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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其他类型 > 红线为聘,医仙的掌心兵王! > 第391章 不是来求你爱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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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沉,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雨后的寂静,一辆黑色越野车如离弦之箭,冲破城市的霓虹,驶向了无尽的黑暗。

黑色的越野车如一头沉默的钢铁猛兽,一头扎进连绵起伏的荒岭之中。

车轮碾过湿滑的泥土和碎石,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。

傅司寒双手紧握着方向盘,手背上青筋毕露,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着前方被车灯划开的一小片光明。

他戴着一副特制的神经抑制耳塞,能够过滤并阻断特定频率的异常脑波干扰,这是他最后的防线,意图将自己的意识与那个盘踞在他心脏深处的存在彻底隔绝。

然而,他低估了她。

或者说,他低估了他们之间早已融为一体的生命共振。

车身在崎岖山路上每一次颠簸,都像一记重锤,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。

当车辆的震动频率,在某个瞬间无限接近于一个特定的数值时——那个数值,恰好是她在病床上深度昏迷时,心率监护仪上最常出现的频率——傅司寒的太阳穴猛地一跳!

耳塞的物理隔绝仍在,但他的脑海深处,却突兀地浮现出一阵极轻、极浅的呼吸声。

呼……吸……

那节奏缓慢而均匀,带着一丝病态的虚弱,却又顽固得如同烙印。

那是沈清棠过去无数个日夜,在他病床边守着他时,独有的呼吸节奏。

他曾以为自己早已忘记,此刻却清晰得仿佛她就坐在身边。

这是幻觉!

傅司寒眼神一凛,强行将这丝杂念驱逐出去。

而在他心脏共振区内,那缕虚弱的魂光——沈清棠,右眼已经恢复了部分观测能力。

此刻,她的“命数眼”正死死锁定着他大脑中负责恐惧与警惕的杏仁核。

那片区域的神经元活动强度,正像一团燃烧的火焰,在他的警惕下越烧越旺。

她没有硬碰硬,反而以一种近乎温柔的方式,释放出一丝熟悉的体温波动。

那并非真实的温度,而是一种通过共振频率模拟出的、独属于她的体温记忆。

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,从他右肩的肌肉深处缓缓渗透出来,就像过去无数次,她疲惫地靠在他肩头睡着时的触感。

第一次,傅司寒的右肩肌肉微微一僵,强行绷紧。

第二次,当车辆再次达到那个共振频率时,暖意再度袭来,他紧绷的肌肉出现了一丝松动。

第三次……

他紧握方向盘的右手,下意识地放松了些许,仿佛为了给那个虚无的“倚靠”留出更舒适的位置。

这个细微的动作,触发了神经抑制耳塞的智能判断系统——主体情绪趋于平缓,威胁等级降低。

“嘀”的一声微响,耳塞自动关闭了高强度抑制模式。

傅司寒猛然回神,黑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与自嘲。

她就像最顶级的猎手,总能找到他最柔软的破绽。

轰隆——!

就在他分神的刹那,前方山壁传来一声巨响,泥土混合着巨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瞬间将本就狭窄的山路彻底堵死。

傅司寒猛地踩下刹车,越野车在距离落石不到十米的地方堪堪停住。

他解开安全带,推门下车,冷冽的山风灌入车内。

他走到滑坡边缘,借着车灯勘察着路况,眉头紧锁。

看来只能绕行了。

正当他准备转身返回车上时,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异样的色彩。

在一块半埋于泥土中的巨石旁,静静地躺着一片碎瓷。

那瓷片上沾满泥污,却依然能看出其独特的青釉色泽和细腻的质地——那是沈家老宅后院药房里,专门用来盛放珍贵药材的青釉药罐残片!

傅司寒的呼吸一滞,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蹲下身,将那片碎瓷捡了起来。

他用拇指摩挲着瓷片锋利的裂口,冰冷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,瞬间击穿了他的记忆壁垒。

忽然,一个清脆而虚弱的少女声音,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:

“你说过,等我病好了,带我去海边。”

这句话,不带任何情绪,不带任何威胁,只是平静的陈述。

那是原主沈清棠在生命弥留之际,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这个愿望,她从未告诉过世界上任何一个人,是他埋藏在记忆最深处、一个未曾兑现的承诺。

傅司寒猛地抬头,环顾四周。

除了呼啸的风声和滚滚的山石,空无一人。

他知道是她。

这一次,他没有愤怒,也没有试图驱逐。
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瓷片,良久,用低沉沙哑的声音,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低声回答:

“我记得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沈清棠藏匿于他心跳洪流中的魂光,第一次,也是最剧烈的一次,发生了颤动。

她成功了。

她第一次,唤醒了他被层层防御包裹之下,一段未被他自己视为“威胁”的、最纯粹的真实记忆。

趁着他心防洞开的刹那,沈清棠立刻引导出一股微弱的幻触。

傅司寒的左手不受控制地、极其缓慢地探入怀中,从作战背心的内袋里,取出了那张被他体温捂得温热的、已经泛黄的照片。

照片上,少女笑得明媚而脆弱,仿佛一触即碎的琉璃。

他凝视着那张笑脸,眼神复杂得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。

重新启程后,车内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
傅司寒不再频繁地检查监控设备,甚至主动打开了车内的空调通风系统,将温度调到了二十四度——那是她生前最喜欢,也最适应的温度。

这个小小的举动,却为沈清棠打开了新的通道。

她借着流动的空气,通过精妙地调控他鼻腔黏膜上特定嗅觉受体的敏感度,开始重现一种早已失传的古医门奇香——“引魂香”的气味浓度梯度。

一丝、一缕,那熟悉的、仿佛能安抚一切焦躁的淡淡馨香,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。

当香气浓度达到某个峰值时,沈清棠的命数眼清晰地观测到,傅司寒大脑中负责记忆存储的海马体,活跃度瞬间飙升了百分之三百!

机会来了!

她立刻释放了一段精心预设的、糅合了真实记忆与虚假画面的场景。

傅司寒的眼前,仿佛出现了幻觉。

副驾驶座上,空荡荡的位置似乎多了一个纤细的身影。

她披着他放在后座的白色毛毯,脸色苍白,像是受了凉,轻轻咳嗽了两声,然后,极其自然地,将头靠在了他的右肩上。

一个带着叹息的、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:“这条路真长啊……你会嫌我重吗?”

傅司寒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收紧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寸寸发白。

他目视前方,下颌线绷得如同一块坚冰,却始终没有侧头,更没有开口拒绝。

夜色渐深,他们在山中一处废弃的野营点停下。

傅司寒的警惕性并未完全消失。

他下车后,熟练地在帐篷周围架设了双重红外警戒线,甚至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一包特制的粉末,均匀地洒在帐篷四周。

那是含了纯银粉末的驱邪盐,据他查阅的资料记载,是古医门用来规避魂体靠近的低阶方法。

然而,他不知道的是,这种“避魂”之法,在真正的行家眼里,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。

沈清棠甚至没有尝试强行突破。

她反而利用那些银盐颗粒在地面上形成的、不规则的微型“聚灵阵”,将自己微弱的魂光能量汇聚起来,完成了一次短暂的实体投射。

篝火被点燃,噼啪作响。

傅司寒正背对着火堆,拧开一瓶纯净水准备烧开。

火焰摇曳间,他的影子被拉长,投射在身后粗糙的岩壁上。

而就在他的影子旁边,另一道纤细窈窕的影子,竟随着火光,从地面上缓缓地“站”了起来,走到了他的影子身侧,并肩而立。

仿佛她真的坐在那里,安静地陪着他。

傅司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煮水的动作一顿。

他缓缓转过身,看向那堆篝火。

他的目光越过跳动的火焰,落在了那面岩壁上。

火光映照出两个紧紧挨着的剪影,一高大,一纤弱,和谐得宛如一幅天生的画卷。

他静静地看了足足十秒。

然后,他转过身,拿起身边另一个未开封的军用保温杯,走到篝火旁,轻轻地放在了那个空着的位置上。

“别着凉。”

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,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认命与温柔。

入睡前,傅司寒靠在帐篷里,最后一次调出了便携式医疗记录本上的心电数据。

屏幕上,代表着他们二人生命共振的误差值,在夜间已经稳定回落到了0.2秒以内。

几乎完美同步。

他盯着那两条几乎重叠的曲线,看了很久很久,久到帐篷外的风声都变得遥远。

他忽然对着空气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:

“如果你真的能听见……我不是不信你。”

“我是怕,回来的那个你,已经不是你了。”

帐篷外,风声呼啸,篝火忽明忽暗。

而在他胸腔的最深处,那缕被他心血彻底浸染的断裂银针,似乎听懂了他的话,轻轻地颤动了一下。

随即,针尖调转,无声地对准了他脊椎的方向——那是通往中枢神经,掌控整个身躯的必经之路。

不知何时,风向变了,裹挟着一丝若有似无的、属于金属冷却后的独特气味,拂过他警觉的眉梢。

几乎是同一时间,他放在一旁的军用平板电脑屏幕上,一个代表着未知信号源的红色光点,无声地闪烁了一下,随即隐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