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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一天天过去,灰爷作为寂静酒吧秘密吉祥物的身份,在极小的圈子里(目前仅限徐淼)已经不是秘密了。而酒吧的常客中,也偶尔会来一些“特殊”的熟人。

这天晚上,洪九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花衬衫大裤衩,又溜达过来找玄镇喝酒。两个老头坐在他们常坐的角落,面前摆着玄镇珍藏的好酒和几碟小菜,正天南地北地胡吹闲聊,老友相见,怎么聊都聊不够。

灰爷依旧尽职地扮演着它的吉祥物角色,蹲在吧台的高台上,穿着它那件蓝色小马甲,抱着颗花生米,假装自己是个装饰品。

洪九喝着酒,目光随意地扫过酒吧,当看到吧台上那只打扮得人模鼠样、眼神灵动的小东西时,他先是觉得有趣,多看了两眼。看着看着,他忽然觉得这只老鼠的眼神……是不是太灵性了一点?简直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?

他一时兴起,趁着酒意,对着灰爷的方向,用开玩笑的语气喊了一句:“喂,那小老鼠,看什么看?想不想尝尝爷爷这酒?”

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,根本没指望得到回应。

然而,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那只小老鼠竟然真的扭过头,用小爪子嫌弃地摆了摆,然后用那尖细的嗓音,清晰地回了一句:

“不喝不喝!鼠爷我讨厌喝酒!喝酒影响我发育!”

“噗——!!!”

洪九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,呛得连连咳嗽,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,指着灰爷,手指都在哆嗦:“你……你……它……它说话了?!老玄!你听见没有?!这老鼠它说话了?!!”

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一只老鼠,不仅听懂了他的话,还他妈的回话了?!还讨厌喝酒?还影响发育?!这世道是怎么了?!现在允许动物成精了吗?!

相比于洪九的震惊失态,玄镇就显得淡定多了。他慢悠悠地滋溜了一口酒,瞥了一眼得意洋洋、似乎在炫耀的灰爷,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老友,脸上露出了那种我早就知道的但是我就不告诉你,等着你吃惊出糗的时候看你表情的高深莫测又非常贱兮兮的笑容。

灰爷则是相对镇定了,它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观察,也大概能区分一下自己人,这个老头跟玄镇关系非常好的那种,就算真的暴露了自己的特别也不会发生什么就是了。

“呵呵,少见多怪。”玄镇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,假装自己高深莫测(好像不用假装),语气带着点骄傲,“天地之大,无奇不有。一只开了灵智的小家伙而已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。”

他其实早就察觉到灰爷的存在和异常了。以他的修为和感知,酒吧里多了这么个灵气十足的小东西,怎么可能瞒得过他?他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三个小辈,他们整的什么活他都一清二楚,就算真整出什么事来又能如何,天塌下来有顶着(巡守司那边有洪九,也不怕闹事,反正都是自己人)。

他只是懒得点破,乐得看着三个小辈自己折腾。在他看来,年轻人总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,只要不闹出大乱子,他更愿意在背后默默关注,必要时再出手。

人只有跌倒了自己爬起来才是独立,才叫成长,过多干涉几人的事情,反而限制了孩子们本身的天性。只要他还在,孩子们就永远是安全自由的。

洪九看着玄镇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又看了看那只还在吧台上嘚瑟地晃着爪子的灰爷,好半天才缓过劲来,最初的惊讶转变为了好奇和释怀:“他娘的……真是活久见……老子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什么怪事没见过,今天算是开了眼了!会说话的老鼠……你这酒吧,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啊!话说回来你其实早就知道吧,他娘的等我出糗是吧。”

他倒是很快接受了现实,毕竟连苍白死神和暗影者都出自这里,还有个教廷的圣女,再多一只说话的老鼠,好像……也不是不能接受?

吧台后面,白夜依旧在擦他的杯子,时不时给二位老人准备酒水和下酒菜,对这边的动静充耳不闻,仔细看会发现白夜有些温和无奈的微笑。

林洋则笑嘻嘻地看着洪九吃瘪的样子,然后就去看手机了,但是耳朵还在听俩个老头聊天。

月清眠则微笑着给洪九递了张纸巾擦嘴,时不时和白夜聊天。

而灰爷,在成功震惊了洪九之后,心满意足地跳下吧台,溜达到了客厅。那里,白夜、林洋和月清眠正坐在一起,客厅的大屏幕上,播放着一部古老的动画片——《猫和老鼠》。

灰爷熟练地跳到沙发上,挤在月清眠和白夜中间的空隙里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,小眼睛专注地盯着屏幕。

屏幕上,汤姆猫正被杰瑞鼠用各种方式戏耍,撞得满头包,看得灰爷津津有味,时不时还发出“吱吱”的笑声,它觉得杰瑞鼠真是它辈楷模!虽然那只猫看起来有点可怜。

白夜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目光也落在屏幕上,似乎并不排斥,这东西老少皆宜,看几遍都不会腻的感觉,打发时间的不二之选。月清眠则温柔地抚摸着灰爷光滑的皮毛。林洋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,还时不时点评两句。

洪九和玄镇坐在角落,看着这边温馨又奇异的一幕——两个顶尖的年轻强者,一个教廷圣女,外加一只会说话的老鼠,聚在一起看《猫和老鼠》……

洪九忍不住再次摇了摇头,端起酒杯,对玄镇感叹道:“老家伙,你这日子……过得可真他娘的……有意思!”

玄镇嘿嘿一笑,与他碰了碰杯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窗外月色正好,酒吧内灯光温暖,动画片的音乐和笑声交织,混合着酒香与淡淡的温和气息。对于生活在这间寂静酒吧里的人和鼠而言,这或许就是混乱世界中,最难能可贵的、属于他们的平静与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