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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震海目光扫过被按在地上的刀疤脸,身后的两名护卫力气极大,铁钳似的胳膊箍着刀疤脸的肩膀。

任凭刀疤脸扭动身躯,膝盖始终死死抵在青砖上,连半分起身的余地都没有。

刀疤脸额角渗着血,混着冷汗往下淌,视线越过护卫的胳膊,直勾勾钉在不远处的刘九郎身上。

他喉咙里发出粗哑的嘶吼,声音里满是怨毒:“你这个奸诈小人!你们刘家就没一个好东西!满门都是靠坑蒙拐骗起家的小人!今日我落到这个地步,若有来日,定要扒了你的皮,拆了你们刘家的祠堂!”

这话一出口,刘九郎心里顿时“咯噔”一下,指尖悄悄攥紧了袖摆。

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——刀疤脸知道的太多,若是再让他喊下去,指不定会把什么抖出来,到时候就算有金牌护身,也难堵悠悠众口。

他连忙往前迈了两步。

“苏大人,”刘九郎微微欠身,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平和,“此事因我刘家而起,不如把他交给我处理,定能查得明明白白,也省得劳烦府衙的人跑一趟。”

苏震海闻言,缓缓偏过头看他。

阳光从廊檐缝隙里漏下来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那双眼睛里没半分温度。

“你?”他轻笑一声,“刘公子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?这些人手里都沾着血,这般凶徒罪犯,理应交由府衙立案审问。

你既不是捕快,也不是官差,算哪个衙门的人,也敢来管这桩事?”

刘九郎一怔,没想到苏震海竟会当众不给自己留面子,这话像是一巴掌,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胸口微微起伏,沉声道:“我虽不是衙门中人,但我刘家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,苏城使在容州任职,总该知道这金牌的分量。”

他顿了顿,刻意放慢了语速:“若是苏大人觉得我说的不算数,要不要我现在让人回府,把金牌请出来,让它跟大人说句话?”

苏震海听着,脸上没什么表情,心里却早已转了好几圈。

他当然知道刘家的金牌——当年先帝为了表彰刘家祖上的功绩,亲赐了这块金牌。

这些年刘家就是靠着这块牌子,在容州横行霸道,无论是刺史府,还是他这个护城使,都要让他们三分。

若是放在之前,他或许真会顾忌几分,可现在不同了,镇南王亲自拍着他的肩膀说要肃清容州的乱象,刘家这个盘踞多年的祸害,这次必须连根拔起。

“刘公子倒是会拿金牌说事。”苏震海往前走了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刘九郎,“可我记得,先帝赐金牌时,诏书上写的是‘免刘家嫡系三次死罪’,没说能让你们刘家管容州的公务吧?”

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地上的刀疤脸,语气里多了几分讥诮:“再说,这次我抓这些匪徒,也是为了帮你刘家除害——他带人劫了刘家的粮,烧了刘家的店。

怎么,刘公子现在倒反过来同情起这些匪徒?难不成,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?”

刘九郎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
他原本想着拿金牌压一压苏震海,没想到,苏震海不仅不吃这一套,还反过来咬了他一口。

他张了张嘴,想反驳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——苏震海说的是实情,他现在要是执意要保刀疤脸,反倒显得心虚。
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还夹杂着车轮碾压石板的声音。

颜如玉微微侧过头,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瞥了一眼,嘴角轻轻往上扯了扯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——是丁亨寿的马车。

很快,马车停在近前,刚停稳,丁亨寿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官袍,慌慌张张地从车上下来。

他刚站稳脚跟,目光扫过眼前场景,顿时愣住了——刀疤脸被按在地上,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,苏震海站在一旁,脸色阴沉,刘九郎则站在另一边,脸色难看。

他愣了愣,连忙走上前,语气里满是错愕: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,怎么闹成这样了?”

刘九郎见丁亨寿来了,眼睛顿时亮了。

他连忙上前一步,抢在苏震海之前开口:“刺史大人来得正好!

方才苏城使抓到了这批匪徒,这些人不仅劫掠我刘家的粮食,还烧了粮店,简直无法无天!

现在人已经抓住,正好由大人押送去府衙,好好审问一番,也让容州的百姓看看,咱们容州的官不是吃白饭的!”

他一边说,一边给丁亨寿递了个眼色。

丁亨寿一看刘九郎的眼神,瞬间就明白了过来。

他连忙点头,脸上堆起笑容,对着苏震海拱手道:“苏城使辛苦!这些匪徒作恶多端,确实该好好审一审。

府衙里有专门的刑房和仵作,审案也有章程,还是把人交给本官吧,本官保证,一定从严审理,绝不姑息!”

苏震海看着丁亨寿那副趋炎附势的样子,心里冷笑一声。

他今日这事,十有八九人一被带走,转头就送到刘九郎手上,刘九郎这是利用丁亨寿来抢人。

他摇了摇头,语气坚定:“丁刺史,这批匪徒是我手下的人在街上抓到的,人证物证都在我这里,按规矩,也该由我城使司先审。

等审出了结果,自然会把卷宗送到府衙,到时候该怎么判,再听刺史大人的意思。”

丁亨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他没想到苏震海竟然这么不给面子。

他看了一眼刘九郎,见刘九郎正用眼神催促他,只好又往前凑了凑,压低声音道:“苏城使,不是本官不给你面子,只是这容州的刑案,历来都是由府衙负责,你这样做,怕是不合规矩啊。

再说,刘家的粮车被劫,刘公子也在这儿,咱们总得给刘公子一个交代不是?”

苏震海目光飞快看向霍长鹤,霍长鹤微可不察摇摇头。

“规矩?”苏震海挑眉,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,“什么规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