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,参加宴会的每一个人都像是灯泡,每一个人身上的能量都像是灯泡发出的光。
那么,普通人的光顶多是灯串上的小灯泡。
而想要成为飞蛾人这一个种族的力量来源,起码得达到舞台上超高功率的聚光灯那个等级。
只要视力正常,就不可能看不到。
“所以,你认为还有一个幕后的主使人。而无论是乔施诗还是吉赛尔,她们都只是一个棋子,对吗?”黎晏陷入了深思,“就像她们在舞台上演出的角色,她是吉赛尔,但导演另有其人。”
“没错。”楚遥肯定道,“这也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关键。”
他们不需要再复刻一遍进入异空间的经历,而是找到飞蛾人力量的真正源头。
然后,摧毁它。
“有趣。”黎晏在笔记本上又增添了一笔,“我想,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就很清楚了,请允许我来叙述一遍。”
“在比二十年前更早的时间,参加宴会的一部分宾客犯下了相同的罪行。这桩罪和他们的子嗣有关,而他们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要赎罪。”
“二十年前,阳光酒店开业。乔施诗邀请了有罪的宾客们,并将他们带入了另一个空间之中。”
“然而,进入异空间的,除了他们,还有个别误入的无辜宾客,比如常家的小女儿思思。”
“这些宾客们要在异空间里赎罪,但他们似乎只是单纯地遭受折磨,没有得到宽恕。”
“最后,起初的几十人大多被飞蛾人杀死,活着的只剩下两人。其中一人为常思思,被救出,另一人下落不明。”
楚逍皱着眉,问道:“你认为,他们犯下的罪是什么?”
“这是个好问题。”黎晏颇为赞许地说道,“社会学上,我们通常认为孩子父母的不正当结合即为违背人伦和道德。如Incest、强迫或欺骗、第三者插足、Surrogacy、pedophilia、窃取基因,以及存在极端不平衡的权力关系,师生、医患、监护等等。”
他在一张新的纸上依次写下这些关键字,罗列出了足足十余条。
“根据宾客们的身份,我们可以排除其中的一部分。”楚遥垂下眼眸,拿起桌子上的签字笔,“首先,近亲、师生、医患、监护不可能。”
参加宾客的身份已经很确定了,大多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,或许,其中一两个会是大学的教授、校长或是医生,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。
“窃取基因也不太可能吧。”楚逍的手指指向对应的关键词,“就像我们这一次的宴会一样,虽然投资商很多,但每个人的财富等级也不同。”
若是某市的首富或是超高智商的天才,还有可能被人窃取基因,但大部分宾客的资产还没有到达这一步。
“从道德角度来分析,我的病人之中的确有一些强迫或是欺骗的感情经历。”黎晏又分析道,“但欺骗的程度难以衡量,无法被称为‘罪’。时代在进步,哪怕侵害者的资产非常可观,大部分被强迫的受害者也不会选择生下孩子,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。”
“同样的。”他的笔尖利落地画下一横,“pedophilia亦是如此。这两种人大多在监狱里,而不是还能来参加宴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