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多钟时间过后。
沉闷的炮鸣声不再响起,剧烈的爆炸声也是停息了下来。
而在此时的长江江面上,到处漂浮着各种船只碎片,以及还有武昌水师将士的尸首。
原本略显清澈的滔滔江水,也被染成了一片鲜红之色,空气中还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。
“谁来救命啊!快点来救救我。”
“不要抛下我,快救我一命。”
“我不想死在江里,谁来救救我?”
“你们不要走,快点把我拉上去。”
“......”
许多不幸落入水中的武昌水师将士们,一边在江水中奋力的挣扎不断,又一边向着身边的战船大喊求救,希望战船上的同伴们能够上前救命。
然而战船上的武昌水师将士们,早就被威武军的数十门火炮吓得惊慌失措,哪里还敢去救落入水中的同伴。
而且武昌水师舰队的十数条战船,可以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,就被威武军的火炮轰得伤亡惨重,仅有数条战船侥幸逃过了一劫。
“敌军火炮实在凶猛,兄弟们快点撤退!”
“将军大人已经战死,大家赶紧逃命啊!”
“快点用力划船撤退,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。”
“我们打不过敌军,还是先行撤退了再说。”
“金沙洲上情况不明,等到天亮再来救援。”
“......”
逃得性命的武昌水师将士们惊恐大叫,奋力的划动着手中船桨,以便能够尽快的离开这个危险之地。
对于这场救援金沙洲的战斗,简直就是一场主动送死的战斗,武昌水师们不仅没有给敌军造成任何伤亡,反而自身却被敌军打得伤亡惨重。
面对着根本无法战胜的敌军,武昌水师将士们自然是赶紧撤退了在所,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为重要。
什么巡抚大人的命令,什么尽快救援金沙洲,哪里比得过自己的性命重要。
况且一个月才拿多少饷银,还又经常遭到上官的克扣,更是没有必要把命丢在长江里。
“兄弟们赶紧划船,赶紧逃命重要!”
“只要远离敌军,那就能够保住性命。”
“不要省着力气,快点用力划动船桨。”
“全都快点撤退,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。”
“......”
惊恐的大叫声接连不断,几乎都要掩盖住了滔滔江水声,回荡在了整个长江江面上,同时也传进了落入水中的武昌水师将士们耳中。
望着数艘战船逐渐的远离而去,还在水中挣扎不断的武昌水师将士们,不禁露出了满脸的绝望神情。
“你们不要走,快点来救救我啊!”
“竟敢抛弃老子,你们不得好死。”
“快来救救我,返回来救救我。”
“不要走啊!你们谁来救我一命!”
“......”
还在水中的武昌水师将士们高喊救命,又或者是高声怒吼起来,希望逃走的数艘战船能够返回来救命。
可是流淌而过的滔滔江水,很快就淹没了落入水中的武昌水师将士们,全都成为了长江底下的一具尸首,成为了鱼儿的食物。
“呵呵!还想阻拦我军渡过长江,真是自找死路!”
望着侥幸逃走的数条战船,威武军第六军军长高威当即冷笑了一声,而后转头向着身旁的警卫士卒吩咐道:“立即传令下去,加快渡江速度,争取今夜全部渡过长江!”
“是,军长!”
警卫士卒应声领命,随即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去。
很快的。
随着高威的军令传达了下去,所有威武军将士们立时加快了划桨的速度。
一艘艘小船与竹筏破浪而行,快速的向着长江东岸接近,争取尽快的渡过长江。
........
武昌城,西面城头上。
“这......这怎么......竟然就这么......仓皇的逃走了!”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?为何敌军的火炮如此凶猛?”
“那可是十数艘战船,怎会惨败在了敌军的火炮之下!”
“快点想尽办法,再去调集更多的战船前来救援。”
“绝对不能放弃金沙洲,必须要想办法阻止敌军渡过长江!”
“......”
望着长江江面上的数条战船仓皇逃走,城头上的一众将领们皆是震惊不已,似乎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。
方孔炤也是惊骇的说不出话来,目光紧紧望着仓皇逃走的数条战船,眼眸之中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怒火。
“这可是十数艘战船!竟然就这么惨败在了敌军的火炮之下。”
“简直就是一群无能的废物,竟是没有起到丝毫救援的作用。”
“这支水师舰队的统兵将领到底是谁?本抚定然饶不了他!”
“五千将士惨败!水师舰队惨败!难道无法阻止敌军渡江吗?”
“......”
愤怒的声音充斥在了城头上,方孔炤的脸色已是变得一片铁青,语气中还夹杂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恐惧。
因为方孔炤实在没有想到,这场战斗竟是败的如此荒唐,不仅没给敌军造成任何的伤亡,反而自身还被敌军打得伤亡惨重。
虽然在双方开战之前,方孔炤的心里早就有了担忧,可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数条战船的损失,数百名水师将士的伤亡,换来的却是敌军毫发无伤,就只耗费了数百发炮弹而已。
对于这样的战斗结果,方孔炤实在难以接受,实在不敢相信。
“抚台大人,如今救援金沙洲再次遭遇失败,您看应该如何是好?如何才能阻止敌军渡过长江?”
站在一旁的杨世恩惊慌失措,只得把目光放在了方孔炤的身上,希望方孔炤能够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。
然而此时的方孔炤正在发泄着心中怒火,哪里能够想到什么应对的办法,也根本没有去想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。
幸好惠登相也是及时站了出来,向着方孔炤苦心劝道:“还请抚台大人息怒,水师舰队的战败已成定局,我们当前需要要做的事情,就是想尽办法应对当前的局面。”
听得惠登相的劝言,方孔炤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冷静,转而向着惠登相问道:“不知惠将军可有什么应对办法?”
“这......”
惠登相皱起了眉头,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,抱拳回道:“回禀抚台大人,下官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应对办法。”
“惠将军!你......”
方孔炤闻言,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慌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