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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元三年秋,安西都护府的议事厅内,檀香与酪香交织。李佑派来的特使持节而立,身后站着赵虎与西域长史,阶下则列着西域诸部首领、佛教高僧、道教道长,还有三位身着白色长袍的大食宗教长老——这是李佑亲定的“西域宗教议事会”,要为西域的信仰立下定规,断了极端教义的滋生土壤。

特使展开明黄诏书,鎏金大字在烛火下泛着威严:“奉天承运,大唐皇帝,令曰:西域之地,信仰多元,朕许万民自由祈福,然教者,当润心而非乱政,安神而非祸民。今定宗教三规,布告西域,咸使遵行!”

话音刚落,一位蓄着长须的大食长老哈立德起身,双手抚胸行礼:“陛下容禀,我教教义本是劝人向善,然近年有域外传教士曲解经文,鼓噪‘弃俗避世’‘抗税拒役’,已扰得部落不安。我等恳请陛下为教义正名,让信仰回归本心。”

这正是李佑要的契机。特使颔首,高声宣读诏书核心:“其一,教义本土化,融于大唐伦常。凡西域宗教,阐释教义需合‘忠君爱国、孝亲睦邻’之道。大食教义中‘行善积德’,当解为‘为大唐守边是善,助邻里耕作是德’;‘洁净之心’,当解为‘不违国法为净,不害民生为洁’——即日起,西域所有宗教经书,需由都护府与宗教长老共同审核,剔除极端字句,增添劝人奉公守法的阐释,成册后由官府刊印发放,私藏旧经、妄解教义者,以谋逆论罪!”

早有文吏捧着修订后的经书抄本上前,哈立德翻开一看,其中“服从主事者”被注解为“服从大唐皇帝与地方官”,“施舍济贫”明确为“助流民垦荒、帮军属耕作”,字句间皆是与大唐治理相融的阐释,他当即躬身:“臣遵旨!此规既护教义本真,又安西域民心,我等必全力推行!”

特使目光扫过阶下,声线转厉:“其二,政教分离。凡宗教场所,不得干预政务、司法、教育——部落赋税由都护府征收,宗教不得私设税目;民事纠纷由官府裁决,宗教不得私设公堂;孩童需入官府学堂习《大唐律》与农工之术,午后方可入寺观听经,严禁宗教垄断教育。宗教长老可参与地方议事,但无决断之权;寺院田产需登记入鱼鳞图册,按制纳税,不得隐匿兼并!”

这话戳中了此前的积弊——有极端传教士曾煽动部落拒缴赋税,甚至私设学堂灌输反唐思想。此刻西域长史上前,递上登记册:“已查清西域各寺观田产共三千亩,均已载入鱼鳞图册,按中田标准纳税,税款将用于修缮学堂与戍堡。”

一位曾纵容传教士乱政的部落首领脸色发白,特使当即点他名:“你部去年拒缴的赋税,三日内补缴完毕;私设的宗教学堂即刻关闭,孩童尽数送入官府学堂——朕念你初犯,不予深究,再犯者,削去部落首领之职,流放陇右!”

首领连连叩首:“臣遵旨!绝不敢再犯!”

诏书最后一条,直指活动边界:“其三,信仰限于精神,不得妨碍民生。宗教活动需在寺观内进行,不得沿街传教、强拉信众;禁止以‘宗教洁净’为由干涉农工生产,凡劝人‘弃农弃商、避世修行’者,杖责五十,驱逐出境;宗教服饰可穿,但不得妨碍劳作与守边,军卒、工匠在岗时需着制式衣物,不得因服饰误事。大唐容信仰自由,但不容信仰成为祸乱之源——都护府与锦衣卫将设‘宗教监察吏’,凡违规者,长老同罪!”

赵虎起身补充,玄甲碰撞声震得案几轻响:“前日有传教士劝戍堡士兵‘放下刀枪、一心向神’,已被锦衣卫拿下,按规杖责后驱逐。戍堡是大唐的屏障,士兵的刀枪,比任何祷告都能护佑信仰!”

议事会散时,哈立德与佛教高僧、道教道长一同捧着官府刊印的新经,站在都护府门前。阳光洒在经书上“忠君爱国”的注解上,西域的孩童背着书包从旁经过,他们上午在学堂学《大唐律》,下午会来听经,却绝不会再被灌输“抗税拒役”的歪理。

三日后,特使传回长安的密报里写着:西域诸部已销毁旧经,新经传遍各寺观;部落赋税尽数补缴,孩童入学率达九成;大食商队带着新经与大唐丝绸一同西行,要将“融于大唐”的教义传回葱岭以西。

御书房内,李佑看着密报,指尖划过“政教分离”四字。苏明在旁道:“陛下,西域税收较上月增收两成,商路也更通畅了——百姓说,现在信教安心,种地做工也踏实,这才是真的‘神佛护佑’。”

李佑轻笑,拿起案上的西域舆图:“信仰本是安人心的东西,若被人利用来乱政,便是本末倒置。朕要的,是西域人既信他们的‘上帝’,更信大唐的律法;既念教义的善,更念朝廷的恩——如此,西域才能真正归心,这盛世才能稳如磐石。”

窗外,安西都护府的“李”字大旗在西风里猎猎作响,与寺观的经幡一同飘扬。远处,玄甲军的铁骑正护送着商队西行,新经与丝绸在驼背上起伏,将大唐的规矩与包容,一同带向更远的疆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