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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历史军事 > 从边将到帝王:李氏的逆袭路 > 第85章 明争政务暗布棋,君臣角力此消彼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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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明争政务暗布棋,君臣角力此消彼长

长安,连紫宸殿的沉香都似裹着无形的张力——武宗李湛将河北盐铁专卖的奏疏拍在御案上,朱笔圈出“归朝廷直管”五个字,目光直直看向李衡,语气没了往日的迂回:“盐铁之利,本属国库,此前由梁亲王府代管是权宜之计,如今河北安稳,该交还户部了。”

李衡站在殿中,紫袍下摆扫过金砖,带出细微的声响。他抬眼时,目光与武宗的锐利撞在一起,声音却依旧沉稳:“陛下,河北盐铁连着十万将士的粮饷,若交户部,需经三省六部层层审批,一旦延误,恐影响军心。臣请仍由梁亲王府代管,每季度将账目报户部核查,既保效率,也保透明。”

“透明?”武宗冷笑一声,从袖中抽出一份账册,扔到李衡面前,“这是御史台查的,去年河北盐铁多收了三十万两,却只报了二十五万,余下的去哪了?皇叔莫不是用盐铁之利,养自己的私兵?”

账册摔在地上,纸页散开,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核查批注。殿内百官皆垂首,连呼吸都放轻——这是武宗第一次当众质疑李衡的财务,明着是查盐铁,暗里是敲打着“私兵”的忌讳。李衡弯腰捡起账册,指尖拂过批注,突然抬头道:“余下五万两,臣用来给河北边军添了冬衣,有军需官的签字和边军将领的谢函,陛下若不信,可传他们来对质。”

说着,他从双鱼袋里掏出两卷文书,递到御案前。武宗扫过文书,见上面确有签字,脸色稍缓,却仍咬着“交户部”不放:“即便如此,盐铁也需归朝廷。朕已命户部尚书拟定章程,下月起,河北盐铁官由户部选派,梁亲王府不得干预。”

这一次,李衡没再争辩。他躬身行礼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退让:“臣遵旨。”

朝会散去,李衡刚走出紫宸殿,就见赵虎匆匆赶来,脸色凝重:“殿下,神策军右厢的三个校尉,今日被陛下调去了安西,换了三个新提拔的将领,都是陛下潜邸的人!”

李衡脚步一顿,目光望向神策军大营的方向——右厢是他当年亲手组建的精锐,三个校尉都是将官营出身的老部下,如今被调走,明着是“戍边”,暗里是削他在禁军的根基。他沉默片刻,只道:“知道了,让老部下们安心去安西,本王会给他们捎冬衣和粮饷。”

赵虎还想再说,却被李衡挥手打断。他知道,武宗的动作远不止这些——近半年来,武宗悄悄提拔了十余名非将官营出身的将领,安插在河北各州的团练使岗位上;又让李德裕牵头,修订了《军籍管理法》,规定“凡边军调遣,需经兵部与枢密院双印批准”,变相削弱了他“便宜调兵”的权力。这些暗里的布局,像温水煮青蛙,一点点蚕食着他的权力。

但李衡也没坐以待毙。当月下旬,草原室韦部首领亲自带着千匹良马抵达长安,直奔梁亲王府,递上“请天可汗主持草原互市”的文书。李衡当着使者的面,与室韦首领定下“互市免税三年”的约定,还特意让使者去紫宸殿向武宗“谢恩”——使者在殿上,一口一个“天可汗为草原谋福”,把李衡的威望摆得明明白白。

武宗看着使者恭敬的模样,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。他知道,李衡这是用草原的影响力制衡他——只要李衡还是“天可汗”,只要草原各部认他,朝廷就不能轻易动他,否则漠北再起波澜,谁都担不起。

暗里的角力更显微妙。武宗让人在梁亲王府外安插了眼线,监视着往来的官员与将领;李衡则借着“巡查河北”的名义,半个月内走遍沧州、幽州等军镇,每到一处,都与边军将领同吃同住,亲手为士兵披甲——他在用“恩威”巩固军心,让武宗知道,即便换了文官和校尉,河北十万兵的核心,仍在他手里。

矛盾在初秋达到了新的临界点。武宗以“精简机构”为由,奏请裁撤梁亲王府的“辅政司”,将其职能划归三省六部。李衡在朝会上直接反对:“辅政司掌河北军政衔接,一旦裁撤,边军奏报需绕经三省,延误战机谁来负责?陛下若觉得臣权力过重,臣可辞去辅政之职,只保留梁亲王爵位与河北兵权,绝不多干预朝政。”

这话带着“以退为进”的意味,却也戳中了武宗的顾虑——他想削李衡的权,却不敢真的让李衡完全退到河北,万一藩镇或漠北生乱,没了李衡,谁能镇住?

武宗沉默良久,终是改了口:“辅政司暂不裁撤,但需增派一名户部侍郎任副使,参与军政衔接。”

这一局,看似武宗占了上风,在辅政司安插了人手;实则李衡守住了核心权力,还逼得武宗退了步。只是没人知道,这样的“此消彼长”还要持续多久——武宗在朝堂与禁军里步步紧逼,李衡在河北与草原上稳稳扎根;武宗想收回所有权柄,李衡想守住“护唐”的根基;君臣二人,像在一盘复杂的棋局里,明着走棋,暗里藏子,每一步都透着试探与较量。

那日深夜,李衡将河北盐铁账册与草原互市文书放在一起,又拿起神策军的调令,指尖在上面反复摩挲。窗外的月光照进来,落在三枚金印上——梁亲王印、天可汗印,每一枚都代表着他的权力,也代表着他的牵绊。他突然明白,这场角力没有赢家,只有“大唐安稳”这一个最终的目标。

而御书房里,武宗也在看河北军镇的地图,手指在沧州、幽州的位置圈画。他知道,李衡的根基太深,不能一蹴而就;但他更知道,自己是大唐的皇帝,终要拿回属于皇权的一切。烛火摇曳中,少年天子的眼神愈发坚定——这场君臣弈局,他会一直下下去,直到棋局终了的那天。

长安的风,吹过梁亲王府的琉璃瓦,也吹过皇宫的宫墙,带着权力博弈的寒意,却也藏着大唐未来的微光。李衡与武宗的此消彼长,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,是皇权与权臣在“护唐”初心下的艰难平衡,也是大唐从“依赖权臣”走向“帝王亲政”的必经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