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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7章 病房暗影,往事刺骨

晚上八点,协和医院VIp病房区。

走廊里灯火通明,却安静得能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。沈砚卿坐在病房外的等候椅上,手肘撑在膝盖上,十指交叉抵着额头。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快一个小时了。

陈铮从电梯方向快步走来,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

“沈总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审讯有进展了。”

沈砚卿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血丝:“说。”

“那两个活口咬得很死,但我们在其中一个的手机里恢复了部分删除数据。”陈铮递过一个平板电脑,“里面有加密通讯记录,接收方号码经过多层转接,最终指向一个海外虚拟号。但更关键的是这个——”

他调出一张照片。照片很模糊,像是在车里偷拍的,画面里是楚清辞和沈砚卿三天前从银行出来的场景。

“拍摄时间是我们取铁盒子那天下午。”陈铮说,“这说明他们至少跟踪我们三天了。而且从拍摄角度分析,拍摄者当时在街对面那栋写字楼里,用的是专业长焦设备。”

沈砚卿盯着照片,眼神越来越冷:“银行、医院、公墓、西山……我们所有的行踪都在他们监控之下。陈铮,我们内部有问题。”

这句话他说得很轻,却让陈铮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。

“我已经开始排查。”陈铮声音更低,“所有知情的保镖、司机、包括周医生,都在核查范围内。但沈总,如果是更高层级的渗透……”

“那就查到底。”沈砚卿站起来,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城市的夜景,“不管是沈家内部,还是国安内部,谁把手伸向清辞,我就剁了谁的手。”

病房门开了,周医生走出来,脸色比下午好了些:“沈总,楚女士醒了,状态稳定了很多。胎儿心跳监测一直正常,宫缩已经停止。不过她情绪还是不太稳,您进去陪陪她吧。”

“谢谢周医生。”沈砚卿整理了一下衣领,深吸一口气,推门走进病房。

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,暖黄色的光晕笼罩着病床。楚清辞半靠在床头,脸色依然苍白,但眼睛里有了一些神采。看到沈砚卿进来,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。

“别动。”沈砚卿快步走到床边,握住她的手,“感觉怎么样?还疼吗?”

“好多了。”楚清辞轻声说,“宝宝刚才踢了我一下,好像在告诉我他没事。”

沈砚卿的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,果然感觉到一下轻微的动静。这个小小的生命,在经历了今天的枪声和逃亡后,依然顽强地存在着。

他的眼眶突然红了。

“砚卿?”楚清辞担忧地看着他。

“对不起。”沈砚卿低下头,额头抵着她的手背,声音哽咽,“对不起,清辞,我没保护好你。我答应过要让你平安,可是今天……”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楚清辞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,“谁也没想到会在公园里动手。而且,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宝宝也好好的。”

沈砚卿抬起头,眼睛红得吓人:“清辞,我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。从今天起,我会重新安排一切。你的安保,我们的住处,所有的行程,全部升级。直到找出幕后黑手之前,我不会再让你冒任何风险。”

“可是真相……”

“真相我会查。”沈砚卿打断她,“但你必须安全。清辞,你知道吗,今天在山上,当我看到你肩上的血迹,当我听到你说肚子疼,我……”他的声音哽住了,“我差点疯了。”

楚清辞的心揪成一团。她从未见过沈砚卿这个样子——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、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人,此刻脆弱得像一碰就会碎掉。

她伸手抱住他:“砚卿,我在这儿,我和宝宝都在这儿。我们不会有事,我保证。”

沈砚卿紧紧回抱她,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。但她没有挣扎,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,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。

许久,沈砚卿才松开她,情绪平复了一些。他帮楚清辞调整好枕头,又倒了温水看着她喝下。

“对了,”楚清辞突然想起什么,“那个徽章……我放在哪里了?”

沈砚卿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密封袋,里面正是那枚“守夜人-07”徽章:“我让周医生消毒后收起来了。清辞,这个东西很敏感,不能轻易示人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楚清辞接过密封袋,看着那枚徽章,“砚卿,你说那个女人……她为什么要救我?如果她真的是‘守夜人’,或者说曾经是,那她和赵启明是什么关系?”

沈砚卿沉思:“有两种可能。第一,她是赵启明的同事或下属,因为某些原因对赵启明不满,想通过你揭露真相。第二,她和赵启明有私人关系,比如……”

“比如他的女儿赵晓雨?”楚清辞脱口而出。

沈砚卿一怔:“那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,赵晓雨如果活着,今年应该是三十二岁。年龄对得上。而且赵晓雨有先天性心脏病,但照片上是2012年,她做了心脏移植手术。如果手术成功,她完全有可能活到现在。”

楚清辞心跳加速:“可是赵晓雨为什么要帮我?她父亲间接害死了我父亲……”

“也许她并不知道全部真相。”沈砚卿分析,“也许她父亲对她隐瞒了实情,或者她后来发现了什么,想弥补父亲的过错。”

就在这时,病房外传来轻微的争执声。沈砚卿立刻警觉起来,示意楚清辞别出声,自己走到门边,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往外看。

走廊里,陈铮正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口罩的男医生。医生手里推着一个小推车,上面放着药品和器械。

“周医生交代过,楚女士今晚的所有用药都由她亲自处理。”陈铮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。

“我是值班医生,来例行检查。”男医生说,声音平静,“病人需要监测夜间生命体征。”

“请您稍等,我确认一下。”陈铮拿出对讲机。

就在这一瞬间,男医生突然从推车下层抽出一把匕首,直刺陈铮腹部!

“小心!”沈砚卿猛地拉开门冲出去。

陈铮反应极快,侧身躲开致命一击,匕首划破了他的外套。他立刻反击,一个擒拿手扣住对方手腕,但男医生身手不弱,挣脱后退两步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。

针管里是淡黄色的液体。

“闪开!”沈砚卿一脚踢翻旁边的移动输液架,架子砸向男医生。趁着对方躲闪的间隙,沈砚卿冲上前,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。

男医生闷哼一声倒地,针管摔出去,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,立刻冒出刺鼻的气味。

陈铮已经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。几秒钟后,四名保镖从楼梯间冲出来,迅速控制住倒地的男医生。

“检查他的身份。”沈砚卿冷声吩咐,转身回到病房。

楚清辞已经从床上坐起来,脸色惨白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“有人假扮医生想进来。”沈砚卿抱住她,“没事了,人已经控制住了。”

楚清辞的身体在发抖:“他们……他们追到医院来了?”

“看来是的。”沈砚卿的眼神冷得像冰,“陈铮!”

“沈总。”陈铮捂着腹部走进来,外套被划破的地方渗出血迹。

“你受伤了?”

“皮外伤,不要紧。”陈铮咬牙,“那个人……不是医生。我们搜了他的身,没有工作证,只有这个。”

他递过来一个塑料证件套,里面是一张伪造的医生工作证,照片对得上,但名字和编号都是假的。证件套夹层里还有一张小纸条,上面打印着一行字:今晚取数据,不留活口。

楚清辞看到“不留活口”四个字,倒吸一口冷气。

“他还带了什么?”沈砚卿问。

“针管里的液体初步判断是强效麻醉剂,剂量足以致死。”陈铮说,“还有这个——”他又递过一个黑色的小仪器,“信号干扰器,一旦打开,这间病房所有的监控和通讯设备都会失灵。”

沈砚卿接过干扰器,手指收紧,塑料外壳发出轻微的咯吱声:“好,很好。看来有人真的不怕死。”

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医院的保安和周医生赶到了。看到现场的混乱,周医生脸色大变: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
“有人想刺杀我的未婚妻。”沈砚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周医生,我要立刻给清辞转院。这里不安全了。”

“可是楚女士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……”

“那就让医疗团队随行。”沈砚卿不容置疑,“我不管用什么方法,一小时内,我要清辞住进绝对安全的地方。陈铮,联系直升机。”

晚上九点十分,医院顶楼停机坪。

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旋转,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。楚清辞躺在担架上,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,沈砚卿紧紧握着她的手。周医生和两名护士随行,所有的医疗设备都已经提前搬上飞机。

“别怕,很快就到。”沈砚卿在她耳边大声说。

楚清辞点点头。她其实很怕,怕高空,怕未知的目的地,更怕那个“不留活口”的威胁。但她相信沈砚卿,相信他会给她和宝宝最安全的保护。

陈铮没有随行,他留在医院处理后续——那个假医生被秘密带走审讯,医院方面需要安抚,警方和国安都需要沟通。沈砚卿给了他最高权限:不惜一切代价,挖出幕后主使。

直升机起飞,城市在脚下渐渐变小,变成一片璀璨的灯海。楚清辞透过舷窗看着这一幕,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:“清辞,这个世界看起来很美好,但阳光照不到的地方,藏着太多黑暗。”

那时她不懂,现在她懂了。

“我们去哪里?”她问沈砚卿。

“沈家在郊区的一个疗养院,不对公众开放,安保级别是军用级的。”沈砚卿回答,“那里有完整的医疗设施,也有最好的安防系统。到了之后,你先休养几天,其他的事我来处理。”

楚清辞握住他的手:“砚卿,我想知道真相。那个假医生……他说的‘数据’,是不是指我母亲留下的存储卡?”

“应该是。”沈砚卿点头,“清辞,那份数据现在成了烫手山芋。有人想得到它,有人想毁掉它。我们必须做出决定:是继续保管,还是交给国家。”

“交给谁?”楚清辞苦笑,“林峰吗?可是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确认。国安内部,我们又能相信谁?”

这个问题,沈砚卿也回答不了。今天发生的事证明,对手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方方面面,连医院都能混进来。国安内部如果有内鬼,那数据交出去,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。

直升机飞行了大约四十分钟,开始下降。透过舷窗,楚清辞看到下面是一个占地很大的园林式建筑群,灯光设计得很巧妙,既保证了照明,又不会在夜空中显得突兀。建筑群周围有高墙,墙上隐约能看到巡逻的人影。

停机坪在建筑群中央,直升机平稳降落。舱门打开,早已等候的医疗团队立刻上前,小心地将楚清辞转移到移动病床上。

“沈总,一切准备就绪。”一个穿着白大褂、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迎上来,“我是这里的医疗主任,姓吴。病房已经按照最高标准准备好,周医生可以和我交接。”

沈砚卿点头:“吴主任,清辞和孩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“请放心。”

疗养院内部比楚清辞想象的更加现代化。走廊宽敞明亮,墙壁是柔和的米黄色,地面铺着防滑静音地板。她的病房是一个套间,外面是客厅和医疗设备区,里面是卧室。所有的窗户都是防弹玻璃,门外有专门的安保岗亭。

“这里曾经接待过不少需要特别保护的人。”沈砚卿陪她进入卧室,“有退休的高级官员,有需要保密治疗的特殊病人,也有像我们这样……遇到麻烦的人。”

楚清辞被小心地安置在床上。吴主任亲自给她做检查,确认一切稳定后,才带着医疗团队离开,把空间留给两人。

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。楚清辞看着沈砚卿布满血丝的眼睛,心疼地说:“砚卿,你也休息一下吧。从昨天到现在,你几乎没合眼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沈砚卿在床边坐下,握住她的手,“清辞,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关于那份数据……我想复制一份,交给王队长。”沈砚卿说,“不是全部,是经过筛选的部分。我们需要官方力量的介入,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底牌都交出去。”

楚清辞想了想:“我同意。但是砚卿,数据里有些内容,连我都还没完全看懂。父亲的研究很专业,我需要找信得过的人帮忙分析。”

“你有人选吗?”

“周文教授。”楚清辞说,“他是我父亲当年的助手,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全部研究过程还活着的人。而且……他曾经提醒过我注意李伟,说明他是真心想帮我。”

沈砚卿沉吟:“周文教授确实可信,但他年纪大了,而且他弟弟周文华曾经卷入这件事。让他参与分析,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?”

“我们可以不告诉他全部实情,只让他帮忙解读技术部分。”楚清辞说,“而且,他在这个领域是权威,有他帮忙,我们才能知道这份数据的真正价值。”

沈砚卿最终点头:“好,我来安排。但必须保证周教授的安全。”

深夜十一点,楚清辞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。沈砚卿坐在床边,看着她安静的睡颜,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
今天发生的所有事,都指向一个事实:对手已经狗急跳墙。他们不惜在医院动手,说明时间紧迫,或者说,楚清辞手里的数据对他们构成了致命威胁。

到底是什么数据,能让对方如此疯狂?

沈砚卿拿出手机,给陈铮发了一条加密信息:“集中力量审那个假医生。我要知道谁派他来的,目标到底是什么。”

几分钟后,陈铮回复:“明白。另外,王队长想见您,说明天上午。”

“告诉他,我会联系他。”

发完信息,沈砚卿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静谧的园林。月光洒在假山和池塘上,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。但这份宁静之下,暗流从未停止涌动。

他想起父亲沈国忠临死前的样子。那时他二十岁,接到消息从国外赶回来,父亲已经在IcU里奄奄一息。父亲握着他的手,用尽最后的力气说:“砚卿,沈家……就交给你了。记住,有些事,不知道比知道好。”

当时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,现在他有些明白了。父亲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死因,但选择不追究,是为了保护他,保护沈家。

可是现在,轮到他做选择了。是像父亲一样选择“不知道”,还是像楚清辞一样坚持“必须知道”?

沈砚卿转身,看着床上熟睡的楚清辞和她微隆的小腹。答案已经很清楚了。

他必须知道真相,必须铲除所有威胁。不是为了复仇,而是为了保护——保护他的爱人,保护他们的孩子,保护这个即将诞生的新家庭。

手机又震动了,这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。沈砚卿犹豫了一下,接通。

“沈先生,深夜打扰了。”是个女人的声音,年轻,清冷,很耳熟。

沈砚卿的心一跳:“是你?西山上的那个女人?”

“是我。”对方承认,“首先道歉,今天西山的埋伏确实与我无关。但我有责任,因为我低估了对方的疯狂程度。”

“你到底是谁?”沈砚卿压低声音,走到远离病床的角落。

“我叫赵小雨。”对方说,“赵启明的女儿。”

沈砚卿虽然早有猜测,但亲耳听到还是心头一震:“你为什么帮我们?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“因为我父亲欠楚家的。也因为……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。”

“你父亲不是失踪了吗?”

“官方记录是失踪,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。”赵小雨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三年前,有人给我寄了一个包裹,里面是我父亲的遗物——他的手表,他的婚戒,还有一封信。信上说,我父亲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,被灭口了。”

沈砚卿握紧手机:“什么秘密?”

“信里没写,只说这个秘密和楚风远的研究有关。”赵小雨说,“沈先生,我想和你们合作。我手里有一些我父亲留下的东西,可能对你们有用。作为交换,如果你们查到我父亲的死因,请告诉我。”

沈砚卿没有立刻答应:“我怎么相信你?”

“明天上午九点,我会把一样东西放在老地方——就是你今天收到的短信里说的‘老地方’。”赵小雨说,“那是国安系统的一个紧急情报交换点,地址是东城区图书馆三楼自然科学区第三排书架。东西放在《分子生物学原理》这本书里。你去取,就知道我的诚意了。”

“如果这是个陷阱呢?”

“那就别去。”赵小雨说,“但我建议你去。因为那本书里,有我父亲记录的,楚风远死前最后一周的所有行踪。包括他见了谁,说了什么,以及……他死的那天,实验室里还有谁。”

说完,电话挂断了。

沈砚卿站在原地,久久没有动。赵小雨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他原本就波涛汹涌的心湖。

楚风远死前最后一周的行踪……实验室里还有谁……

那个“意想不到的人”,答案可能就在那本书里。

凌晨一点,楚清辞从噩梦中惊醒。

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父亲的实验室,看到父亲站在楼梯顶端,背对着她。她喊他,他回头,脸上全是血。然后一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,推了父亲一把……

她没看清那个人的脸。

“清辞?做噩梦了?”沈砚卿立刻打开床头灯,看到她满脸冷汗。

“嗯。”楚清辞喘着气,“梦到父亲了。”

沈砚卿用湿毛巾帮她擦脸,又倒了温水:“喝点水。梦都是反的。”

楚清辞喝了水,情绪平复了一些。她看着沈砚卿,突然说:“砚卿,我想起一件事。父亲去世前一周,曾经给我打过一次电话。那时我在国外读书,有时差,接电话时已经是深夜了。”

沈砚卿坐到床边:“他说了什么?”

“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。”楚清辞努力回忆,“他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,让我不要回国,不要追查,好好过自己的生活。他还说……‘有些人戴着面具生活了一辈子,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’。”

“戴着面具的人……”沈砚卿皱眉,“他指的是谁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楚清辞摇头,“当时我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太大,胡思乱想。但现在想想,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危险。”

沈砚卿想起赵小雨说的那本书。如果里面有楚风远死前一周的行踪记录,也许能找到线索。

“清辞,”他握住她的手,“有件事我要告诉你。今天晚上,赵启明的女儿联系我了。”

楚清辞睁大眼睛:“赵晓雨?她还活着?”

“她改名叫赵小雨,应该是为了隐藏身份。”沈砚卿把通话内容大致说了一遍,“她约我明天上午去取一份记录,说是她父亲留下的,关于你父亲死前最后一周的情况。”

楚清辞的心跳加速:“她可信吗?”

“不知道,但我打算去看看。”沈砚卿说,“不过我不会一个人去,会做好安排。清辞,如果……如果那份记录真的能揭开真相,你准备好面对了吗?”

楚清辞沉默了很久。她想起今天西山上那个神秘人的话:“有些真相,知道了未必是好事。”想起父亲在信里写:“不要执着于追查真相。”想起母亲在笔记本里写:“你母亲最希望的,是你平安幸福。”

可是,如果不查清真相,那些死去的人如何安息?那些活着的人如何安心?

“我准备好了。”楚清辞最终说,“无论真相是什么,我都要知道。我不能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,也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将来生活在一个充满秘密和谎言的环境里。”

沈砚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心里既骄傲又心疼。他的清辞,看起来柔弱,内心却比任何人都强大。

“好。”他点头,“明天我去取记录。你在这里好好休养,吴主任说你需要至少卧床三天。等我拿到东西,我们一起看。”

“你要小心。”楚清辞握住他的手,“赵小雨突然出现,太巧合了。万一这是陷阱……”

“我会做好万全准备。”沈砚卿保证,“而且,我也想见见这个女人。她手里可能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信息。”

凌晨两点,楚清辞再次入睡。沈砚卿却没有睡意,他来到套间外的小客厅,打开笔记本电脑。

屏幕上显示着陈铮刚发来的审讯进展报告:

“假医生真名张强,三十八岁,前特种兵,退役后加入某私人安保公司。根据他的供述,他是受雇于一个中间人,任务目标是获取楚清辞手中的‘所有电子存储设备’,必要时可以‘清除障碍’。酬金五十万,预付二十万。中间人联系方式是加密通讯软件,单线联系。”

“已经追踪到预付金的来源,是一个海外离岸账户,层层转账后最终指向国内某生物科技公司——‘启明生物’。该公司法人代表叫赵明,但实际控制人身份不明。公司成立于2008年,2012年后基本没有业务活动,但账户一直有资金往来。”

沈砚卿盯着“启明生物”这个名字。启明……赵启明。

看来赵启明虽然失踪了,但他留下的势力还在运作。或者说,有人借用他的名号在运作。

他继续往下看:

“另,王队长提供消息:国安内部确实有‘守夜人’这个编制,属于特殊情报行动组,直接对最高层负责。编号07的成员档案是绝密,他无权调阅。但他说,如果赵小雨真的是‘守夜人-07’,那她的权限非常高,可以调动很多资源。”

沈砚卿关掉报告,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。

一切线索都指向国安系统内部。赵启明是国安外围线人,赵小雨是“守夜人”,林峰是国安特工……而楚风远的研究,从一开始就有军方背景。

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窃密或私人恩怨了。这是一场涉及国家利益、科技安全、内部斗争的复杂博弈。

他和楚清辞,无意中卷入了这场博弈的暴风眼。

手机震动,又一条加密信息,来自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:

“沈先生,提醒一句:图书馆可能被监视。建议你派人去取书,自己不要去。另外,数据不要交给任何人,包括王队长。有些事,他知道得越少越安全。——赵小雨”

沈砚卿盯着这条信息,眉头紧锁。赵小雨在警告他,连王队长都不能信任?

那么在这个局里,到底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?

他想起楚清辞的话:“有些人戴着面具生活了一辈子,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。”

也许,在这场博弈里,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。赵启明、赵小雨、林峰、甚至王队长……每个人都可能有隐藏的身份,隐藏的动机。

而他和楚清辞要做的,就是在这些面具之下,找到唯一的真相。

窗外,天色开始泛白。

新的一天即将开始,新的危险也在路上。

但这一次,沈砚卿不再焦虑,不再愤怒。他的内心异常平静。

因为保护所爱之人的决心,能让一个男人变得无比强大。

他走到卧室门口,看着床上安睡的楚清辞,轻声说:“清辞,无论前面是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走到底。我发誓。”

晨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,洒在她安静的睡颜上。

新的一天,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