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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熙十四年夏,洛阳的暑气刚起,北疆便传来惊雷 —— 薛延陀部联合契丹残党,趁李璟回朝对峙之际,突袭幽云西境,连破三座堡楼,军屯被焚,百姓流离。朝堂之上,弹劾李璟的奏报堆成了山:“李璟离疆,边防空虚,致胡骑南下,其罪当诛!”“请陛下削其兵权,另择良将守边!”

李允看着奏报,目光落在殿下立着的李璟身上。他刚从长安赶回幽云,又星夜驰援西境,玄甲上还沾着血迹,脸上满是疲惫,却依旧挺拔如松:“父皇,西境失守,是儿臣离疆之过。请陛下赐兵三万,儿臣必三日收复失地,斩薛延陀首领以谢天下!”

“大哥这话未免太自负!” 被贬为洛阳府尹的李洵,竟借 “述职” 之名重返长安,出列反驳,“幽云十万大军皆听你调遣,却让胡骑连破三堡,如今还要增兵,若你再拥兵自重,谁能制衡?” 他暗中联络了朝中反对李璟的老臣,此刻正是发难的好时机。

李瑜上前一步,刚要为李璟辩解,却被李璟抬手拦住。“二弟所言,并非全无道理。” 李璟语气平静,没有丝毫怒气,“此次边患,确因我离疆而起。儿臣愿立军令状:三日收复失地,无需增兵,只用幽云现有军屯兵与胡汉联军;若逾期未归,愿自请卸去兵权,贬为庶民,驻守边疆军屯!”

满朝皆惊。谁都没想到,李璟不仅不辩解,反而主动揽下罪责,还立下如此严苛的军令状。李允盯着他看了良久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准奏。三日之内,朕等你收复西境的捷报。”

退朝后,李瑜追到宫门外:“大哥,你何必如此?薛延陀联合契丹残党,兵力不下五万,幽云军屯兵分散,三日收复失地难如登天!二弟摆明了是想让你栽跟头,你怎能答应他的苛刻条件?”

李璟翻身上马,玄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:“三弟,我守北疆,只为护百姓安宁,并非为储位。若连失地都收不回,何谈执掌兵权?二弟要争,便让他争。我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。”

他勒住马缰,看向幽云的方向:“况且,三日之内,我必能破敌。”

李璟赶回幽云时,薛延陀首领正在围攻第四座堡楼。堡楼内的军屯兵与护乡队顽强抵抗,床子弩的箭矢已所剩无几,城墙上满是血痕。李璟并未立刻下令冲锋,而是召来耶律大石与汉将商议。

“薛延陀军刚破三堡,士气正盛,但他们长途奔袭,粮草不足,且契丹残党与他们貌合神离。” 李璟指着舆图,“今夜三更,耶律大石率胡汉联军,从侧翼偷袭其粮营;汉将率军屯兵,正面佯攻,吸引其主力;我率游骑营,待其混乱之际,直捣中军!”

夜半三更,月黑风高。耶律大石的胡汉联军如鬼魅般潜入薛延陀粮营,马蹄裹布,悄无声息。粮营的守卫正打盹,被联军士兵一刀封喉。火把点燃时,薛延陀的粮草堆成了火海,浓烟冲天。

“粮营失火!” 喊杀声惊醒了薛延陀军。首领刚要调兵回援,正面的军屯兵已发起猛攻,床子弩与抛石机齐发,巨石砸毁了薛延陀的营帐,箭矢如雨般落下。薛延陀军腹背受敌,顿时乱作一团。

就在此时,李璟率游骑营冲锋,玄甲骑如黑色洪流般冲入敌阵,马槊横扫,薛延陀士兵纷纷落马。契丹残党见势不妙,竟调转马头逃窜,薛延陀军更是军心大乱。

“薛延陀首领,纳命来!” 李璟一马当先,马槊刺穿首领的胸膛。失去首领的薛延陀军瞬间溃散,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。

三日之期刚到,李璟便派人送回捷报:西境失地尽数收复,斩杀薛延陀首领,俘虏敌军三万,契丹残党遁入漠北。捷报传回长安,百官震动,民间更是一片欢呼,“镇北王” 的称呼愈发响亮。

李允看着捷报,心中已有了定论。他召来裴枢:“李璟不争储位,却能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,以少胜多收复失地,此等胸襟与能力,非他人所能及。”

裴枢捋须点头:“陛下所言极是。二殿下急于争储,不惜构陷兄弟、勾结势力;三殿下仁政爱民,却少了几分决断与兵权;唯有大殿下,不争而争,以实力服人,以民心为盾,实为储君最佳人选。”

李洵得知李璟三日破敌,气得砸碎了府中的茶杯。他知道,再不出狠招,储位之事便再无转机。他暗中联络薛延陀的残余势力,许诺 “若能再犯幽云,助我夺得储位,必割幽云以西三州为谢”,同时买通宫中宦官,准备在李允的御膳中下毒,嫁祸给李璟。

可他没想到,自己的一举一动,早已被李璟的人看在眼里。李璟虽不争储,却也并非无防 —— 他知道李洵狗急跳墙,早已暗中布置眼线,紧盯李洵的动向。

宦官捧着毒膳刚要送入御书房,便被李璟的人当场拿下。人赃并获之下,宦官如实招供,供出了李洵的阴谋。李允震怒,当即下令将李洵打入天牢,彻查其党羽。

李瑜赶到天牢探望李洵时,他已形容枯槁。“二弟,你何必如此?储位之争,本可良性竞争,你却走上歧途,勾结外敌、谋害父皇,这是死罪啊!”

李洵狂笑不止,眼中满是怨毒:“良性竞争?我若不争,储位早就是李璟的了!他手握军权,威望日隆,父皇偏心于他,我不这么做,怎能有机会?”

“父皇从未偏心。” 李瑜叹了口气,“大哥的威望,是靠守疆土、护百姓换来的;他的兵权,是靠一次次战功挣来的。你掌监察,本可凭律法肃清流弊,赢得父皇信任,可你却急功近利,构陷兄弟、勾结外敌,最终自掘坟墓。”

李洵愣住了,良久,才瘫坐在地,痛哭流涕:“我错了…… 我不该争…… 不该……”

可世上没有后悔药。三日后,李允下旨:“李洵勾结外敌、谋害父皇、构陷兄弟,罪大恶极,念在父子之情,免其死罪,贬为庶民,流放河西军屯,终身不得回京。其党羽,尽数斩首,以儆效尤!”

李洵倒台的消息传遍长安,百姓拍手称快,百官也暗自松了口气。唯有太极殿的李允,望着窗外的晴空,轻声道:“储位之事,是时候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