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鬼群像炸了锅的蜂群似的扑过来，紫雾里全是它们张牙舞爪的影子，苏瑶的灵粒“唰”地暗了一半，暖光颤巍巍地裹着星舟，像快烧尽的蜡烛。“老大！它们要破光膜了！”雷罡攥着方向盘的手直抖，锤子“哐当”掉在甲板上。
林夜黑炎缠上拳头就往舷窗伸，火焰在雾里“噼啪”烧出个口子，忆鬼碰到就“嗷”地缩回去，可眨眼又涌上来更多。“不行！这玩意儿烧不光！”他骂了句，眼角瞥见宇文拓指尖的银光——那小子正憋着股劲，青黑色空间裂缝“唰”地围住星舟，像个临时罩子。
“裂缝能撑一分钟！快开引擎冲缺口！”宇文拓脸白得像纸，银光忽明忽暗。苏瑶的灵粒突然飘过去，暖光裹住他的手，裂缝瞬间亮了些。“我帮你补能……再撑三十秒！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灵粒的光又暗了点。
雷罡“嗷”一嗓子踩死油门，星舟“嗡”地往前窜，忆鬼群被甩在后面，可裂缝外的雾里还在往外涌。“还有十秒！宇文拓你行不行？”墨灵蹲在舷窗上，尾巴炸得像鸡毛掸子，蓝色电流劈里啪啦往雾里扫，却只电散了几只小忆鬼。
“闭嘴！我爹说青鸾族空间能能撑三分钟！”宇文拓梗着脖子，指尖银光却突然稳了——苏瑶的暖光正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，像给电池充电。星舟“唰”地冲出遗忘域，撞进西边缺口的光亮里！裂缝“噗”地散了，忆鬼被紫雾挡在外面，没敢追出来。
雷罡直接瘫在驾驶座上，锤子踢到角落：“俺的娘！这忆鬼比母巢的尸傀还邪乎！刚才差点忘了咋开船！”苏瑶的灵粒飘进林夜怀里，暖光暗得像萤火虫：“我……得歇会儿，先变回灵粒吧，耗太多了。”
林夜赶紧用黑炎裹住她，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：“行，到了地儿我叫你。”墨灵跳下来，尾巴终于耷拉了：“算你命大，要是再晚半秒，咱们都得变成雾里的‘记忆残渣’，被魔主当零食啃。”
宇文拓靠在舱壁上揉胳膊，银光暗得像快没电的灯泡：“刚才……谢了。”苏瑶的声音从灵粒里飘出来，软乎乎的：“盟友就该互相帮，你开裂缝也挺帅的。”宇文拓耳朵“唰”地红了，别过脸嘟囔：“谁要你夸……下次别这么拼命补能，我扛得住。”
林夜乐了，这傲娇还是老样子——嘴上硬，心里早软了。“好了，到西边缺口了，得找地方停星舟。”他看向宇文拓，“你之前说的废弃空间站还有多远？”
“前面三万公里，紫薇帝脉以前的补给站，没人用，就是脏。”宇文拓指尖银光一闪，窗外果然出现个锈迹斑斑的铁疙瘩，像被啃剩的鱼骨架。“上次送精血我歇过，没陷阱，就是地板全是油。”
“脏怕啥！俺去打扫！”雷罡“腾”地坐起来，扛起锤子就往舱门跑，“俺娘说勤能补拙，扫完比镜子还亮！”林夜笑着摇头——这憨货，刚经历生死，转头就惦记打扫卫生。
“你小心点，别碰旧设备，漏电能电成焦炭。”宇文拓喊了一嗓子，嘴角却翘着。墨灵翻白眼：“就他缺心眼，上次在机械城把润滑油当糖水喝，拉了三天肚子。”
星舟慢悠悠往空间站飘，林夜把宇文拓给的青鸾令牌掏出来——那小牌子刻着只展翅的青鸾，青光流转。“这令牌真能开紫晶塔密道？”他问。宇文拓点头：“我爹给的，能开青鸾族所有门，上次送精血偷偷试过，紫晶塔底层第三块砖，敲三下就开。”
苏瑶的灵粒在林夜怀里晃了晃，暖光裹住令牌：“令牌有青鸾血脉气息，能盖住密道味儿，姬玄的人感应不到。”宇文拓眼睛亮了：“你还能感应能量？上次在母巢你就帮我辨过魔能。”
“嗯，灵粒能分创生和魔能，像闻味道似的。”苏瑶的声音带着点得意，灵粒的光又亮了点。林夜突然觉得，这丫头虽然总失忆，关键时刻比谁都靠谱——上次在古神幻境，她就是用这能力帮他找回名字的。
正说着，雷罡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出来：“老大！打扫完啦！地板亮得能照见俺的脸！”林夜抬头看监控，那憨货正拿锤子背面蹭地板，脸上沾着灰，笑得见牙不见眼。墨灵“噗嗤”笑出声：“他这是把空间站当自家猪圈扫呢。”
突然，墨灵尾巴一僵，爪子指着窗外：“别笑了！看紫晶塔方向！”
林夜凑过去，心脏猛地一沉——紫晶塔顶层那道黑光更亮了，像根毒刺扎进太空里，还带着“滋滋”的魔能声。“是姬玄！”宇文拓脸色煞白，“他肯定发现防御图丢了，在聚灵阵里灌魔能！要是把创生能全换成魔能，瑶瑶进去就废了！”
“那咋办？总不能看着他毁了聚灵阵！”雷罡把锤子往肩上一扛，眼睛瞪得溜圆。林夜黑炎缠上指尖，想起古神说的“吞噬不是掠夺，是创生”——他猛地一拍大腿：“我有办法！我能吞魔能，把这儿的魔能全吞了，换回创生能！”
苏瑶的灵粒“唰”地亮了：“我帮你！灵粒能辨魔能，别吞错——上次你吞错妖兽精血，左脸长了三天二进制代码，这次可别犯傻！”墨灵也跳起来：“我用电扫魔能，别让它缠上你！”
宇文拓指尖银光指向紫晶塔：“我开密道，再拦姬玄的人！”雷罡举着锤吼：“俺扛前面！谁敢拦，俺一锤砸扁！”
林夜看着眼前的队友——雷罡举着锤一脸憨勇，宇文拓别扭却坚定，墨灵尾巴炸毛却主动帮忙，苏瑶的灵粒暖光稳得像定海神针。他突然觉得，啥姬玄魔主，都不如这群“奇葩”队友靠谱。
“好！走！”他一脚踹开舱门，星舟引擎“嗡嗡”响着往紫晶塔冲。刚到塔底，突然“轰隆”一声巨响——底层合金门被炸开个大洞，一群穿黑衣服的死士举着魔能刀冲出来，刀上的黑纹跟忘尘的杖一个德行！
“俺来挡！”雷罡“嗷”一嗓子冲上去，锤子抡得虎虎生风，“你们快进密道！”
星舟的阴影里，林夜握紧黑炎，看着雷罡的背影——这憨货，总在最前面挡刀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带着剩下的人往塔底深处冲，那里有宇文拓说的密道，有聚灵阵的创生能，还有……苏瑶能永久实体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