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宿主!宿主你没事吧?】系统777的声音带着后怕,【刚才目标的状态极度危险!差一点,差一点就要触发限制级剧情了!幸好……幸好你又问了那个问题……】
凌月在脑子里哭着说:
【他好凶……洗澡明明很舒服的……】
系统777:【……】
它已经无力吐槽宿主抓重点的能力了。
不过,或许正是这种永远抓不住真正危险点的“笨”,才一次次地在关键时刻,无意识地扼住了疯批的咽喉?
过了很久,直到凌月的抽泣声渐渐平息,变成了细小的、委屈的鼻音,雷恩才回来,再是缓缓转过身。
他走到床边,看着兽皮卷里那个眼睛和鼻尖都红彤彤、像只受尽欺负的小兔子一样的凌月,沉默地伸出手,用指腹有些笨拙地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痕。
他的动作依旧不算温柔,但比之前好了很多。
凌月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看着他,小声问:
“你……不生气了吗?”
雷恩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,心头最后一丝躁戾也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、酸胀的情绪。
他说“没生气”了一声,掀开兽皮,自己也躺了上去,然后再次将凌月连人带兽皮一起捞进怀里,紧紧抱住。
这一次,他的拥抱虽然依旧强势,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失控和暴戾,多了几分……仿佛确认所有物般的、固执的禁锢。
“睡觉。”
他命令道,闭上了眼睛,仿佛刚才那场几乎失控的风波从未发生。
凌月在他怀里,感受着那平稳了许多的心跳和不再那么灼热的体温,忐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。
他偷偷吸了吸鼻子,在熟悉的虽然有些并不舒适怀抱里,带着未干的泪痕,迷迷糊糊地再次睡去。
黑暗中,雷恩睁开了眼睛,幽深的目光落在怀中人恬静的睡颜上,里面充满了复杂难辨的情绪。
占有,渴望,守护,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因对方的纯粹而被迫生出的……克制。
这只小兔子,是他的劫数,也是他唯一的安宁。
他收紧了手臂,将脸埋进凌月带着淡淡植物清香的、微湿的发间,轻吻着,又在那洁白的脖颈出,像是标记般,却只轻咬了一口气,倒是没让凌月他难受。
永远,都别想逃。
清晨的光线透过兽皮帘的缝隙,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切割出几道朦胧的光柱。
凌月是在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中醒来的,这与往常并无不同,但似乎又有些微妙的变化。
雷恩依旧像一头守护或者说禁锢着珍宝的恶龙,将他紧紧圈在怀中。
但凌月敏锐地感觉到,环在自己腰腹间的那条手臂,比平时更加僵硬,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。
背后的胸膛依旧滚烫,心跳却不像往常那样平稳有力,而是带着一种沉闷而急促的节奏。
凌月不安地动了动,想转过身看看雷恩怎么了。
他刚有动作,头顶就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吼:
“别动!”
声音沙哑,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某种尚未完全平息的躁动。
凌月立刻僵住,不敢再动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雷恩喷在他发顶的呼吸,灼热而粗重。他乖乖地窝着,紫眸里却盛满了困惑和一丝残留的害怕。
昨晚雷恩突然变得好凶,虽然他最后没有“吃”他,但那个样子,还是让凌月心有余悸。
两人就以这种别扭的姿势躺着,直到外面的喧闹声逐渐响起,标志着狼族部落新一天的开始。
雷恩终于松开了手臂,动作有些迅速地坐起身,背对着凌月开始穿戴皮甲。
他的动作依旧利落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绷感,仿佛在躲避什么。
凌月也慢吞吞地坐起来,揉了揉被箍得有些发麻的胳膊,银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,遮住了他带着困倦和忐忑的小脸。
他偷偷抬眼去看雷恩的背影,张了张嘴,想问问他还生不生气,却又不敢开口。
早餐是由阿雅送进来的。她依旧低眉顺眼,将食物放在石桌上后便准备退下。
“等等。”
雷恩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。
阿雅立刻停住脚步,垂首恭立。
雷恩的目光扫过桌上与往日无异的烤肉和果子,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然后看向凌月:
“今天想吃什么?”
这话问得突兀,不仅阿雅愣住了,连凌月也眨了眨眼睛,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雷恩虽然会满足他对食物的偏好,但很少会这样直接询问。
凌月看着雷恩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似乎……没那么冰冷的侧脸,犹豫了一下,小声说:
“……甜的。”
雷恩看向阿雅:
“去找。部落里,或者附近,所有甜的果子,或者……蜜。”
最后那个字,他说得有些生涩。
蜜在部落里是极其稀少珍贵的东西,通常只有在大祭祀或者奖励杰出战士时才会动用少许。
阿雅眼中闪过一丝惊诧,但立刻恭敬应道:
“是,族长。”
她不敢多问,匆匆退下。
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。气氛依旧有些凝滞。
凌月坐在床边,低着头,玩着自己的手指,不敢去看雷恩。
他总觉得今天的雷恩怪怪的,虽然不再像昨晚那么可怕,但那种无形的压力还在。
雷恩穿戴整齐,却没有立刻离开。
他在屋子里踱了两步,目光几次扫过凌月,那幽绿的瞳孔深处,挣扎和某种更深沉的情绪在翻涌。
昨晚的失控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烦躁。
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,在这只小兔子面前,一次又一次地濒临瓦解。
这种失控感让他不安,甚至……有些恼怒,但这恼怒,却不知该向谁发泄。
最终,他走到凌月面前,停下。
凌月感觉到阴影笼罩下来,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。
雷恩伸出手,不是像以往那样带着强制意味的触碰,而是有些生硬地、用手指拂开凌月脸颊边一缕散乱的银发,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笨拙。
“昨晚……”他开口,声音依旧低沉,却似乎试图放缓语气,但效果不佳,“吓到你了?”
凌月抬起头,紫眸里带着点残留的惊悸,老实地点了点头。
雷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看着他那双清澈见底、映着自己僵硬身影的眼睛,心头那股无名火像是被浇上了一捧雪水,嗤的一声熄灭了,只留下一种酸涩的无力感。
“以后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不会那样了。”
这话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告诫和约束。
凌月看着他,眨了眨眼睛。
他不太明白“那样”具体指什么,但他能感觉到雷恩似乎在向他保证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