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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元五年春,长安的暖阳照进新开设的“实务学堂”,殿内坐满了文武百官,却无往日的闲散——案上摆的不是诗词歌赋,而是《农桑辑要》《水利图谱》《律法实务》,李佑推行的“官员实务学习制”,正以雷霆之势重塑朝堂风气。

“自今日起,每月朔望,百官需入实务学堂研习三日!”李佑端坐堂首,目光扫过阶下,“文官需学农桑、水利、断案之法,需亲赴田垄、河堤实践;武将需学阵法、军械、后勤之术,需入营操练、校验装备。考核不合格者,罢官降级;连续三次优异者,优先晋升!”

旨意颁下,百官不敢怠慢。文官们脱下锦袍,换上粗布公服,跟着老农学耕种、随水官查河堤;武将们则收起酒盏,入营与士兵同吃同住,操练阵法、检修军械。户部侍郎亲自丈量田亩,计算赋税;兵部郎中蹲在工坊,跟着工匠改良投石机,朝堂之上,一股务实之风悄然兴起。

可就在吏治渐趋清明之际,一场突如其来的校场阅武,撕开了军备松弛的遮羞布。

乾元五年夏,李佑按例赴长安西郊校场检阅禁军,却见眼前景象触目惊心:士兵们队列散乱,不少人甲胄歪斜,甚至有人偷偷卸下头盔乘凉;骑术演练时,马匹步伐踉跄,有士兵竟从马背上摔落;最离谱的是军械区,部分横刀生锈、弩箭受潮,几架投石机的绳索已然老化,轻轻一扯便断裂开来。

“这就是朕的禁军?!”李佑的声音冷得像冰,指着摔落的士兵,“成平日久,你们便忘了刀枪入库、马放南山的祸患?忘了西域执法者在前线浴血,忘了流民安稳的日子是靠军威护佑?”

禁军统领李瑾吓得跪地叩首:“陛下息怒,近年无战事,士兵们操练渐疏,臣……臣疏于管教!”

“疏于管教?”李佑一脚踹翻案几,案上的军械清单散落一地,“军械三年不检修,操练一月只三次,这样的军队,如何护国安民?若边疆再起战事,若勋贵残余作乱,你们拿什么抵挡?!”

他走到一名士兵面前,拔出其腰间横刀,刀身锈迹斑斑,刃口卷钝。“这样的刀,能斩敌寇,还是能护百姓?”李佑将刀掷在地上,“朕让执法者配精钢利器,让流民有田可耕,你们却在长安贪图安逸,荒废军备!”

校场之上,万籁俱寂,士兵们耷拉着脑袋,不敢吭声。李佑深吸一口气,眼中燃起烈火:“今日朕便让你们记起,大唐的军威,是练出来的,不是养出来的!”

当日,李佑便在校场颁布三道军令,振聋发聩:

“其一,强化操练,以战代训。禁军每月操练不得少于二十五日,骑兵需每日练骑射、步兵需每日练阵法、军械营需每日检修装备;每季度举行一次‘模拟对战’,胜者赏银、败者罚俸,连续两次败北者,贬为戍卒!”

“其二,更新军备,严查重处。兵部即刻清查全国军械,生锈、损坏者一月内更换完毕,由实务学堂武将参与改良;军械工匠薪资翻倍,打造不合格者,按渎职论罪;凡克扣军械经费、私藏精良装备者,诛三族!”

“其三,严惩懈怠,提拔勇锐。禁军统领李瑾疏于管教,贬为西域戍卒;凡在校场阅武中表现优异者,破格晋升;从流民中选拔青壮年入伍,补充禁军,凡立军功者,可免家族三年赋税,战死沙场者,子女入国子监就读!”

军令一出,校场震动。锦衣卫当场拿下几名克扣军械经费的校尉,押赴刑场斩立决;士兵们立刻重整队列,甲胄穿戴整齐,操练之声震彻云霄。李佑亲自拿起改良后的投石机令旗,下令发射——石弹呼啸而出,精准砸中靶心,溅起三尺尘土。

“这才是大唐禁军该有的模样!”李佑高声道,“军威不振,则国威不存;国威不存,则民心不安!朕要你们记住,太平不是安逸的理由,而是守护的责任!”

消息传开,全国各地驻军纷纷行动。边疆守军加大操练强度,检修军械;内地禁军招募流民青壮年,补充兵源;实务学堂的武将们带着改良后的军械图纸,奔赴各地工坊,指导打造新装备。曾经松弛的军容,渐渐恢复了铁血锐气。

三个月后,李佑再次校阅禁军,只见校场上旌旗猎猎,士兵们队列整齐、甲胄鲜明,骑术演练中战马奔腾、箭无虚发,投石机石弹精准,弩箭力道十足。新招募的流民士兵眼神坚毅,操练起来格外卖力——他们曾无家可归,如今愿以血肉之躯守护这份安稳。

“陛下,西域传来急报!”锦衣卫匆匆来报,“吐蕃小股骑兵袭扰边境,我军凭借新改良的军械与精锐操练的士兵,已将其击退,斩获颇丰!”

李佑望着校场上气势如虹的禁军,心中终得安宁。他转头对身旁的苏明道:“实务兴邦,军威定国。文官务实,则吏治清明;武将尚武,则边疆安稳。这大唐的江山,需文武同心,方能长治久安。”

苏明躬身道:“陛下英明,如今百官务实、军威重振,流民安居、边疆稳固,盛世之基已牢不可破!”

李佑却摇了摇头,目光望向远方:“盛世之路,从无终点。官员实务需常抓不懈,军备操练需警钟长鸣。朕要让大唐的官员,个个是为民办事的能臣;大唐的军队,时时是护国安邦的锐旅!”

校场上,士兵们齐声高呼“大唐万胜”,声音穿透云霄,回荡在长安的晴空之下。实务学堂的朗朗书声与校场的操练之声交织,构成了盛世大唐最动听的乐章。而李佑知道,这只是开始,他还要带着这样的大唐,继续守护西域的安宁,开拓更广阔的天地,让“实务兴邦、军威振国”的理念,深植每一寸河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