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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历史军事 > 风雨飘摇的王朝 > 第233章 青柳镇大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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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副教主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上,女装玄色战袍被山风猎猎吹动,美目扫过阶下肃立的三路劲旅。

她左手按在腰间嵌金长剑的刀柄上,英姿飒爽地站在阳光下然后道:

“永安主城周边据点,乃征南军臂膀,今日便断了这臂膀!”

言罢,三枚令箭同时掷出,分别落入三名主将手中。

东路周将军率领三千多人踏着晨露,在石路上只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为首的周将军身披玄铁鳞甲,他抬手示意队伍放缓速度。

前方便是扼守山道的永安堡,堡墙由青灰色巨石砌成,借着熹微的晨光,能看到墙垛后隐约晃动的守军身影。

周将军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鸣镝,却并未射出,而是打了个手势。二百名身手矫健的教徒立刻出列,背着缠有麻绳的铁钩,借着道旁灌木丛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摸向堡墙。

晨雾如纱,将他们的身影渐渐笼罩,直到铁钩“咔嗒”一声扣住墙垛顶端,他们才踩着石壁上的凹痕,如壁虎般向上攀爬。

堡墙上的守军还在打哈欠,揉着惺忪的睡眼闲聊,冷不防一道身影从雾中跃出,匕首精准地刺入咽喉。

紧接着,更多教徒翻上城垣,守堡的士兵尚未反应过来,便已倒在血泊中。

那枚迟迟未发的鸣镝终于划破晨雾,山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,未等堡内的警锣敲响,玄色的教旗已在永安堡的城门楼上迎风展开。

北路的行进则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。

五千名步兵身着粗布甲,肩扛攻城云梯,脚步整齐地踏过下河镇外的田埂。

田地里的青草被踩倒一片,露珠溅起又落下,却无人在意。

他们的目标,是镇东那座囤积着征南军粮草的粮仓。

下河镇的守军早已得到消息,在镇口竖起了丈高的木栅,木栅上捆着削尖的竹矛,八百个守军握着军刀,紧张地盯着逼近的队伍。

“放箭!”守军头领嘶吼着,箭矢稀疏地射向步兵阵,却被前排教徒举起的藤牌挡下。

随后,令人牙酸的声响响起,三百名盾牌刀兵,一百多名胸前用藤甲画着教徽,扛着攻城器械,义无反顾地冲向木栅前的城壕。城壕里的积水没过膝盖,教众却毫不在意,将麻袋扔进壕中,哪怕肩头、后背中了箭,也只是闷哼一声,继续向前。

守军的脸色渐渐发白,他们只有几百人,对方有几千人。

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开始颤抖,看着城壕被一点点填平,看着护城河被鲜血染红积水。

当第一架云梯靠上木栅,当教徒们踩着死士用血肉铺就的道路翻过木栅,守军的抵抗瞬间崩溃。正午的太阳升到头顶,北路主将亲手将教主亲授的教旗插在粮仓的屋顶,教旗在阳光下猎猎作响,映着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粮草。

唯有中路军的行进,被意外打断。

中路主将骑着一匹战马,率领八千人,身着银甲,腰间悬着一柄长剑,正带着队伍行至青柳镇外的石桥。

青柳镇旁种满了柳树,此时柳条垂落,随风轻摆,看似平静无波。

突然,“咻”的一声锐响,一支冷箭从柳林中射出,擦着主将的耳际飞过,钉在石桥的栏杆上,箭羽还在微微颤动。

“有埋伏!”主将厉声喝道,话音未落,柳林中已射出密集的箭矢,如暴雨般袭来。

中路军的士兵立刻举起盾牌,形成一道盾墙,箭矢撞在盾牌上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响。

主将怒目圆睁,挥剑斩落一支射向自己胸口的箭羽,剑身划过一道寒光,箭杆应声而断。

“找出埋伏的人!”他怒喝着,正欲下令让士兵冲入柳林反扑,却见柳林后方的官道上,尘烟突然大起,滚滚烟尘如一条黄龙般向这边涌来,隐约能听到马蹄声和士兵的呐喊声。

主将眉头紧锁,抬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,目光紧紧盯着那片尘烟,心中暗忖:

“这伏兵是镇南军队援军吗?”

帅帐之内,殷副教主坐在铺着虎皮的主位上,洛阳则端坐于侧席,手中捧着一卷舆图,目光却落在帐中央悬挂的永安境沙盘上。

帐下分列着七八位教中长老与将领,人人屏息凝神,等候着前线传讯的斥候。

“报——东路军捷报!”

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身着短打、肩背信筒的斥候掀帘而入,单膝跪地,双手高举染着尘土的信纸。

靠近帐门的长老抢先接过,展开信纸的瞬间,眼角的皱纹便舒展开来:

“好!永安堡西侧城墙已破,守军残部退守内城,预计一个时辰内便可尽数拿下!”

话音刚落,又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闯入:

“北路军传回消息,下河镇粮仓已被我军控制,镇内乡勇溃散,仅剩东南角一处宅院仍有抵抗,半个时辰内必能肃清!”

这两则捷报如投入热油的火星,瞬间点燃了帐内的气氛。

原本紧绷的空气骤然松弛,将领们脸上的肃穆被笑意取代,纷纷围拢过来,争相传看那两封捷报。

一位留着络腮胡的将领捏着信纸,却难掩声音里的兴奋:

“永安堡扼守山道,下河镇囤积粮草,拿下这两处,便是断了永安主城的左膀右臂!”

另一位长老捋着山羊胡,眯眼笑道:

“殷副教主英明!三路并进的计策果然奏效,再过一两个时辰,这永安周边的据点,便都是咱们的天下了!”

众人附和着大笑,笑声撞在帐壁上,又反弹回来,显得格外热闹。

殷副教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抬手压了压,帐内的笑声才渐渐平息:

“诸位稍安,待中路军拿下青柳镇,咱们再痛饮庆功酒不迟。”

提及青柳镇,帐内的气氛虽未冷却,却也少了几分狂热。

众人看了看沙盘,有人指着沙盘上青柳镇的位置,缓缓开口:

“青柳镇至今未传捷报,想来是遭遇了些抵抗。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
“诸位请看,青柳镇位于永安主城通往镇南城的主干道上,道路平坦宽阔,既适合大军行军,也便于守军布防。”

他顿了顿,指尖划过沙盘上其他两处据点的位置。

“反观永安堡,依着陡峭山道而建,下河镇被群山环绕,皆是高低起伏、悬崖峭壁的险地,守军难以展开兵力,自然抵挡不住我军猛攻。”

“青柳镇地势平坦,守军能摆开阵型,抵抗强些也不足为奇。”

众人纷纷点头称是,无人露出担忧之色。

就在这时,那位捋着山羊胡的长老忽然眉头一皱,转向刚传回消息的斥候:

“你在归途中,可曾发现永安城或镇南城有援军动向?”

斥候挺直脊背,恭声回道:“回长老,小的从下河镇出发,一路沿官道疾驰,并未见永安城方向有军队调动,镇南城那边更是没有动静”

“奇怪。”

长老摩挲着胡须,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。

“青柳镇是主干道,战略意义重大,镇南军怎会坐视不理?”

“难道他们真要放弃这些周边据点,死守主城不成?”

这话让帐内的热闹又降了几分,众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纷纷陷入沉思。

若镇南军真的放弃外围,集中兵力固守永安主城,接下来的攻城战,恐怕不会像现在这般顺利。

殷副教主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,正要开口说话,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伴随着传令兵惊慌失措的呼喊:

“不好了!出大事了!”

话音未落,一名浑身是泥、铠甲歪斜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帐内,他的头盔掉在了半路,头发散乱,脸上还沾着血污,连跪都跪不稳,只能扶着帐柱,声音颤抖地嘶吼:

“青柳镇……青柳镇方面大败!我军……我军几乎全军覆没啊!”

这短短一句话,如同一道惊雷,骤然炸响在帐内。

方才还洋溢着的喜悦瞬间被冻结,将领们脸上的笑容僵住,手中的信纸“哗啦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殷副教主猛地从主位上直起身,玄色教袍因动作幅度太大而扫过案几,上面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翻倒,茶水泼在舆图上。

洛阳也霍然站起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死死盯着那名传令兵:“你再说一遍!青柳镇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