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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8章 天桥下的落魄相师(4)

手握近八百块的“巨款”,林月终于暂时摆脱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境。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共浴室好好洗了个热水澡,然后去旧货市场买了两身干净保暖的二手衣服,又找了个最便宜的青年旅社,包了一个月的床位。

虽然依旧是多人混住,环境嘈杂,但至少有了遮风挡雨、能安稳睡觉的地方,不用再担心半夜被冻醒或者被城管驱赶。主线任务要求的“固定住所”,算是迈出了实质性的第一步。

解决了基本生存问题,林月开始有计划地提升自己。她继续坚持精神力的锻炼,发现有了稳定住所和相对充足的食物后,锻炼效果似乎更好了一些,感知能力也变得更加稳定和敏锐。她不再满足于被动地捕捉情绪意象,开始尝试主动引导感知,比如专注于某个人,试图获取更具体的信息片段。

她也开始利用铁蛋的探查功能(消耗吃瓜点),更系统地了解这个城市的另一面。铁蛋能扫描到一些能量异常点,比如香火鼎盛的古寺道观(气息祥和厚重)、年代久远的老宅(气息沉滞或斑驳)、甚至是一些发生过特殊事件的地点(气息混乱阴郁)。她会让铁蛋记录下这些地点,偶尔会去外围感受一下,但不敢轻易深入。这些地方的能量场远非她现在能够驾驭。

关于支线任务,调查身世,依旧进展缓慢。铁蛋对深层因果的追溯需要消耗的能量是个天文数字,暂时无法支持。她只能从原主模糊的记忆碎片入手,记得祖上似乎提过一个叫“林栖谷”的地方,但地图上根本查不到。

日子似乎走上了正轨,靠着偶尔成功的“指点”,她也能有些微薄但不稳定的收入。但她知道,距离“被广泛认可的成功案例”和“稳定经济来源”还差得远。她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能让她真正崭露头角、建立口碑的机会。

这个机会,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。

这天,她在青年旅社附近的小公园里练习感知,注意到一个经常来散步的老爷爷。老爷爷气质儒雅,但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,而且他的气场非常奇特,仿佛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,让林月的感知难以穿透。

林月观察了他好几天,发现他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,坐在固定的长椅上,看着不远处一栋新建的高档公寓楼发呆。

好奇心驱使下,林月再次集中精神,尝试突破那层“雾气”。这一次,她感受到的不是具体的意象,而是一种强烈的、矛盾的情感交织——深深的眷恋与无法言说的愧疚,以及……一丝极其微弱的、仿佛来自远方的呼唤。

这感觉非常奇怪。

林月犹豫再三,还是走上前去,坐在了老爷爷旁边的空位上。

“老爷爷,您似乎……有心事?”林月轻声开口,没有直接提及感知到的内容。

老爷爷回过神,看了林月一眼,眼神温和但带着疏离:“小姑娘,我没事,就是看看风景。”

林月没有气馁,继续引导:“是在看那栋新楼吗?那里……似乎有您放不下的东西?”

老爷爷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,他重新打量林月,眼神变得锐利了些:“你是什么人?”

“一个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的人。”林月坦然面对他的目光,“我感觉到您很怀念,也很愧疚……而且,似乎有什么……在呼唤您?”

老爷爷的脸色彻底变了,他盯着林月看了足足有一分钟,才缓缓吐出一口气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你……你真的能感觉到?”

林月点了点头。

老爷爷沉默了片刻,仿佛下定了决心,低声道:“那栋楼的位置……以前是我家的老宅。几十年前,因为一些原因,我……我不得已离开了那里,留下了一些……非常重要的东西,和一个人。我辜负了她。这些年,我一直在找机会回来,可是……”

他的话没说完,但林月已经明白了。那份愧疚和眷恋,源于此。

“您觉得,您留下的东西……或者说,那份牵绊,还在那里?”林月问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老爷爷痛苦地摇摇头,“房子早就拆了,物是人非。但我总觉得……她还在等我,或者,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……”

林月再次集中精神感知那栋新建的公寓楼。由于是新建筑,人气杂乱,能量场也很混乱。但她努力排除干扰,专注于老爷爷气机牵引的方向。隐约间,她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、但非常纯净执念的能量残留,来自……地下?

“老爷爷,”林月斟酌着用词,“您牵挂的东西,可能不在楼上,而在……下面。那份执念很深,但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或者隔绝了。”

老爷爷浑身一震:“下面?你是说……地基下面?”

林月不敢完全肯定,但这确实是她感知到的方向。

老爷爷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,有激动,有恐惧,也有决然。他站起身,对林月郑重地说:“小姑娘,谢谢你!不管是不是,我都要去查个明白!”

他留下了一张名片,上面只有一个名字“苏文渊”和一个电话号码,然后匆匆离开了。

林月看着手中的名片,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会简单结束。这或许,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契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