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国队的发球像精准计算过的炮弹，擦着边线砸进快斗的场地。观众席的欢呼声浪差点掀翻顶棚，快斗弯腰捡球时，指尖能摸到地面残留的震动——那是德国选手“钢铁之躯”汉斯的招牌发球，球速220km\/h，带着能震麻手腕的旋转。
“越前快斗这是怎么了？”解说员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回荡，“连续三个发球都接飞了，难道是被汉斯的气势吓住了？”
快斗扯了扯汗湿的衣领，对着网对面的汉斯露出痞笑：“大叔，你这发球够劲啊，是不是偷偷给球拍装了马达？”
汉斯面无表情，金属质感的护腕在阳光下闪着冷光：“日本选手只会耍嘴皮子吗？”他的日语带着生硬的口音，却像冰锥一样扎人。
第二盘开局0:3落后，快斗的“次元突破”被汉斯的“空间折叠”技能完全克制。那是种能扭曲球路的诡异技巧，无论快斗把球打向哪个角落，最终都会像被磁铁吸附般落在汉斯身前。
“放弃吧，”汉斯发球前突然说，“你的小把戏对我没用。我们德国队的数据分析显示，你的次元突破有0.3秒的延迟，足够我反应三次。”
快斗的球拍在掌心转了个圈，突然冲裁判喊：“裁判先生，我怀疑这位大叔的护腕有问题，是不是藏了什么高科技？”
观众席哄堂大笑，汉斯的脸色瞬间铁青。他猛地将球砸向快斗面门，快斗却像早有预料，侧身躲过的同时用球拍轻轻一挑，球擦着网飞过，刚好落在汉斯够不着的死角。
“运气不错。”快斗吹了声口哨，眼角余光瞥见看台第一排的苏清月——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，笔尖划过纸张的动作比球速还快。
第三局快斗发球，他故意放慢抛球的动作，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。汉斯绷紧身体，护腕上的传感器闪烁着红光——那是在实时分析发球轨迹。就在球拍即将触球的刹那，快斗突然改变手势，用最基础的切削发球把球送向网前。
汉斯愣住的瞬间，快斗已经像鬼魅般冲到网前，一记截击将球钉在死角。
“15:0！”裁判宣布得分时，快斗冲汉斯挤眉弄眼：“大叔，数据分析没告诉你我会装傻吧？”
汉斯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下一个球直接用了“空间折叠”的终极形态。快斗眼睁睁看着球在空中划出S形轨迹，明明该出界的球突然拐了个弯，擦着他的脚尖落地。
“可恶！”快斗的球拍狠狠砸在地上，震得虎口发麻。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完全无法破解的技能，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，所有力道都被悄无声息地消解。
看台上的龙马突然站起来，鸭舌帽下的绿眸死死盯着赛场：“他在隐藏实力！”
迹部冷哼一声，手里的折扇“唰”地展开：“这还用你说？那家伙在等时机。”
时机在第五局到来。汉斯的“空间折叠”再次发动时，快斗突然感觉胸口像被巨石压住，呼吸一滞。那是种熟悉的压迫感，和上次千夏哭着扔回护身符时一模一样，只是这次强烈百倍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
脑海里仿佛有人喊了一声，不是系统的机械音，而是更像他自己的声音。快斗的视线突然变了——他能看到球周围浮动着无数黑色粒子，像被打乱的星尘，随着球的旋转舞蹈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解说员的声音陡然拔高，“快斗选手的眼睛……好像在发光！”
快斗的瞳孔深处泛起墨色光晕，他挥拍的动作慢得像电影慢镜头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。球拍与球接触的瞬间，那些黑色粒子突然炸开，形成一个微型黑洞，将汉斯的旋转完全吞噬。
“不可能！”汉斯失声惊呼。
球以直线飞出，穿透他的空间折叠，像子弹般扎进死角。整个球场死寂了三秒，随即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。快斗喘着粗气，低头看向自己的球拍——拍框上沾着几粒闪烁的黑色尘埃，碰一下就消失了。
【暗物质能量初步觉醒，剩余解析数据已融入潜意识。】
那个成熟稳重的声音仿佛在灵魂深处响起，带着一丝欣慰。快斗突然明白，系统从未真正离开，只是把最后的礼物藏进了他的骨子里。
“你刚才那是什么？”汉斯的护腕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，红光急促闪烁，“数据异常！你的球违反了物理定律！”
快斗笑了，这次的笑容里没有痞气，只有如释重负的明朗：“大叔，这叫‘暗物质’，比你的空间折叠好玩多了。”
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快斗的表演秀。他故意隐藏了完全形态的暗物质，只用三成威力就打得汉斯手忙脚乱。每当汉斯想用空间折叠，快斗就用暗物质形成的能量墙把球弹回去，角度刁钻得像精准计算过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汉斯在一次扑救时摔倒，护腕摔裂开来，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。
快斗走到网前，伸出手：“一个你惹不起的人。”
汉斯盯着他掌心残留的黑色微光，突然别过头：“我输了。”
裁判宣布比分的瞬间，快斗转身看向苏清月的方向。她正合上笔记本，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，像冰雪初融。四目相对时，她突然举起笔记本，上面用中文写着：“暗物质半衰期4.2秒，别滥用。”
快斗笑着对她比了个“收到”的手势，心里却在打别的主意——这女人懂的比他想象中多，得想办法套出更多情报。
赛后的新闻发布会，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上来。
“越前选手，你最后使用的是新技能吗？”
“是不是和中国队的苏清月有关？有人看到你们赛前密谈。”
快斗把话筒往面前凑了凑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：“新技能？算是吧。至于苏小姐……”他故意拖长语调，看着门口走进来的苏清月，“她可是我的秘密武器，想知道的话，先问她愿不愿意当我女朋友啊。”
全场哗然，苏清月刚端起的水杯差点脱手。她瞪了快斗一眼，却在转身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——这个家伙，装傻和耍无赖的本事倒是一流。
后台通道里，迹部用折扇敲了敲快斗的脑袋：“得意忘形。别忘了下一场对阵中国队，苏清月的太极旋专门克制暗物质。”
“那正好。”快斗活动着手腕，黑色微光在皮肤下游走，“我倒要看看，是她的太极厉害，还是我的暗物质更劲。”
龙马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，手里拿着两瓶葡萄味芬达。他把其中一瓶塞给快斗：“打得不错。”
“只是不错？”快斗挑眉，“刚才某人可是站起来加油了。”
龙马的耳尖微红：“我是怕你输了丢青学的脸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千夏学姐托我把这个还给你。”
那是个新的兔子护身符，红绳崭新，布偶的耳朵上还缝着快斗名字的缩写。快斗捏着那个小小的布偶，突然想起千夏哭红的眼睛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。
“替我谢谢她。”快斗把护身符塞进裤兜，金属拉链划过布偶的声音很轻，“告诉她，等世界赛结束，我会亲自去吃她做的便当。”
龙马点点头，转身时突然说：“苏清月刚才在数据分析室，把你的暗物质能量曲线画了十七遍。”
快斗愣住的瞬间，通道尽头传来苏清月的声音，带着刻意放大的冷静：“越前快斗，明天的混双训练别忘了，九点准时到场。”
快斗抬头时，正撞见她转身的背影，白衬衫的下摆被风掀起，露出笔记本一角——上面画着个潦草的黑色漩涡，旁边标着一行小字：“像他笑起来的样子，危险又迷人。”
快斗摸了摸下巴，突然觉得这场世界赛越来越有意思了。暗物质的觉醒只是开始，他隐隐有种预感，苏清月这个对手，会带他见识更广阔的世界。至于那个新的兔子护身符，被他小心翼翼地贴在手机背面，像枚温暖的勋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