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欢迎光临乐文小说!
错缺断章、加书:站内短信
后台有人,会尽快回复!
乐文小说 > 玄幻魔法 > 十世烬,彼岸诏 > 第25章 林中惊变
  • 主题模式:

  • 字体大小:

    -

    18

    +
  • 恢复默认

月苗寨的晨雾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湿意,像被揉碎的云絮,缠在百年香樟的枝桠间,又顺着血藤的卷须滴落在青石板上,积成点点小水洼,映着刚冒头的晨光,泛着细碎的银辉。乾珘踩着露水走出客舍竹楼时,寨口的引魂灯刚被巫祝吹灭,灯盏里残留的淡蓝灯油还在散发着 “夜光藤” 的清苦气息 —— 那是苗疆人用来驱避阴瘴的常用物,据说沾一点在衣襟上,连最毒的墨纹血蛛都会绕道走。

他今日换了身墨色劲装,领口和袖口缝着细如发丝的银线,是赵铁鹰昨日特意找寨中老银匠阿吉加固的 —— 银能克蛊,这是月苗寨妇孺皆知的道理。腰间除了那枚刻 “蓝” 字的羊脂玉佩,还多了个巴掌大的鹿皮袋,里面装着母亲手札中记载的 “避蛊散”,用晒干的紫星兰花瓣混合朱砂磨成,遇蛊虫气息会泛出淡红。

“王爷,都准备好了。” 赵铁鹰带着两名侍卫候在竹楼下,三人都换上了类似寨民的粗布短打,只是腰间暗藏的精铁短刃和弩箭,暴露了他们中原武者的身份。赵铁鹰手中还提着个竹篮,里面装着水囊和杂粮饼,“按您的吩咐,只说入山勘察地形,不提及圣女。”

乾珘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远处的后山 —— 那里云雾缭绕,隐约能看到血露棘暗红的叶片在雾中若隐若现,正是纳兰云岫每日晨采的去处。他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弥漫着腐殖质的腥甜与草药的清苦,还有一丝极淡的、属于纳兰云岫的冷香,被晨风吹得若有若无。“走吧,动作轻些,莫要惊动寨民。”

四人沿着寨后的小径进山。路面铺满厚厚的落叶,踩上去 “沙沙” 作响,乾珘刻意放慢脚步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鹿皮袋 ——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:左侧灌木丛中,几只 “晨啼鸟” 扑棱着青蓝色的翅膀掠过,鸣声清脆,那是苗疆特有的报晓禽,据说它们的粪便能解轻微瘴毒;右侧山溪里,几只通体透明的 “水蛊虫” 在溪水中游动,身形如米粒,却是净化水质的灵物,月苗寨的巫祝常用来制作 “清露饮”。

赵铁鹰走在最前面,手中握着一把苗疆特有的 “铁齿锄”—— 锄刃呈月牙形,边缘淬过醒神草汁,既能开路,又能防蛇虫。他不时停下脚步,观察路边的痕迹:“王爷,您看这里。” 他指着一截折断的树枝,断口新鲜,树皮上还留着淡淡的黑痕,“是石龙手下常用的标记,黑痕是用腐心蛊的卵液涂的,用来指引方向。”

乾珘蹲下身,指尖轻触那黑痕,一股微腥的气息扑面而来,与赵铁鹰之前汇报的腐心蛊气息一致。“看来石龙的人,比我们先到一步。”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,“继续走,按原计划行事,切记不要暴露。”

前行约莫半个时辰,晨雾渐渐散去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空气中的草药香愈发浓郁,乾珘心中一动 —— 那是血露棘的味道,带着股类似铁锈的微涩,却又夹杂着一丝清甜,是炼制清灵蛊的关键药引。

“王爷,前面有动静。” 赵铁鹰突然停下脚步,压低声音,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。两名侍卫也立刻戒备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灌木丛。

乾珘顺着赵铁鹰的目光望去,只见前方不远处,一片相对平坦的林间空地上,几株血露棘正长得茂盛。血露棘的叶片呈暗红色,边缘带着细小的尖刺,叶片顶端凝结着晶莹的露珠,像一颗颗血红的珍珠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而纳兰云岫,正背对着他们,蹲在一株血露棘前,专注地采集着那些血珠般的露水。

她今日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苗裙,裙摆绣着极淡的蛊蝶纹,是用 “云丝草” 的丝线绣的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她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银刀,刀身是苗疆特有的雪花银,刀柄缠着靛蓝的布条,上面刻着 “云岫” 二字 —— 那是前代圣女传给她的遗物,据说刀身浸过圣女血,能斩邪蛊。她的身旁放着一个白玉瓶,瓶身刻着 “储露” 二字古苗文,瓶口用软木塞封着,显然是用来装血露棘露水的。

阿达则站在空地边缘,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蛊囊,囊上绣着 “守护” 蛊纹,里面装着醒魂蛊。他穿着一身粗布短打,腰间悬着一把苗刀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,当看到乾珘一行人时,他立刻绷紧身体,发出低沉的 “嗬嗬” 声,右手按在蛊囊上,做出戒备的姿态。

纳兰云岫采集露水的动作一顿,缓缓站起身,转过身来。她的长发用一根木簪绾着,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蛊花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当她看到乾珘时,那双淡蓝与淡紫的异瞳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,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,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普通的寨民。

“王爷为何在此?” 她的声音清冷,像山溪里的泉水,在林间显得格外清晰,却没有丝毫温度。

乾珘上前几步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,语气温和:“原来是圣女。本王闲来无事,听闻月苗寨的后山风光独特,便想入山走走,没想到竟能在此偶遇圣女,真是缘分。”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银刀和白玉瓶上,故作好奇地问道,“圣女这是在采集药引?看这植物形态奇特,想必是炼制蛊虫的要紧之物吧?”

纳兰云岫淡淡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 她没有多做解释,显然不想与乾珘过多交谈。她将采集好的血露倒入白玉瓶中,动作轻柔而熟练,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
乾珘并不在意她的冷淡,反而继续说道:“本王自小对草药也有些兴趣,只是中原的草药多是平和之物,不像贵寨的植物,处处透着奇特。不知圣女可否为在下讲解一二?也好让本王长长见识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缓缓向前迈步,目光看似落在血露棘上,实则在观察纳兰云岫的反应。

阿达见状,立刻上前一步,挡在纳兰云岫身前,眼中满是警惕,右手紧紧攥着蛊囊,似乎只要乾珘再靠近一步,他就会放出蛊虫。

纳兰云岫抬手示意阿达退下,目光落在乾珘身上,异瞳中带着一丝审视:“此乃‘血露棘’,生于阴湿处,喜食腐殖质,叶片凝结的露水是炼制‘清灵蛊’的药引。其性烈,叶片尖刺含微毒,寻常人触碰,会引发红肿瘙痒。” 她顿了顿,语气依旧平淡,“王爷若只是好奇,远观即可,不必靠近。”

乾珘心中了然,纳兰云岫看似冷淡,实则是在提醒他血露棘的危险。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,停下脚步:“原来如此,多谢圣女提醒。本王只是觉得这植物奇特,并无他意。” 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,“只是这后山看似平静,却不知是否藏有危险?比如毒蛇、瘴气之类的。”

纳兰云岫还未开口,异变陡生!

就在乾珘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血露棘叶片的瞬间(他刻意放慢了动作,确保纳兰云岫有足够的时间反应),那血露棘周围的落叶突然翻动,一道细长的黑影如闪电般从落叶下窜出,直袭乾珘的手腕!

那是一条通体黝黑的怪蛇,不过尺许长,蛇身却泛着金属般的光泽,像一根烧红后又冷却的铁线,故而得名 “铁线蛇”。它的头部呈三角形,双眼猩红,信子吞吐间,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,蛇牙闪着寒光,显然淬着剧毒 —— 月苗寨的老人们常说,铁线蛇是祖灵派来守护血露棘的使者,被咬者若得不到及时救治,半个时辰内便会血脉凝滞而亡。

“王爷小心!” 赵铁鹰惊呼出声,手中的铁齿锄瞬间挥出,想要挡在乾珘身前,却因距离稍远,已然不及。两名侍卫也拔出短刃,想要上前救援,却被阿达死死拦住 —— 阿达以为他们是来偷袭纳兰云岫的,眼中满是凶光,手中的蛊囊微微颤动,似乎随时准备放出蛊虫。

乾珘看似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,僵在原地,实则早已暗中运起体内被清灵蛊激活的巫力,将身体的反应速度提升到极致。他能清晰地看到铁线蛇的每一个动作:蛇身扭动的轨迹,信子吞吐的频率,甚至能 “闻” 到蛇毒中那股独特的腥甜气息。但他没有闪避,反而刻意放慢了身体的反应,营造出 “惊魂未定” 的假象 —— 他要的,就是纳兰云岫出手。

电光火石之间,一道银光掠过!

是纳兰云岫手中的那把雪花银刀!她出手如电,手腕轻轻一扬,银刀带着破空的锐响,精准无比地朝着铁线蛇掷去。“夺” 的一声闷响,银刀稳稳地将铁线蛇钉在了旁边的香樟树干上!蛇身剧烈地扭动了几下,猩红的血液顺着刀身缓缓流下,滴落在落叶上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落叶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。

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,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。

乾珘 “惊魂未定” 地看着被钉死在树干上的铁线蛇,又转向纳兰云岫,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后怕与感激,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:“多谢圣女出手相救!若不是圣女反应迅速,本王今日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!这蛇…… 好厉害的毒性!”

纳兰云岫走到香樟树下,拔出银刀。她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,帕子是用云丝草织的,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蛊蝶纹,是她亲手绣的。她仔细地擦拭着刀身上的蛇血,动作轻柔而专注,仿佛那把银刀不是武器,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“此乃‘铁线蛇’,是苗疆特有的剧毒蛇类,喜藏于阴湿的落叶下,守护血露棘。其毒液能凝滞血脉,寻常人被咬,若无解药,半个时辰内便会殒命。”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仿佛刚才那迅疾如雷的一击只是举手之劳。

她抬起头,目光落在乾珘身上,异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:“王爷千金之躯,为何要贸然靠近血露棘?方才若不是我出手及时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乾珘心中一凛,纳兰云岫果然察觉到了异常。他连忙收敛心神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愧疚:“是本王鲁莽了。只是见这血露棘奇特,一时好奇,便忘了危险,还望圣女恕罪。” 他捂住胸口,眉头微蹙,呼吸变得有些急促,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,“只是…… 本王方才似乎吸入了一些蛇毒散发的瘴气,此刻觉得胸口发闷,四肢也有些无力……” 他刻意表现出 “中毒” 的症状,为后续的计划做铺垫。

纳兰云岫擦拭银刀的动作微微一顿,抬眸看向乾珘。她的异瞳如同最精密的仪器,在乾珘的脸上仔细扫过,似乎在判断他是否真的中毒。林间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,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,让她看起来如同山野间的精灵,神秘而又遥远。

阿达也凑了过来,脸上满是担忧,对着纳兰云岫比划着手势 —— 他想检查乾珘的状况,看看是否需要立刻服用解药。

纳兰云岫摇了摇头,示意阿达不必担心。她走到乾珘面前,伸出手,指尖冰凉,轻轻搭在乾珘的腕脉上。那触感让乾珘微微一颤,并非因为寒冷,而是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肌肤接触,比上次在竹楼中更显亲密。

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弱的巫力,缓缓渗入乾珘的体内,探查着他的脉象。乾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巫力的流动,温和而又精准,像一条小溪,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淌,探查着每一处细微的变化。他刻意放松身体,让脉象呈现出轻微的紊乱,模拟出 “吸入瘴气” 的症状,却又不显得太过严重 —— 他知道,纳兰云岫的蛊术造诣极高,若是做得太过明显,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。

片刻后,纳兰云岫收回手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:“王爷确实吸入了少量瘴气,虽不致命,却也需及时调理,否则会引发头晕、乏力等症状,影响日后行动。” 她顿了顿,语气依旧平淡,“我住的竹楼就在附近,那里有现成的解药,王爷若不嫌弃,可随我回去稍作休整,待瘴气散去后再下山。”

乾珘心中一喜,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。他连忙露出感激的神色,对着纳兰云岫躬身行礼:“多谢圣女!本王感激不尽!只是…… 会不会打扰圣女?”

“无妨。” 纳兰云岫淡淡说道,转身走向空地边缘,拿起放在地上的白玉瓶和银刀,“阿达,你在前开路。”

阿达点头,立刻走到最前面,手中握着铁齿锄,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,时不时停下脚步,检查路边的痕迹,确保没有危险。纳兰云岫跟在阿达身后,乾珘则跟在她身侧,赵铁鹰和两名侍卫想要跟上,却被阿达拦住了。

“你们在此等候。” 纳兰云岫的声音传来,“我与王爷去竹楼即可,人多反而不便。”

赵铁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看向乾珘,似乎在询问是否需要坚持。乾珘微微摇头,示意他不必担心:“你们就在这里等候,本王很快就回来。”

赵铁鹰只好停下脚步,与两名侍卫一同留在原地,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,防止石龙的人突然出现。

乾珘跟在纳兰云岫身后,沿着林间小径向她的竹楼走去。小径两旁长满了各种奇异的植物:有叶片能发光的 “夜光藤”,在阳光下泛着淡绿的光泽;有开着紫色小花的 “醒神草”,散发着清苦的香气;还有结着红色果实的 “酸浆树”,果实酸甜可口,是月苗寨孩童最爱的零嘴。

阿达走在最前面,不时用铁齿锄拨开路边的灌木丛,确保没有蛇虫隐藏。纳兰云岫则走在中间,手中握着银刀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,偶尔会停下脚步,采集一些路边的草药,比如 “血藤叶”“火芝” 等,显然是为炼制蛊虫做准备。

乾珘跟在她身侧,目光不时落在她的侧脸。阳光下,她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异瞳中泛着柔和的光泽,少了几分平时的冰冷,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。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冷香,混合着草药的气息,形成一种令人心旌摇曳的味道,让他不禁想起在蛊境中看到的那道背影。

“圣女,” 乾珘忍不住开口,打破了林间的寂静,“方才那条铁线蛇,为何会守护血露棘?是祖灵的安排吗?” 他想借此机会,多了解一些月苗寨的习俗和传说,拉近与纳兰云岫的距离。

纳兰云岫脚步微顿,目光落在路边的一株血露棘上,语气平淡:“寨里的老人们说,铁线蛇是祖灵派来守护血露棘的使者。血露棘是炼制清灵蛊的关键药引,而清灵蛊能净化瘴气、守护寨民,祖灵怕有人破坏血露棘,便派铁线蛇守护。” 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不过,这只是传说。实际上,铁线蛇喜食血露棘叶片上的小虫,久而久之,便形成了守护血露棘的习性。”

乾珘心中了然,原来如此。他又问道:“那清灵蛊炼制起来一定很困难吧?需要多少血露棘的露水?”

“嗯。” 纳兰云岫点头,“炼制一只清灵蛊,需要采集七七四十九天的血露棘露水,还要搭配夜光藤的汁液、醒神草的粉末,以及…… 圣女的指尖血。” 她提到 “圣女的指尖血” 时,语气没有丝毫波动,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。

乾珘心中一震,没想到炼制清灵蛊还需要圣女的指尖血。他想起母亲手札中记载的 “灵蛊液”,想必就是用圣女的指尖血喂养而成的。他看着纳兰云岫清冷的侧脸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—— 她看似冷漠,却为了守护月苗寨,默默付出了这么多。

两人一路闲聊,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纳兰云岫的竹楼前。竹楼坐落在一片榕树林中,周围围着一圈竹制的栅栏,栅栏上挂着许多风干的草药和蛊具,比如 “血藤叶”“火芝”“蛊蝶纹的布幡” 等。竹楼的门楣上挂着一块 “通灵玉”,玉色呈淡绿色,内有絮状纹路,是月苗寨圣女的象征,据说能驱避邪祟。

阿达推开竹门,做了个 “请” 的手势,示意乾珘进去。纳兰云岫率先走进竹楼,乾珘紧随其后,心中充满了期待 ——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纳兰云岫的竹楼,也是他接近真相的重要一步。

竹楼内部比他想象中更为简洁,却也更加神秘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息,有些清甜,有些苦涩,还有些带着奇异的腥檀。靠墙立着许多木架,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陶罐、瓦瓮、竹筒,有些密封着,有些则敞着口,里面是颜色各异的粉末或浸泡着的奇异植物、虫体。墙角甚至还堆着一些晒干的、形态古怪的骨骼,据说是 “蛊兽” 的遗骸,用来炼制蛊具。

纳兰云岫示意乾珘在一张铺着兽皮的竹椅上坐下,然后走到一个木架前,取下一个陶罐,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。“这是‘清露饮’,用夜光藤的汁液、醒神草的粉末和水蛊虫的分泌物熬制而成,能解瘴气,你先喝一碗。” 她将陶罐递给乾珘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。

乾珘接过陶罐,碗中的清露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他仰头一饮而尽,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入腹中,瞬间驱散了胸口的闷意,四肢也变得有力起来。“多谢圣女,此饮果然神奇。”

纳兰云岫没有多言,只是走到另一个木架前,开始准备后续的调理药物。乾珘坐在竹椅上,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—— 他知道,进入纳兰云岫的竹楼,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,接下来,他需要进一步获取她的信任,揭开月苗寨的秘密,以及…… 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。

而此刻,在距离竹楼不远处的密林中,几道黑影正隐藏在灌木丛后,注视着竹楼的方向。为首的正是石龙的手下,他手中握着一把苗刀,眼中满是阴鸷:“没想到这中原王爷竟真的被圣女带回了竹楼,看来我们的计划,需要提前了。” 他对着身边的手下比划了一个手势,“你们先回去禀报头人,就说中原王爷与圣女走得很近,恐对我们不利,建议头人尽快动手。”

手下点头,迅速消失在密林中。为首的黑影则继续隐藏在灌木丛后,目光死死地盯着竹楼的方向,眼中满是贪婪与杀意 —— 他知道,只要抓住这个机会,不仅能除掉纳兰云岫,还能掌控月苗寨的大权,到时候,他就能成为寨中最有权势的人。

竹楼内,纳兰云岫正专注地调配着药物,乾珘则坐在竹椅上,看似平静,实则早已将体内的巫力提升到极致,感知着周围的动静。他能清晰地察觉到密林中那道不善的目光,心中冷笑 —— 石龙的人果然来了,不过,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。他看向纳兰云岫的背影,心中暗暗发誓:无论如何,他都会保护好她,保护好月苗寨,因为这里,是他三百年漂泊后,唯一想要停留的地方。

阳光透过竹楼的窗户洒进来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,空气中的草药气息愈发浓郁。乾珘知道,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,而他,已经做好了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