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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其他类型 > 凤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莲花 > 第一百二十九章 摘下斗笠就是搅动风云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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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九章 摘下斗笠就是搅动风云的人

卿凤舞忽而掩袖轻笑,眼尾丹蔻如泣血红梅在烛影里明灭:“难得夫君还心存这等清明。“她指尖抚过屏风上褪色的麒麟纹,鎏金剥落处露出斑驳底色,“当主战派在朝堂空喊'不破楼兰终不还',主和派却忙着给敌国公主换太平。这江山,就像将倾的危楼,只差一根撬动梁柱的楔子。“

“夫人想让白既明做那根楔子?“墨白面具微动,青铜纹路映着烛火如狰狞兽瞳,“他一介武夫,凭何跻身庙堂?“

“凭他是相府血脉,凭他有长生阁、清风馆相助。“卿凤舞猛地旋身,广袖带起的劲风扑灭半案烛火,殿内骤然陷入明暗交错。她故意顿住,目光灼灼望着暗处,“这天下最缺的从来不是才能,而是......能让人看见才能的机缘。夫君,是时候创造机缘了。“

墨白忽然纵声大笑,声震梁木:“好一个‘能让人看见才能的机缘’,不晚,去请老阁主出来!“

随着珠帘叮咚作响,一名白发老者自屏风后,拄着龙头拐杖缓缓踏出。玄色鹤氅在夜风里翻卷,腰间玉佩上的北斗纹样……卿凤舞瞳孔骤缩,指尖无意识攥紧狐裘,银镯相撞发出凌乱声响——那纹路她永生难忘。

儿时她随母亲常去誉王府邸和容姨品茗插花,彼时誉王腰间悬的正是这等玉佩!眼前何人?白崇......白山宗!誉王帐下最得力的副将白山宗!当年传闻他与誉王身败于洛水,原来......卿凤舞心中盘算。

“白将军,别来无恙?“卿凤舞先发制人,莲步轻移至老者身前,衣袂扫过地上未干的剑痕,“当年洛水血案,誉王旧部尽数伏诛,倒是白将军这招'狸猫换太子',瞒过了满朝文武。齐牧归养了二十年的儿子,原是誉王世子;而真的齐长风......早已被您带出大京,不知所踪。“

白崇抚须而笑,浑浊老眼中精光乍现:“相府千金果然名不虚传。当年老臣将齐王世子藏在装满兵器的马车底,车轮碾过洛水浮尸时,那孩子的哭声都没敢出一声。”他看向墨白,苍老声音里满是欣慰,“谁也不会想到,誉王世子隐忍数十载,终于扳倒齐牧归,自立门户!”

话锋陡然一转,他枯瘦手指直指卿凤舞:“老夫方才在幕后听闻,卿姑娘想捧既明入朝振兴相府?岂不知他江湖之士的身份,便是致命破绽。

“白将军所言极是,白既明与我同出一母,但毕竟没有卿家血脉,如何为他正名,确实为难。不过无妨——将军现身见我,此事必定另有转机不是吗?”卿凤舞自知深浅,否则她也不会与齐长风交易。如今得见白崇,命运的齿轮又开始了转动:“将军当年能狸猫换太子,瞒天过海,如今自然也能让江湖人士变成根正苗红的勋贵之后。“

听闻此言,白崇笑得愈发高深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袖中捏出算珠声响,“卿姑娘既信老朽,不如入座,且听我讲一个故事如何?”

______瓜子、辣条、小板凳____前排听故事________

“二十一年前的沧州,满城飘着槐花的腥甜。有个从京城来的贵女,在城西巷口支了个绣摊。那双手生得比绸缎还软,却能在帕子上绣出带血的刀枪剑戟。旁人只道她是落难的绣娘,却不知她整日打听洛水兵变的亡魂,专挑那些没了丈夫、没了儿子的妇孺往破庙里领。

那年深秋,京里来了个病弱的少年郎,说是南下寻名医。两人白日里隔着半条街互不理睬,夜里却常往城外的破庙跑。庙门吱呀开合时,总飘出药香混着胭脂味。直到转年开春,少年郎突然独自回京,谁也没瞧见贵女隆起的小腹——她肚里藏着一对双生子呢。

也是该着命数,贵女刚送走情郎,就等来洛水兵变的漏网之鱼。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领,身上的血腥味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。贵女摸着肚子想了整夜,第二日就烧了绣摊。她知道,要给二十万冤魂讨个公道,就得把自己变成把见血的刀。可刀一旦出鞘,哪有不沾血的?她不愿情郎和肚里的孩子,都被这血污了前程。

于是,她走得干净,只在破庙里留了半块染血的绣帕。后来少年郎回来过,在沧州找了整整三个月。沧州城早没了贵女和孩子的影子。无人知她从此遁入江湖,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血路。”

白崇说着,手中把玩的算珠声突然停了,他枯槁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,浑浊的眼珠映着烛火泛出幽光。良久,接着道:“不过这故事啊,就像戏台上的皮影,换个角度照,影子能长出三头六臂。卿姑娘可想听一听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?”

“那贵女和少年郎本就是京城的恩爱夫妻。阳春三月,两人说是南下踏春,实则女子已有三月身孕,只是肚腹还未显形。

沧州的水土养人,却养不住病秧子。两人南游半载,眼瞅着女子腹中渐显,一场恶疾却突然袭来。大夫扎了七七四十九针,也没能留住人。少年郎抱着没了气息的妻子,在破庙里枯坐了整整三日,最后把她葬在城郊的槐树下。那坟头新土还没压实,他就失魂落魄地回京了。

可怪就怪在第七日夜里,守夜的樵夫听见坟头传来婴儿啼哭。几个胆大的村民刨开坟土,竟在棺木里发现了一对双生子!女娃娃攥着母亲染血的衣角,男娃娃含着母亲的银簪子,两人浑身发紫,却还活着。

这等奇事,不出三日就传遍了沧州城。有人说这是恶鬼借尸还魂,有人说这是老天爷降下的灾星。村民们凑钱要把孩子沉河,偏巧来了个云游的江湖客,说这是天命所归的麒麟子,硬是从村民手里抢了人去。”

“故事说完了,卿姑娘更喜欢哪一个?”白崇突然凑近卿凤舞,脸上的笑意愈发高深:“如今那些见证过棺生双子的老村民,还在沧州某县活着呢。只要银子到位,他们能把当年的事说得比族谱还真。”

卿凤舞沉浸在这个亦真亦假的故事中,良久未语。半晌,似笑非然地回道:“有些人披上蓑衣是樵夫,摘下斗笠,就是搅动风云的人啊。棺生子之名再难听,到底也名正言顺。”

白崇、墨白、卿凤舞相视一笑,万千谋算尽在不言中。夜色几许,如墨如漆,一场新局趁机悄然登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