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不必担心,佛祖虽有恩于我,但却不是我生身父母,自然无权干涉我的选择。”
“话虽如此,可咱们毕竟是犯了佛门大戒,他们岂会善罢甘休?”
金禅子听了,也觉得十分有理,思忖道:
“看来这西牛贺洲,咱俩是万万不能呆了,既然你旧乡是北俱芦洲,不如咱们且去那里寻个隐蔽的避难之所,看他如何能来追究!”
“这倒是个好主意,不过北俱芦洲一到冬天便是冰封之地。你之本相乃是夏蝉,如何忍受得了?”
“娘子不必担心,我如今已颇有些道行,哪里还怕寒冷,咱们只管去便是。”
“嗯!”
比丘尼点了点头,两人含情脉脉携手,驾云往北方之境飞去。
且不说两人去了北俱芦洲,会有怎样的际遇。只言灵台方寸山这边,猴王自从遇菩提祖师赐名孙悟空之后,跟着他学了整整十年,如今已是大有所成。
这日,悟空又在人前显摆本领,引得一众师兄弟喝彩连连,不料却被菩提祖师训斥:
“你这猢狲!学了点本领便喜欢卖弄,似你这般放荡不羁,如何像个修仙之人?”
悟空见师傅发火,忙跪下:
“师父恕罪,弟子知错了。”
菩提冷漠道:
“我也不怪你,你且就此……走吧…”
悟空闻言,不由震惊万分,泪如雨下:
“师父,弟子若是有错,您责罚便是,如何却要将弟子逐出师门?”
菩提叹了口气:
“唉……,该学的你已学全,留在此处已是无益。”
“弟子还未报答师恩,如何能就此离去?”
菩提闻言,幽然冷笑道:
“哼,报答?你这猴头,修得本领后心气便也高傲了起来,只怕将来是要惹事生非。也罢,凭你日后如何行凶作恶,却不许说是我徒弟。否则,我便将你挫骨扬灰,永世不得翻身!”
悟空闻言,既惊恐又伤悲。心中百思不得其解,往日温和的师父,为何今日却一改常态,说出这般狠话来。
常言道,师命不可违。悟空心中纵有万般不舍,也只能作揖道:
“师父且放一万个心,出此山门,弟子绝不敢再提及师父一字,只说自修便是。”
悟空说罢,一把抹干眼泪,虔诚地拜了三拜:
“师父,俺老孙去也!”
望着悟空远去的背影,菩提祖师显出如来真身,收了壶天幻境。一旁的伽蓝护法不解道:
“佛祖,既然他已学有所成,为何不顺势收入佛门,却是逐他离去?”
如来摇了摇头:
“悟空死劫将至,留在这里一者是不好破除,二者恐因此事生出祸端,惹人猜忌。故而今日随便寻个事由,发狠将他赶走。”
“死劫?什么死劫?”
如来笑而不语,岔开话题道:
“天机不可泄露。自古棋局对弈,尚有明棋与暗子,若处处皆是明棋,将来若有紧要关头,如何出奇制胜?我离开灵山来此,已有十年光景,不知那方现在如何,你且随我回去。”
“是,弟子谨遵法旨。”
话分两头,且说悟空被逐出师门,心中虽然伤感,但在归途中却也顿悟了:
“千里搭长棚,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?如今既然与师父缘尽,却又能与猴子猴孙们重逢续缘,何尝不是一种幸甚?世事本如此无常,何必自扰之?”
想罢,不由心情大好归心似箭,只见他纵云疾驰,须臾间便到了花果山上空,却见山间妖气萦绕:
“不知是哪里的妖怪,竟敢强占俺老孙洞府。如今俺刚学成归来,也不知本领几何,今日正好拿你来开刀!”
言罢,当即向水帘洞飞去。
但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