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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熙二年夏,太极殿鎏金铜铃的脆响还缠在梁上,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——是守门禁军的喉管被利刃划破,紧接着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朱漆殿门被人用撞木撞得粉碎!

十余名身着玄甲的刺客如鬼魅般窜入,弯刀映着殿内金光,直扑龙椅上的李允。为首者面罩下的眼睛淬着毒:“李允伪帝!废藩镇、削世家,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!”

“护驾!”王彦的暴喝震得殿内烛火乱颤,他拔剑的瞬间,身体已挡在李允身前。十七名玄甲骑护卫同步动了——陌刀斜指,结成铁桶阵将龙椅围死,甲叶碰撞的脆响刚落,刺客已扑至阵前。

这些不是普通叛兵,是昔日靖安牙兵里百里挑一的死士!弯刀劈砍的力道能断铁,更狠的是他们衣襟下绑着的改良炸药——为首者见久攻不破,突然扯开引线,狂笑道:“同归于尽,值了!”

“轰——!”

炸药在殿心炸开,砖石飞溅如箭,三根盘龙柱轰然断裂,烟尘瞬间吞没大殿。三名玄甲骑死死护在李允身前,后背被炸得血肉模糊,温热的血溅了李允一身。他龙袍袖口被弹片划开,小臂鲜血直流,却依旧稳稳立着,尚方剑出鞘的寒光穿透烟尘,一剑劈向冲来的刺客:“竖子,也配谈‘血债’?”

剑刃入肉的噗嗤声里,刺客首领的头颅滚落在金砖上,眼睛还圆睁着。可烟尘未散,裴枢已踉跄着冲进殿,官帽歪斜,须发凌乱,声音带着哭腔嘶吼:“陛下!京畿卫哗变了!郑恒带着五万旧部占了洛阳,烧了粮仓,还砍了信使的头——他扬言三日之内,踏平长安!”

“陛下!江南急报!”又一名侍卫连滚带爬闯入,甲胄上的血污蹭脏了金砖,“陈硕真聚众十万起义,勾结苏州豪强占了扬州!大运河被烧了百艘粮船,漕运全断了——江南的粮,一粒也送不进来!”

坏消息像冰雹般砸落,砸得百官面如死灰:

北疆三镇戍军叛投沙陀残部,雁门关被打开,契丹游骑已逼近代州;

河西粮道被吐蕃扶持的豪强截断,长安储备粮只够三月,百姓已开始抢粮;

岭南静海军旧部割据广州,自称“南越王”,杀了中枢派去的刺史,还挂头颅于城门;

全国两百九十三州,两百七十州拥兵自立!小者占一县称“令”,大者据三州称“王”,天下碎成了数百块,长安已成汪洋中的孤舟!

殿内死寂,只有粗重的喘息声。有老臣瘫坐在地,喃喃道:“完了……三万嫡系,怎么敌得过百万叛军?”有人偷偷摸向殿门,想趁乱逃走。

“谁敢动!”

李允的怒喝如惊雷炸响,他提着滴血的尚方剑,一步步走出烟尘。龙袍染血,脸上溅着刺客的血珠,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慌乱,只有焚尽一切的怒火与决绝:“乱世之中,兵不在多在精!这三万人,是跟着朕平江南、破契丹、斩逆贼的百战老兵!以一当十,足矣!”

他走到殿外,望着远处城头升起的狼烟,声音穿透喧嚣,传遍皇宫内外:“那些叛贼、豪强、乱臣贼子,以为断了漕运、占了州府,就能把朕困死在长安?他们忘了,朕当年在西域,凭着三千玄甲骑,就能击退吐蕃十万大军!今日三万嫡系在手,朕便要让他们知道——大唐的江山,不是他们能染指的!”

午时三刻,长安校场。

三万嫡系禁军列阵如铁,玄甲骑的马槊斜指苍穹,神策军的连弩上弦待发,甲叶碰撞的铿锵声里,没有一丝怯意。李允身着玄甲,腰悬尚方剑,站在高台上,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——这些人,有的跟着他从西域杀出,有的在北伐契丹时救过他的命,有的在新政推行时护过他的驾。

“今日天下大乱,奸人作乱,百姓遭难!”他的声音嘶吼着,带着血腥味,“你们中,有人的家乡被占,有人的亲人被掳,有人的田产被抢——这笔账,朕要和他们算清楚!”

“朕在此立誓:”

斩一敌将,封校尉,赐田百亩;

破一座城,封中郎将,食邑五百户;

平一州叛乱,封万户侯,子孙世袭;

若战死,朕亲自为你们守灵,你们的子女,朕养到成年,封官赐田;你们的父母,朕派官府赡养,直至终老!

但若有人敢临阵脱逃,朕的尚方剑,第一个斩他!”

“杀!杀!杀!”

三万将士齐声嘶吼,声震云霄,连城外的叛军斥候都吓得策马逃窜。李允当即抽出尚方剑,直指东方:“郑恒小儿,敢第一个跳出来,朕便先拿他祭旗!王彦率一万神策军守长安,加固城防,清理奸细;张策留守户部,启用河西军屯储备粮,保障后勤;李璟,随朕率两万大军,直扑洛阳!”

三日后,洛阳城外。

郑恒率五万叛军列阵,见李允只带两万兵马,当即狂笑:“李允,你只剩这点残兵,还敢来送死?今日便让你葬在洛阳城外,给我父亲陪葬!”

李允不答,抬手示意。

神策军弩手瞬间列阵,改良后的连弩如暴雨般射出,箭矢穿透叛军的皮甲,前排士兵成片倒下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陌刀手结成方阵,一步步推进,刀刃斜指地面,叛军骑兵冲来,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,鲜血顺着陌刀的血槽淌下,在地上汇成血河。

“玄甲骑,冲锋!”

李允一声令下,一万玄甲骑如黑色洪流般冲出,马槊横扫,叛军的阵型被撕得粉碎。李允一马当先,尚方剑劈砍之间,叛军纷纷落马。郑恒见状魂飞魄散,拨马想逃,却被李璟拦住。

少年将军青钢剑寒光一闪,直刺郑恒心口:“你父叛乱伏诛,你还敢为非作歹,今日便替天行道!”

“噗嗤”一声,剑刃穿透郑恒的胸膛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璟,嘴角溢出鲜血:“你……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……”

“我是大唐皇子,是斩逆贼的刀!”李璟抽出长剑,郑恒的头颅滚落在地。

叛军见首领被杀,瞬间崩溃,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。李允勒住马缰,望着洛阳城头升起的大唐旗帜,嘴角扬起一抹铁血的笑——这是天崩后的第一胜,是翻盘的开始。

可就在这时,长安传来急报。王彦派人送来一封密信,是从刺客尸身上搜出的,字迹潦草却透着狠辣:“待李允死于洛阳,便瓜分关中,共推我为帝——李存勖。”

李允捏紧密信,指节泛白。原来,这一切的幕后黑手,是那个盘踞北疆的沙陀枭雄。他抬头望向北疆的方向,眼中寒光暴涨:“李存勖,你以为借他人之手,就能坐收渔利?朕接下来,便要让你血债血偿!”

洛阳城头的风,卷着血腥味,却吹不散三万嫡系禁军的战意。李允知道,这场乱世才刚刚开始,但只要这三万铁血将士还在,只要父子同心,他就一定能把这破碎的天下,重新拼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