人,只有五尊有大帝实力,如今暮清寒受伤,又有两位拥有大帝实力的传人不愿出现。
仅靠剩下两位传人,又怎是这些黑暗异族顶尖势力天骄的对手?!
“本少就说你们不过是一群小缩头乌龟和老缩头乌龟,你们还不信!”
“怎么?”
“我们还没尽兴,就要认输了吗?哈哈哈!”
“算了吧,煞少,葬古仙宗这种小门面,也就这点能耐了……”
“是吗?我怎么倒是觉得他们还有人能再争一下呢?”
为首的煞星河眼角含笑,戏谑的望向演武场边缘,那道默默出现的白色身影上。
应无一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