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的升降机浪七坐过不止一次,大多数情况下,坐的是工作人员内部专用那部,这部囚徒专机比较封闭,不太看的清外面情况。
不过为了犯人趁机做些小动作,机壁并没有用钢板封死,面是布置相对密集的钢管,浪七的这个角度视野还算可以。
他的很多时间都在露台上度过,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观察这座监狱的结构,但由于角度问题,无法一览全貌,这次倒是个不错的机会。
通过观察,他发现牢号区的每层的结构大不致相同,只是位置有些偏移,有种螺旋向上的风格。
例如牢房数和办公区虽然数量一致,但每层的位置都略微有些偏移,层数隔的多,偏移的位置就越大。
所以,如果从自己这一层判断上面某层的牢号或办公位置,是非常困难的,只有站在这种升降机上,才能发现这种规律。
比如1001和1801两个牢房,从房号上来,应该是上下对应,可由于每次的偏差,对应的位置就乱了,有可能是02、03,这个需要通过偏移角度来具体计算。
可事实上,计算的结果和事实并不符,因为每层的偏移没有固定数值,是随机的,这就使人很难判断其他楼层的具体结构,从而使越狱难度呈几何倍增加。
就连浪七都不得不惊叹,设计出这个方案的人真是个天才。
世上没有完美的设计,也就没有完美的计划,恐怕这设计者怎么也没有想到,看到这全貌的人居然还是个记忆天才。
既然无法计算,那就把位置强行记下来。
浪七凭借着逆天大脑,强行把这些位置刻在了脑子里,一心两用是浪七的基本能力。
他一边和狱警热情地聊着,一边在脑子里复制每一层地图。
随着升降机戛然而止,终于停在了男囚们梦寐以求的七十八层。
升降机的大门缓缓打开,印入眼帘的是三个女狱警。
男狱警一出来就和为首的女守卫私语起来,看着女狱警频繁点头,似乎在交流着某种流程。
浪七老老实实在站在原地,一边看着周围环境,一边观察着三个女狱警。
能在这监狱看到异性的机会很少,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女人,还真有种进入女儿国的感觉。
从着装上来看,为首的女狱警应该是警长。
中年女性,神情冷漠,脸色腊黄,身材偏瘦,从手上皱子和发枯的头发来看,多少有些内分泌失调。
她身后的两个女狱警倒是很年纪,一个二十出头,一个三十出头,脸上也是容光焕发,看来生活上是挺滋润的。
两人嘀咕一阵,押送浪七的狱警笑着走向办公区,美其名曰等浪七完事之后,再带他回去,实际上借着这难得的机会,找那些异性同事搭讪去了。
他们当然不会催促浪七,倒是巴不得他多待一会,自己也多点时间泡妞。
“我姓梅,是这一层的警长,旁的话就不多说,但有一点你必须给我记住,玩归玩,别给我整出意外来,明白”
梅姓警长一脸严肃地教训道。
浪七只当她是例行训话,上前讪笑道:“梅姐,您放心,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,绝对不会。”
这一声梅姐叫的好,叫的妙。
以浪七现在的年纪,和梅警长比起来,应该叫梅姨,从官方上,他又应该叫梅警长。
后者太过正式,拉近不了距离,前者无法达到奉承的目的,毕竟女人都喜欢别人看自己年轻点,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,浪七的这声梅姐可谓恰到好处。
梅姐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,这个微表情证实了这一点。
梅姐点了点头,对着身后两个女狱警道:“你俩带去7号,我这边还有公文要处理。”
说罢转身离去。
梅姐一走,那两个女狱警调笑道:“啧啧啧,近看和远观果然不一样,杀神,你还挺帅的嘛。”
浪七笑道:“两位美女警官,可别笑话我了,比起您二位,在下只是个粗手粗脚的莽夫而已。”
谦逊有礼最讨人喜。
如果浪七不是个囚徒,两个女狱警恐怕已然心动,但即便如此,也不影响他们为浪七热情介绍。
7号不是囚徒的编号,而是牢房编号,梅姐给了浪七7号,两个女狱警下意识地展露笑容。
原来7号还真不是普通的牢房,而是这一层老大的房间,能做这里的老大,除了能力之外,也必定是个大美女,看来浪七这一声梅姐叫的真值。
七十八层和他们那一层不同,虽然每层都有所谓的老大,可这一层的老大非常被动,毕竟这里是个“特殊”的区域,警长简直就是个老鸨,她的安排没人能拒绝,包括所谓的老大。
这种安排大多情况下是随机的,梅姐给你几号,就只能是几号,当然,如果你有十分中意的对象,也是可以选择的,只不过需要打通梅姐这层关系。
7号的老大也姓梅,这里的人都叫她梅老大,浪七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,多少有些意外。
在这里当老大,必须是够狠、够聪明、够圆滑,符合这些条件的,年纪一般不会太小,可眼前的梅老大,最多也就二十出头。
梅老大不但年轻,还很漂亮,不但漂亮,身材还好,除了有些神态冰冷,长的和大明星一样,难怪一路上两个狱警一直说浪七好福气,好“性“福。
她的左脸上纹着一只小小的展翅蝴蝶,浪七眼尖,一看就看出来,这是因为这个位置有两道很深的刀痕,虽然不长,但交叉着,几可见骨,纹身应该是用来修饰,不过很有创意,反而平添了几分美艳。
“梅老大,人我交给你了,这是警长的意思,别搞砸了。”
两个女狱警交代了一下,便朝浪七使了一个暧昧的笑,转身离去。
这是一间难得的单人间,传统的上下铺被拆拼成一张单人床,这是老大级别的标配。
一张床,两个人,这场景多少有些暧昧。
梅老大见浪七打量着房间,又看了看自己,可她并没有让浪七坐下的意思,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:
“说吧,什么要求”
这句话让浪七有些诧异,自己来干什么的,难道她不知道,这问题就是句废话。
看的出来,这梅大人不是个好惹的主,让她来陪自己,估计也不是她自己的意思。
这一脸的鄙夷,如果不是顾忌刚才两个狱警的警告,恐怕连这个脸色都没有。
除了狱警,在浪七看来,所有囚徒,不分男女,统统没有和自己对视的资格,那怕是什么老大不老大的,更何况我来这里干嘛,还用问吗
他才懒的搭理梅老大,一屁股坐在那张大单人床上,还真别说,这女性的床和男人的还真不一样,确实挺软,也挺香。
浪七的态度激怒了梅老大,她指着浪七怒道:
“谁让你坐下的。”
自始至终,浪七都没想过搭理这女人,撑在床上的手压了压,自顾道:“不错嘛,还是张软床,难得,难得。”
说罢,一手拉过床边的枕头,往脖子下一垫,直接躺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”梅老大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。
“好胆,敢睡我的床,滚!”
浪七选择直接无视梅老大的怒火,反正这事是梅警长的安排,难道她还敢反抗不成,于是干脆闭起双眼,居然就要在这里睡觉。
然而,他低估了梅老大,浪七的态度彻底激起了梅老大的杀机,她右手一翻,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利刃,一刀朝浪七脖子抹去。
干脆、狠辣、精准。
武器
利刃出手的瞬间,浪七感应到一股杀机锁定自己,一道寒风掠过,居然有武器,他下意识睁眼把头一扭。
“噗”的一声,毫厘之差,利刃刺入床垫。
一刀未果,梅老大似乎并不意外,她单脚一蹬,身体借力前倾,利刃顺势上扬,像一只附骨之蛆,紧紧地贴着浪七的颈动脉而去。
浪七被惊的一身冷汗,这反应、这身手、这经验,绝对不是普通人,而是个资深的职业杀手,这种压迫感比土肥次郎还要强烈。
仰躺的身体和俯冲的发力完全不在同一级别,此时如果依然选择侧让,以梅老大刚才的发力速度,脖子上必然会挨上一刀。
好在凶险近战是他的强项,在极短的时间内,浪七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。
身体不退,反向一侧,借着身体的扭动,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另一只手,并起食中指,猛地戳向梅老大的大陵位置,认穴之准,无出其右。
梅老大忽然感到手上传出一股剧烈的胀痛,握刀的手指忍不住松动了一下。
浪七顺势把手张开,用力挤压她的手掌两侧,梅老大痛的手一松,刀直接掉了下来。
浪七的另一只手凭空一捞,抢过刀,身体一翻把梅老大压在身下,这过程看似复杂,实则只是眨眼之间。
浪七的力量绝对不小,那一下挤压把梅老大的手掌肌肉拉伤,拇指间有不同程度的移位,梅老大再厉害也只是个年轻女子,一边用手捂着受伤的手,一边用眼狠狠地瞪着浪七。
浪七满不在乎地把玩着手里的刀,这是一块金属磨成的刀具,从折叠两片金属来看,似乎是某种支架上拆下来的。
他瞟了一眼这张单人床,一下就明白了,想必是上下铺拆掉的时候,弄下来的一截,不过能把这东西磨的这么锋利,看来这里还有个铸造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