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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玄幻魔法 > 苟在战锤当暗精 > 第872章 剑术大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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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坚持住!”

“我……不行了……”

“你是巨龙,骄傲、高贵的巨龙!你不能倒在这里,这里不是你的归宿!”哈拉尔·日冕用勉励的语气说着,但话音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扭曲和愤怒,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沙哑,像是在撕扯着自己的内心。

“但我真的……不行了……我……坚持不住了。”巨龙的声音低沉、断续,从胸腔深处传出,混合着剧烈的喘息和血液翻腾的声音。

听到巨龙回应的哈拉尔不再说什么,而是闭上了双眼,脸上尽是痛苦之色。雨水不停地打在龙背上,打在他的盔甲上,顺着肩甲流下,在缝隙间汇聚成一道又一道细流。

雷声滚滚,像在为他们的命运鸣响丧钟。

作为剑术大师的他通常步行作战,他会骑马,但他只有在赶路时才会选择骑马,因为战马配不上他高贵的身份。同样他也会御龙,但第一次御龙就是这种结果……

雨雾在他脸上打成一道道痕迹,他几乎连呼吸都被风压制住了。他知道他的伙伴受伤了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在他视野的盲区,箭矢命中了巨龙的腹部。

他刚才听见那金属般的碰撞声,也听见鳞甲被撕裂的那一瞬间的闷响,而且还不止一下。他知道他的伙伴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,这不是能用话语改变的,他不是法师,能治疗巨龙的伤势。

就在闭眼的功夫,巨龙那巨大的翅膀扇动着,带起狂风,将雨水搅成雾幕。

“必须!清除!”巨龙嘶吼一声后,猛地扇动翅膀,试图让自己飞得更高。那一声嘶吼如雷鸣般震彻,带着痛苦、怒火与最后的倔强。

哈拉尔睁开了双眼,转动脑袋,试图寻找巨龙和龙王子,但他什么也没看到,只有雨幕。风在吼叫,云在翻滚,一切都被湮没在灰白的暴雨中。

直到闪电划过,他看到了,但结果不是他想要的。拉远了,远到根本无法联系。那一瞬间,他的心像被撕裂,剧烈地燃烧着,因痛苦,因无奈,因有力无处使。

接着,他又看向了前方,前方是峭壁。但他认出了这是哪里,他以前见过,以前来过。他知道那峭壁之上是贵族区,是观景台。

巨龙在逐渐拉高,向峭壁上方飞去。他的翅膀在风雨中如同撕裂空气的刃,闪电一照,满是伤痕的鳞甲反射出惨淡的银光。

“接下来……靠你……自己了。”

巨龙又说了一句,说的过程中,翅膀扇动的频率更快了,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为他的骑士开辟一条生路。

观景台,也就是战前马雷基斯俯瞰洛瑟恩的观景台,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。因为地势和视野的缘故,因为突出的缘故,四架重型弩炮被部署在这里。周围修筑了工事,拒马、沙袋、木桩,此地已然变成了一个临时的火力阵地。

弩炮不停地射击着,震耳欲聋的弦鸣声与金属齿轮的摩擦声混合在一起,像暴风中撕扯的锁链。士兵们轮番操作,弩身被拉满后,咔的一声闷响,弦索锁死。

装填者们扛着弩矢,雨水在他们的头盔滑落,他们的眼睛在雷光下闪烁。巨大的弩矢比他们的身高还要高一截,矢身黑亮,两人合力将弩矢抬起,对准滑槽,小心推入轨道中。

他们屏息,等待天穹再一次撕裂。当闪电炸响的那一瞬间,电光照亮了他们的脸,也照亮了整个战场,他们捕捉到了目标的轮廓。

轮廓是捕捉到了,但士兵们也愣住了。

他们看到了一个脑袋,一个硕大的脑袋,从雨幕中出现,仿佛山岳坠落。那近在咫尺的嘴大张着,内部翻滚的红光映亮了他们的盔甲,龙息在积蓄着。

“调整俯角!调整俯角!”

百夫长最先反应了过来,他歇斯底里地大喊道。

然而,他还是慢了,空气在那一刻沸腾了。

没有预兆,也没有喘息的机会,巨龙的喉腔在高频的振动中鼓胀、隆起,那是毁灭降临前的征兆。下一秒,赤红的火光喷薄而出,仿佛将整个夜幕撕裂。龙息呼啸着扑向阵地,火浪在雨中腾起,如同一条由光与热组成的怒蛇,将一切吞没。

最前方的拒马在瞬间被点燃,木桩、沙袋统统炸裂。雨水被蒸发成水蒸气,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。被焚烧的木头发出刺耳的噼啪声,那是火焰与水汽撕扯的声音。

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,闪电的残光还在他们眼中闪烁,火焰就已将他们吞噬。站得最近的士兵直接被冲击波掀翻,充当雨衣的防水布被点燃,黑色甲片被炙烤到发红。有人惨叫着,有人扑倒在地试图用水扑灭身上的火焰,但火焰咬得太紧,就像活物一样。

弩炮还保持着被拉满的姿势,弦索在高温中绷紧、扭曲,发出金属被炙烤的呻吟。弩身的木料噼啪炸裂,滚烫的弩矢落在石砖上,发出嘶嘶声。有人试图重新操作弩炮,却被突然坍塌的支架压倒,那巨大的弩臂在火中断裂,像折翼的兽骨一样掉落。

阵地在燃烧,沙袋里的湿沙因高温炸开,蒸汽腾起,混合着浓烟与灰烬,几乎将整片高台都笼罩进去。火光在雨中闪烁,照亮那些正在溃散、痛苦翻滚的身影。

一名士兵的头盔被火焰烤得发亮,他挣扎着想要摘下,但手还没碰到金属,皮肤就被灼成焦黑。他倒下了,连同他身旁的同袍一起,化作燃烧的影子。

哈拉尔在龙背上看到这一切,火光反射在他的眼中,像无数个破碎的太阳。他能听见那些在火焰中消失的尖叫,能看见那片阵地的轮廓在烈焰中塌陷、扭曲。

这一刻,观景台不再是观景台,而是一处炼狱。弩炮阵地彻底被摧毁,拒马、沙袋、士兵、金属、鲜血与石块在火海中混为一体。

雨依旧在下,但再大的雨也扑不灭这股烈焰。它从龙息的余烬中燃起,从士兵的衣甲、皮肤、骨骼上蔓延,一点点吞噬着最后的形体。

然而,完成这毁灭性一击的巨龙也没得着好,在观景台不远的地方,是卡卓因所在家族的宅邸,宅邸的天台上,是收割者弩炮阵地。

沉闷的撞弦声撕裂了暴雨的节奏,弩矢撕开空气,带着雷霆与死寂的呼啸声飞掠而出。

伴随着指挥官撕裂喉咙的命令,弩炮开火了。

哈拉尔凭着本能的反应侧身躲避着,两支弩矢擦着他的身旁掠过。但巨龙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,他的体型太庞大,太显眼,也太虚弱。

箭矢的尖端穿透鳞甲、击碎骨骼、撕裂血肉。一支射入左眼,爆裂的血液与碎屑混合成血雾;第二支钉入头顶,火花与血水同时迸射;第三支擦过下颚,撕开了鳞片,连带着半边面孔都被掀开。

然而,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哀嚎。

他只是低吼了一声,那声音更像是一种不屈的呼吸。他依旧倔强地拍打翅膀,哪怕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气味,哪怕视线被雨水与血液遮蔽,他仍在飞着,坚持着,拉高着,一寸又一寸地向天爬升。

雨打在哈拉尔的脸上,像是灼烧一样,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,但他仍死死盯着前方。他的脸上除了雨水,还有泪水。

他知道,他的伙伴彻底坚持不住了。

他能感觉到龙背在剧烈颤抖,那是濒死的本能在驱动肌肉的最后一丝力量。

“再见了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声音几乎被风吞没,带着一种破碎的平静。

说完,他几乎是狂奔着往前,脚下的龙鳞在雨水与鲜血中变得湿滑,但他没有摔倒,他可是奥苏安最强的剑术大师,没有之一!他借着惯性跳下,空气在耳边尖啸,他的披风被风暴撕扯得如同破碎的旗帜,落地的瞬间他翻滚着,硬生生卸去冲击力。

滚烫的水蒸气扑面而来,灼伤了他的脸,他发出痛苦的低吼,却没有停下。

观景台,是洛瑟恩城区的中心。

他知道,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,身体的极限,敌人的逼近,燃烧的城市,一切都在逼着他。

“那就,让我来吧!”他抬起头,迎着风雨,眼中闪着疯狂与决绝的光,嘶吼着。

然而,他的伙伴还在坚持。

巨龙伸出前爪,抓住观景台的边缘,巨大的爪尖在石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。有了支撑后,他猛地一跃,犹如回光返照一般,借着身体的惯性与痛苦的意志,爬上了观景台。

哈拉尔已拔出胜利之剑,能量在剑刃上跳动着,剑刃映出他布满雨水和泪水的脸。他将试图攻击他的杜鲁奇士兵拦腰砍断,鲜血喷洒在雨中,被雨水冲刷成红色的溪流。在准备进行下一击的过程中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,他的伙伴正向着弩炮阵地奔跑着。

那一刻,时间似乎慢了下来。

巨龙的每一步都像在撕裂大地,伤口中的火光不断闪烁,热浪从他体内迸出。当他张开嘴时,龙息再次喷涌而出。火光如潮,照亮了夜空,烈焰甚至从他头部的伤口中喷出,从爆裂的眼眶、裂开的颅骨中溢出,宛如一座燃烧的雕像。

靠近天台边缘的弩炮阵地被彻底吞没。

弩炮在高温中融化,弩臂被灼得通红,弩架被扭曲成焦黑的残骸,沙袋蒸腾出浓雾。士兵们的惨叫被轰鸣掩盖,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晃动,像燃烧的影子般崩塌。

巨龙继续前冲,他没有减速,哪怕身体早已支离破碎。

在哈拉尔的目光中,那庞大的身影撞向了宅邸。

轰鸣、碎裂、塌陷。

那是巨龙最后的怒吼,最后的飞翔,最后的证明。

完成这一击的巨龙,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。他的头缓缓垂下,身体轰然倒塌,雨水落在他的尸体上,发出嘶嘶的蒸汽声,如同他生命的最后余烬正在散去。

更多的泪水出现在哈拉尔的脸上,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擦拭,也没有时间哀悼。敌人已经逼近,铁靴踏响,尖锐的呼喝声在火光中炸裂。他转身,抬起剑,怒火与悲恸交织在他那双燃烧的眼中。

这一刻,他不再是剑术大师,也不再是龙王子,他是火焰中最后的战士!

战戟扫来的一瞬间,哈拉尔出现在了克雷丹的身旁。

克雷丹是震惊的,敌人太快了,快到了他根本来不及变招,连反射的本能都被迟钝的恐惧冻结。事实也确实如此,敌人的武器撕裂了他的盔甲,破坏了他的心脏。

那种力量,干净、精准、残酷。

金属碎裂的声音伴着雨声,像是命运的断裂。当战戟的力道消逝后,他带着不甘和不可置信倒在了地上,盔甲在石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,血液顺着缝隙流淌,混入积水中。

完成这一击的哈拉尔没有停下,也没有看向克雷丹。

他手中所持的胜利之剑是大入侵时代的造物,是日冕家族的家族剑、传家之剑。此剑工艺卓绝,锋刃如霜,宝石嵌饰华美绝伦,每一次挥动都映出冷光似的辉芒。在他的使用下,更是可以做到先发制人,且攻击时能做到精准的命中敌人。剑刃锐利无匹,即使魔法盔甲也能被破开,普通的制式盔甲更是犹如纸糊般被轻易撕裂。

这柄剑的呼啸声,如同风暴的咆哮,又如某种古老的悲鸣,似乎在为这一切的杀戮伴奏。

而他本人,可谓是英俊非凡,留着一头金色长发,湿透后紧贴在脸庞两侧,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坚毅光芒。身穿伊瑟拉玛银打造的鳞甲,那鳞片在闪电的映照下,折射出刺目的寒光。

战斗中,他是个可怕的对手,那种速度与精度,几乎超越了精灵的范畴。通常敌人还来不及拔出武器,就会被他击杀,甚至连死亡的意识都来不及在脑中形成。

然而,尽管他强大无比,性格却因傲慢之罪而存在缺陷。他坚信自己不可战胜,认为卡勒多子嗣是远超其他阿苏尔的至高存在。

但这一刻,他没有陶醉,没有那种属于胜利者的狂妄笑容,有的只是愤怒。那是一种从胸腔深处滚出的、几乎要撕裂理智的愤怒。他脚下的血水翻滚,雨点打在剑刃上,爆起细小的光点。

在没了远程的干扰后,他的武技得到了最大的展现。

他举剑格挡,交击的一瞬间,火花四溅,他不止挡住了蛇人的劈砍,更是将蛇人的梅瑟刀拦腰砍断,那断裂声如同撕裂空气的嚎哭。

蛇人挺起了身子,在这个过程中,它的身体扭动着、转动着,试图展开剑刃风暴,用高度和剩下的三柄梅瑟刀将敌人击退。然而敌人太快了,快到它还没转起来,就被砍断了蛇身,鲜血如喷泉般溅射出来,混着雨水流成暗红的溪流。

接着,哈拉尔反手一剑,这一剑凌厉无匹,先是将狼牙棒砍断,剑锋掠过了杜鲁奇士兵的护喉,砍断了喉管和动脉。血从断口中喷出,如同一股被释放的蒸汽。士兵的身体在惯性中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,下一刻便瘫倒在地。

完成这一击后,他再度转身,将剑捅进在地上挣扎的蛇人头部。剑身刺入的瞬间,蛇人的身体痉挛了一下,随即彻底松弛,眼中的光芒在一瞬间黯淡下去。

观景台仍在燃烧,黑烟混着雨雾在空中翻滚,无法熄灭的烈焰吞噬着残垣。巨龙的尸体横陈一侧,鳞片焦黑,散发着灼热的气息。断裂的弩臂、焦化的绳索、熔化的箭镞散落一地。

雨幕中,哈拉尔的轮廓如同一尊复仇之神,孤独、骄傲、冷峻而悲怆。

尽管敌人异常强大,但仅剩的杜鲁奇的士兵们没有乱,更没有溃逃,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士兵,他们依旧保持着秩序与阵型。

他们的任务是守住阵地,只要他们还活着,哪怕弩炮被损毁,阵地也还在。哪怕百夫长死于龙息,哪怕克雷丹被秒杀。

“收缩阵列!”

声音在雨中传出,低沉、冷酷、像刀子割破空气,这是刚才侥幸逃过一劫的副百夫长喊出来的。

脚步声齐齐响起,踩在碎石与尸体上,节奏整齐得令人胆寒。盾牌抬起,长枪齐举,他们的每一步都带着克制的力量,每一次转向都准确无误。

在这一刻,整个观景台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,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唯一的目标——哈拉尔。

闪电再一次撕开天幕,照亮了他孤身一人的身影。

哈拉尔没有退后,他反而微微前倾,脚步稳如磐石。他的金发贴在脸颊上,双眼燃烧着寒光。风吹动他披风的残布,仿佛一面战旗在血与火中飘扬。

“卡勒多之子……不会倒在黑暗面前!”他喃喃着,声音低沉得几乎被风雨吞没,但那种决绝的语气让人胆寒。

杜鲁奇们没有进攻,他们耍滑了,他们在等,他们在拖,在等哈拉尔吸入更多的水蒸气。

但这不妨碍,哈拉尔展现先攻,除了胜利之剑,他还有一把副剑。枪林压顶,闪着金属的冷光,如同无数条毒蛇同时扑来。

他抬剑,横斩,那是一道干净得近乎艺术的弧光。

剑刃与枪杆碰撞,火星炸裂,他的身影化作残影,副剑将长矛的刺击格挡,接着,胜利之剑再次横扫,盾牌破碎,阵型散乱,他穿梭在军阵中。单手武器在刹那间被削断,接着是喉咙被切开的血雾,黯然剑士们倒下得整齐而无声,像被风折断的麦穗。

副百夫长咆哮着命令,士兵们立刻调整阵型,长枪与剑盾交替推进,像潮水一样包围而上。

哈拉尔陷入其中,宛如孤峰被浪花冲击。他挥剑的动作越来越快,剑与风交织成一体,每一次出手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消逝。剑刃划破喉咙、劈断手臂、刺穿胸膛,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多余的犹豫,也没有一丝的怜悯。

他在血雾中穿行,像是从烈火中诞生的复仇者,即使肩膀中了一枪,仍能回身反斩,将敌人连头带盔劈成两段。

观景台的地面早已被鲜血浸透,雨水冲刷着那些失去生命的身体。断肢、碎盾、折断的枪杆堆叠成小丘。

杜鲁奇的士兵们依旧攻击,他们不退,以纪律对抗疯狂,以数量对抗传奇。但他们面对的,是一位真正的剑术大师,一位在精灵社会能排的上号的剑术大师!

“继续推进!”副百夫长再次发出命令,他的声音透着杜鲁奇特有的残酷理智,“消耗他!他也会流血,他也会死!”

说完,他招呼蛇人,让蛇人从侧翼切进,展开围攻。

仅剩的蛇人听令而动,鳞片与甲胄摩擦出嘶嘶的声响,它绕过断裂的弩炮支架,沿着侧翼逼近,梅瑟刀在雨中闪光,弯曲的刃面上映着焰光与尸影。

哈拉尔站在尸堆与火光之间,呼吸急促,却没有后退,他也没地方退。他的脚下是混着血与雨的泥浆,厚重得几乎要将人吞没。风刮得他披风猎猎作响,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,唯有敌人,唯有剑。

蛇人首先冲了上来,它的动作迅猛、流畅,弯刃一齐斩下,力道沉重到能切断石柱。哈拉尔猛然旋身,胜利之剑拖出银白的光弧,带着雷鸣般的嘶鸣。第一柄梅瑟刀断裂,第二柄被挑飞,第三柄顺势刺入蛇人的咽喉,第四柄在未能落下前,蛇人连同半截身子一同崩裂,血花被雨水冲散,像一团猩红的雾。

而这时,杜鲁奇的攻击也到了,他们形成半圆形阵列,枪尖对准哈拉尔的胸膛。枪锋齐出,速度精确得如同同一只手在操控。

哈拉尔低吼一声,身体猛地前冲,胜利之剑在枪林中划出疾风。长枪折断,碎木与血肉同时飞起,他借势跃起,剑势翻转,一剑劈下,将副百夫长连同他身后的两名士兵一并斩成两段。

鲜血喷涌,哈拉尔落地的瞬间,脚下的石板都被砸裂。他半跪着喘息,浑身上下皆是血,血是热的,但很快被冷雨洗去。

剩下的杜鲁奇并未退却,他们依然保持着那种死寂的秩序。

观景台上,仿佛有两个意志在对抗,一个是生的秩序,一个是死的意志。

哈拉尔再次站起,他的身体被灼热与伤痛撕裂,但意志仍在燃烧。他迈出一步,血从伤口溢出,再一步,剑刃再次抬起。

剩下的杜鲁奇冲了上来,盾与剑、枪与刃、血与火交织成最后的炼狱。

没有后退,没有求饶,只有互相撕扯、互相屠杀的狂烈。

哈拉尔的动作变得机械,却依旧精准。每一次出剑,必定有人倒下;每一次喘息,必定伴随一声死亡的闷响。

他已分不清时间,只知道战斗仍在继续。风在咆哮,火在燃烧,雨水落在盔甲上,发出细密的声响。那些声音像是在为死者祈祷,也像是在见证最后的抗争。

当最后一名杜鲁奇士兵倒下时,观景台彻底陷入寂静。空气里弥漫着焦炭与血腥的味道,火光映在哈拉尔的剑刃上,闪着冷艳的光。

杜鲁奇弱吗?

不弱,一点都不弱!

被巨龙袭击的他们没有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,而是选择了重振旗鼓,重新集结,坚守阵地。面对强敌,他们咬紧牙关,冷冷地迎上前去,哪怕前方是死亡!

百夫长死于龙息,连骨骸都被焰浪吞没;克雷丹被秒杀,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。

但即便如此,他们还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。哪怕敌人是他们无法战胜的存在,他们也在坚持着,用每一次呼吸、每一次挥击、每一滴血去履行战斗到底的誓言,试图哪怕对敌人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。

但没办法,事情就是如此,是真打不过!

按修仙世界的说法,他们是王朝士兵,那种在战阵中被磨砺成铁的存在,但也仅仅是王朝士兵。而配属在百人队中的克雷丹,则是炼气期修士。

遗憾的是,修士之间亦有差距。

哈拉尔这种级别的存在,被坚固护甲与魔法剑双重加持后,犹如马上要突破炼气桎梏的存在。

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敌人。

他们能做的,只有战斗。在战斗中寻找机会,在混乱中拼出一线希望。靠人数,靠纪律,靠那种杜鲁奇特有的残酷理智去弥补实力的不足。

可那力量的差距,就像天堑。

而在炼气期之上,还有更可怖的存在。要么是『数值』,力量、速度、防御全面超出凡世的存在;要么是『机制』,那种近乎规则层面的碾压,能让你的技巧与勇气统统失去意义。

雨仍在下,像是要洗净这场屠杀的痕迹,却怎么也冲不去那股沸腾的杀气。风吹过,掀起哈拉尔披风的残角,像某种无声的战歌。

他站在尸海中央,双手撑剑,微微颤抖。盔甲上布满了裂痕,血从指缝滑下,与雨水混在一起,顺着剑锋一滴一滴落下,溅在脚下残破的石板上。

那声音细微,却在这死寂的台上回荡,仿佛在计时,又像是心跳。

他缓缓抬起头,环顾四周。

新的敌人出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