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夏这么想着,自家小姐态度,也选择跟着缄默。什么时候小姐认可了王爷,她再请安吧。
点了下头,便退到一边忙自己的庶务了。
清夏这个态度,赵亦恒意料之中。选择在沈灵婉的对面坐下,娴熟的自己倒了杯茶。
浅尝一口,便道:“今年的新茶快下来了。”
沈灵婉的大帐,一应布置都是按照她之前的习惯来的,就连凭几都是她喜欢的高度。
还好还好,她的习惯没改。赵亦恒庆幸,他准备的东西,她都会喜欢的。
沈灵婉优先的摩挲着杯沿:“等新茶下来,让我二哥派人送点就行。”
刚刚王庭里,沈灵婉护他那一下,让赵亦恒窃喜,心中飘飘然,觉得她是在乎自己的。
没了初初见面的伤感,赵亦恒哄着:“路途遥远,二哥送来,哪有在茶园喝到第一口新鲜呢?”
沈灵婉微微掀起眼皮,复又摆弄着桌上的杯杯盏盏,平静的叙述:“巴特尔是巴图和乌兰的孩子。”
赵亦恒眼睛一亮,惊喜之后,眼眸慢慢失去光辉。
那孩子不是她的,那他们孩子呢?
一息间,百转千回。赵亦恒想问,又不敢问。
最后,还是沈灵婉给的答案:“康康出生第三天,死了!”
赵亦恒猜想过孩子可能没了,但是这个消息从沈灵婉平静的语气中叙述出来,依旧是犹如晴天霹雳。
他不敢想,她当时是有多绝望,如今才会多冷漠。
仿佛说的根本就不是关于她的事。
诛心之策,没有谁用的比沈灵婉好。伤敌八百,自损一千,只是她心痛的麻木了。
如今换做让赵亦恒捂着心口大口换气,言语犹如利刃,一刀一刀将他凌迟,更何况是出自沈灵婉之口,伤人更是入骨几分。
眼眸通红,赵亦恒哽的说不出话,只能用眼神乞求她别说了。
“草原的天气不比中原,冬日里,即便在大帐内四角燃着火炉,都让人冷的发抖。”
“康康出生就气血不足,哭声像猫一样,小小的……”
赵亦恒拉住沈灵婉撑在茶几上的胳膊,求道:“别说了,别说了。”
他知道,没有人比她更痛。
“为何不说,你是他父亲,你给了他来处,也该知道他的归途……”
赵亦恒撇过脸,摸了把脸,再回首:“是我错了。”
“嗯!是你的错,但我也不无辜。”沈灵婉拂开赵亦恒的手,平静的给他沏着茶,“你当真要我回去?”
说话间,沈灵婉斜睨着挑起眉梢,嘴角略带浅笑,嘲讽之意明显。
她知赵亦恒会坚定不移的答应,只是还想听他亲口应下。
她不屑阴谋,要把阳谋摆在明面,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他赵亦恒,我回去,就是要给自己报仇,就是要给孩子鸣冤,就是要搅的他们不得安宁,谁都跑不掉。
你赵亦恒,就该跟我统一战线,一起惩罚他们,包括你自己。
赵亦确实如她所料,坚定不移的肯定:“跟我回去,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