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无小姐,”白泽忧忽略掉柯南捂着后脑勺的委屈表情,语气平静地追问,“除了早上七点的敲门声,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?比如家门口出现陌生的记号,或者收到奇怪的信件、包裹之类的?”
水无怜奈的思绪被拉回,她仔细回想了片刻,摇了摇头,“记号和奇怪的包裹倒是没有。我住的这栋公寓安保还算严格,外来人员都要登记,按理说不该发生这种事。可这敲门声就像幽灵一样,每天准时出现,实在太折磨人了。”
她说着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的扶手,这一次的反应,比提到“黑色轿车”时更加真实,带着被长期困扰的烦躁。
“幽灵?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!”毛利小五郎猛地一拍大腿,之前的敷衍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侦探的兴奋,
“既然每天七点准时敲门,那我们明天一早过来蹲守不就行了?我就不信抓不到这个躲在暗处的家伙!”
他说着就掏出笔记本,在上面潦草地写下“明天六点五十到水无家”,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十足的信心。
白泽忧没说话,只是和灰原哀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柯南这小子说的话糙理不糙很正确,”白泽忧收回手,顺手揉了揉柯南的头发,把他的刘海弄乱,
“像这种装神弄鬼的事儿,还是很常见的。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,当你看完那部讲侦探拆穿骗局的电影之后,一切神秘的事情,在你这里都变得不神秘了。”
他说着还打了个响指,一副“就是这个理”的模样。
柯南摸了摸自己被拍的脑壳,连忙把歪掉的眼镜扶正,随后又下意识地接上了话,“可是福尔摩斯也说过,当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事情,那么剩下的这条,无论多么诡异,都是最后的结果。”他说这话时腰板挺得笔直。
白泽忧直接无语了,他盯着柯南看了两秒,突然抬起脚,用鞋尖轻轻踢了一下柯南的小腿肚,力道轻得像挠痒。
“合着我刚才那一大段话,你就光听见‘侦探名言’了是吧?”他翻了个白眼,故意拖长语调,“那按照现在的推理来说,设备操控排除了,外来人员进不来,最有可能就是有鬼怪了,那你的意思是说,现在就是鬼怪搞的咯?”
说完这句话,客厅里静了半秒,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。毛利兰捂着嘴,肩膀一耸一耸的,眼里满是笑意,“白泽,你就别逗柯南了,他都快急红脸了。”
水无怜奈也没忍住,嘴角扬起明显的弧度,指尖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,声音里带着释然的笑意,“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‘鬼怪’反驳福尔摩斯的名言,倒是很有趣。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毛利小五郎的笑声盖了过去。但这笑声没持续几秒,就渐渐低了下去。毛利小五郎正了正领结,重新转向水无怜奈,脸上的戏谑褪去,多了几分侦探的严谨,“水无小姐,你再仔细说说,这敲门声持续多久了?有没有哪天突然中断过?或者敲门时,你有没有听到走廊里其他的动静,比如脚步声、电梯声?”
水无怜奈认真回想了片刻,摇头道,“大概持续一周了,每天都很准时,从没断过。走廊里铺着隔音地毯,除了敲门声,我没听到过其他异常动静。楼下的电梯提示音很清晰,但敲门前后我都没听到过。”
毛利小五郎听完,重重叹了口气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。刚才的兴奋劲儿彻底消散,他皱着眉喃喃,“外来人员进不来,定时器又没法解释‘敲完就消失’,这案子……比我想得棘手多了。”
“总待在屋里也不是办法,”白泽忧站起身,拍了拍柯南的后背,“去走廊和电梯口看看,说不定能找到线索。”
几人一拍即合,水无怜奈顺手拿起挂在门边的外套,率先拉开了房门。
刚走到走廊中央,毛利小五郎突然眼睛一亮,拽住身边的水无怜奈,“水无小姐,你现在回屋,我来模拟‘敲门人’,试试能不能在你开门前跑掉!”
不等水无怜奈反应,他就兴冲冲地跑到楼梯口,摆出起跑姿势,“我喊一二三,你就开门!”
“一,二,三!”随着话音落下,毛利小五郎“噔噔噔”跑过来,在水无怜奈的门把手上轻敲三下,转身就往电梯口冲。可他刚跑出两步,身后就传来门开的声音,水无怜奈站在门口,无奈地看着他,“毛利先生,您这速度,还没跑到楼梯就会被追上。”
实验以失败告终,毛利小五郎垂头丧气地挠着头。柯南却没关注他,而是蹲在地上,手指划过走廊墙壁上的户型标识。标识牌上清晰地画着,水无怜奈的房间旁边紧挨着另一间公寓,两门之间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,户型完全对称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柯南的眼镜片反射出一道白光,他猛地站起身,拉了拉白泽忧的衣角,“白泽,你看这里,水无小姐家不是单人单户,隔壁还有一间房!”他伸手指向旁边紧闭的房门,“有没有可能,敲门的人根本没跑远,而是敲完门之后,立刻躲进了隔壁的房间?这样一来,水无小姐开门的时间,根本来不及发现他!”
白泽忧顺着柯南的手指看向隔壁房门,又转头和靠在墙边的灰原哀对视一眼。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。
灰原哀语气平静却带着肯定,“排除掉其他不可能,这个思路虽然还需要验证,但目前看来,是最靠谱的方向。”
“小鬼头,你这想法有点意思!”毛利小五郎瞬间又来了精神,凑到隔壁房门前,对着门牌号研究起来,“那接下来,只要查到隔壁住的是谁,就能缩小嫌疑人范围了!”水无怜奈也眼前一亮,立刻掏出手机,“我可以联系公寓物业,问问隔壁业主的信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