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梦阳搂住了她,犹如苍鹰攫住了肥大的白兔一般,立即开始享用起他的美餐来。
可她的撑拒反抗却表现得软弱无力,似乎得了一场大病,致使手足绵软,使不出太多的力道。
张梦阳略一思索,便明白了个中的缘由。
她施放毒香把自己三人给毒翻了,她自己却也没能幸免于难。这说明什么?说明她身上并没有红香会用来克制软骨香的独门神器——降龙木。
进一步说明她所用的软骨香的来路不正,不是偷来的抢来的,便是坑蒙拐骗弄来的。
没有降龙木以辟红香之毒,虽然她刚才只在府邸的房中待了一小会儿,却也在不知不觉间为毒香所染。
但她知道自己所中之毒甚是轻微,心下便毫不慌张,静下心来盘坐在车中,暗自吐纳调息,用真气在经脉中的运转所产生的推力,慢慢地把所中的红香之毒从体内逼迫出来。
她估计到不了天亮就能够功行圆满,手脚和体力就能够恢复如常。在这之前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,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。
能有什么意外发生呢?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,在这漫天飘雪的寂静中,一切似乎都已经沉睡了,除了自己一行车马随员之外,只有偶尔的风声和飘雪坠落的簌簌声掠过耳际。
她完全没想到比自己中毒深得多的张梦阳,居然会突然纵起身来把自己扑倒。
她手脚并用地想要把他推开,可这时候的她浑身疲软无力,手脚上能使出的力道极为有限,只能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,接受命运的摆布。
张梦阳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会是这样,得意之余如同捡到了宝贝的一般,哪里还会再跟她客气?
自从离开了辽阳府,跟随着萧太后和小郡主北上镇州以来,他虽然每日里都有着两个老婆陪伴左右,但她们娘儿两个相互间碍于脸面,谁也不愿给他近身的机会,对他的那种要求总是顺从的时候少而拒绝的时候多。
以致于几个月时间下来,能被他得手的机会实在是屈指可数。
虽然到了小姑里甸之后,有幸陪着蒲速婉共度良宵,可那时候的蒲速婉身子已经重了,大腹便便即将待产,给他操作发挥的空间实在有限。
今夜在这车厢里得到了个莎宁哥,而且还是一个中了毒之后反抗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莎宁哥,这可等于是老天凭空赐给他的免费大餐,他哪里还会再对自己的力量有所保留?
“哼哼,你不是大言不惭地要把莺珠那啥么?我先教练你,你好好学,学会了我这一身本事再去吓她不迟。”
莎宁哥听了这话,直气得她咬碎银牙,用仅存的力气把身下的锦褥攥成了一团褶皱,嘴里喃喃地骂道:“小王八蛋…我非…非杀了你不可…
一直忙活到天大亮,张梦阳方才结束战斗,开恩饶过了她。
将近一个晚上,也着实是累坏了他,呼呼大喘了一阵之后,便和莎宁哥并排躺在锦褥上,闭起眼睛来假寐起来。
马车依然在笃笃地向前疾驶,所行的路面时而平坦时而坎坷。平坦的时候车厢稳如行船,坎坷的时候则颠簸不堪,有如筛糠。
张梦阳却在这颠簸之中,体会到了一种置身摇篮里的舒适感来。
劳累了一整夜的他,在车厢帷帘的缝隙里,瞥见了一抹黯淡的曙光。
“天要亮啦,真好。小爷我要开始睡觉啦。白天休息晚上战斗,就这么坚持个几天,非把她给彻底征服了不可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能耐。”
恍恍惚惚地正要入睡,忽然听到一旁莎宁哥轻轻地抽泣声。
张梦阳的心中霎时一紧,不自禁地生出了些许愧疚之感来,心想她身中软骨香之毒,身子痿软乏力,自己夜里的所作所为或许有些过分了,难道,真的把她欺负得太狠了么?
否则的话,久经雨露的她,已经不再年轻的她,怎么会为了这事儿哭起鼻子来了?
他侧过身去扳住了她的肩膀问:“莎姐姐,你怎么啦?是我…这个…太粗鲁了么?”
莎宁哥并不答话,似乎还哭得越发伤心了起来。不论张梦阳如何安慰如何软语相求,她只是置之不理,一句话也不说。
她越是如此,张梦阳越是觉得内疚越是觉得慌乱无所适从。
迫不得已,他只得对莎宁哥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错误,他对昨夜只图自己快活,而不计及她的苦恼和感受,表示了深深的忏悔,并保证此类事情绝不会再次发生,还抬起手来连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。
莎宁哥闻听此言,觉得稍为挽回了些颜面,这才收声止泪,用食指和拇指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,把个张梦阳疼得“嗷嗷”直叫,眼泪几乎都要落了下来。
这一拧虽然疼得他龇牙咧嘴,不过也由此知道莎宁哥心中的怨气已消,她昨夜里所感受到的侮辱和损害,全都在刚才的一哭一拧当中得到了发泄释放,接下来的问题或许就都不成问题了。
其实莎宁哥已经累得不行了,在这几个时辰里,软骨香的毒性仍然沉浸在她体内并未尽消,她身上的酸软,麻木,疲累,折磨得她再也支撑不住了,脑袋一歪,随即在车厢的锦褥里进入了梦乡。马蹄声,轱辘声,也都很快地在她的意识中隐没不见了。
就连张梦阳这个躺在她身边的大活人,她也一点儿都感知不到了。
他见她睡着了,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,侧身把她拥抱在怀,搂着她一身的温香软玉,很快也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张梦阳被外面赶车之人的请示声所惊醒:“启禀莎提点,前边不远就是达鲁古城,咱们在城外略为修整还是进城打尖。”
张梦阳摇了摇莎宁哥,问:“莎姐姐,问你呢,是进城还是不进,到达鲁古了。”
莎宁哥慵懒地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说:“随便!”
张梦阳挠了挠头,想了想便向外面吩咐道:“莎提点说了,这等小事你们拿主意就好,不用拿这事来烦她。”
外面的人听了这话,略怔了一怔,随即应声答道:“是,属下明白!”
赶车押车之人都是海东青提控司的差拨虞候,对莎宁哥向来奉命唯谨,对莎提点和郑王千岁之间的那点儿事都多多少少地有所耳闻,因此对张梦阳的越俎代庖也都不感到稀奇。
况且昨晚上他二人在车中翻滚绸缪,整宿未睡,细听之下声音秽绝非常,便知道两人按耐不住,已在车中行起了好事来了。
他们只道是张梦阳中了软骨香之毒,身体绵软不得自主,这一番大战必然是莎提点居于主攻的地位,郑王千岁不过一俎上鱼肉而已。
哪里想得到里面的情形正与他们预料的相反,居高临下,操刀主攻者实乃是昨晚被他们七手八脚地抬上车的郑王千岁,他们一向很是畏惧的莎提点,却被反主为客,成了被人肆意蹂躏的俎上鱼肉。
现在郑王千岁代莎提点传话,也听不见她出言表示任何异议,外面的差拨虞候对千岁的吩咐自然一体凛遵,不敢有丝毫的违背。
停车,打尖,用膳,然后继续上车赶路。
马蹄得得,车轮轧轧。一众差拨虞候似乎早就知道此行的路线与目的地,由着几辆马车在广袤的白山黑水之间兜兜转转,行驶甚速。
直到此时,张梦阳还是不知道他们这是要把自己带往何处,心中耐不住好奇,便问莎宁哥:“莎姐姐,你把我们三人捉了来,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?方便的话,能否见告一二?”
莎宁哥仍然背对着他,没好气地说了句:“你去死吧!”
张梦阳见她的火气尚未全消,伸了伸舌头,便不再言语。
“你不告诉我,我不早晚得知道么?”他抱着无所谓的心情默默地想:“只要本王我提高警惕,谅你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!”
他挑起车帘往外看了看,但见日头已经攀上了西峰的山顶,三辆马车正沿着一座大山与一条被冰封了的河流之间的道路,向前飞快地疾驶。
目力所及的山峦和丛丛灌木,不断地向后倒退着远去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