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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许多一时兴起的热忱一样,我对塔罗牌的兴趣在最初几周的新鲜感过后,逐渐平息了下来。我依然觉得它是一门有趣的学问,偶尔还会拿出来把玩,但那种迫切想要为每个人解读、探索每张牌奥秘的热情,已经像退潮的海水般缓缓消散了。它成了我众多兴趣中的一项,被妥善收好,等待下一个心血来潮的时刻。

十月初的到来,给霍格沃茨带来了另一种日益高涨的兴奋——魁地奇赛季即将拉开帷幕。学院间的竞争氛围逐渐浓厚,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员们开始了频繁而刻苦的训练。有时候,我会抱着书本,坐在渐渐染上秋意的看台上,看着队员们在空中穿梭的身影。绿色和银色的队服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格外醒目。我知道德拉科·马尔福(我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这么称呼他了)也在队里,作为找球手,他训练得尤其卖力。虽然上个学年他输给了哈利·波特,但那似乎并没有打击到他的决心,反而激起了更强的胜负欲。在我看来,这只是一场比赛,一时的输赢说明不了什么,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表现。

布雷斯·扎比尼依旧周旋在他的情感世界里,身边又换了一位漂亮的女伴。我们偶尔在走廊相遇,他会彬彬有礼地点头致意,但情人节那封情书的事,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,再也没有被提起过。这种斯莱特林式的、懂得适时翻篇的默契,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。

在更多独处的时光里,我重新拾起了暑假在麻瓜世界买来的那几本诗集。那些用简单词汇构筑的、充满意象的句子,以一种与魔法截然不同的方式触动着我。诗人们用柔和的语言探讨生命、爱情、孤独和自然,其中蕴含的哲理往往比许多魔法书籍更加直击心灵。阅读它们,能让我的思绪暂时从魔法世界的纷扰中抽离,获得一种奇异的平静。

也是在图书馆,我偶尔会遇到赫敏·格兰杰。她总是埋首在一大堆厚厚的书籍里,眉头紧锁,像是在与某个艰深的问题搏斗。有时我们会就某个魔法史细节或者魔咒原理讨论几句,她的知识储备总是让我印象深刻,虽然我们的观点偶尔会有分歧,但这种纯粹的学术交流让人愉快。

西奥多也常常在场。他通常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,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书,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但当我与赫敏讨论到某些有趣的点时,我能感觉到他倾听的视线。他很少主动加入我们的谈话,也从未明确表达过他对任何问题的立场或疑惑,就像一座沉默的冰山,大部分真相都隐藏在水面之下。不过,我有时会故意拿一些“奇奇怪怪的想法”去问他——这些问题往往没有什么标准答案,更像是一种思维游戏。西奥多通常不会立刻回答,他会思考片刻,然后给出一个极其理性、甚至有些冷酷的分析,常常能戳破我想法中浪漫或天真的一面,但也总能启发我从新的角度思考问题。

日子就这样在魁地奇的喧嚣、诗歌的宁静、图书馆的讨论以及各种微妙的人际互动中平稳流淌。霍格沃茨的秋天,空气清冷,城堡外的山峦色彩斑斓。我依旧会感受到左臂伤口愈合异常带来的细微困扰,那些清晰的梦境也偶尔会再次造访,但至少在日常的表层,生活似乎找到了一种暂时的、令人安心的节奏。然而我知道,在这种平静之下,暗流从未停止涌动。

平静的校园生活里,偶尔也会泛起意外的涟漪。一天下课穿过门厅时,我瞧见拉文德·布朗正和帕瓦蒂·佩蒂尔在一起,拉文德哭得十分伤心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我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,但出于一丝好奇,后来还是从其他格兰芬多学生零星的议论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。

原来是特里劳尼教授在之前的占卜课上,预言拉文德在十月十六日(就是今天)会遇到她最害怕的事情。结果,拉文德心爱的宠物兔子,真的在今天被发现死在了笼子里——据说是被一只野狐狸咬死的。

“哦,这可真糟糕……”我听到这个消息时,心里默默想道。一方面觉得这确实是个不幸的巧合(或者不止是巧合?),另一方面,一种微妙的直觉让我意识到,此刻我最好别出现在拉文德和她朋友们的视线里。毕竟,我身边总跟着一只灵狐(尽管我的灵狐灵智已开,根本不屑于也不可能去攻击一只宠物兔),但在这种敏感时刻,难免会引发不必要的联想和麻烦。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确认我的灵狐此刻正隐着身形,安静地待在我的影子附近。

这件事不知怎的,让我突然想起了西奥多给我的那瓶欢欣剂,它正稳妥地收在我床头柜的深处。“或许……下次心情真的非常糟糕的时候,可以尝试服用一点点?”我暗自思忖,“记得书上说,一到两勺的量就足够了……”这瓶魔药像是一个情绪的安全阀,知道它的存在本身,就带来了一丝奇异的安心感。

不久后,在变形术课上,麦格教授宣布了另一件让学生们(尤其是三年级学生)兴奋不已的事情——关于前往霍格莫德村的许可。她需要家长或监护人在许可表上签字。我对霍格莫德的兴趣其实不大,那里的蜂蜜公爵糖果店和三把扫帚酒吧似乎并不能特别吸引我。但我还是按照要求,很快就在表格上签好了我哥哥的名字(模仿他的笔迹对我来说轻而易举),然后在一次下课后将表格交给了麦格教授。

“谢谢你,苏小姐。”麦格教授接过表格,透过方形眼镜看了看我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

下课后,我和西奥多一起离开教室。我随口问他:“霍格莫德,你去吗?”

西奥多步伐平稳,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:“或许会去看看。有些东西或许只能在蜂蜜公爵或者佐科笑话店找到。”

他的回答很实际,符合他一贯的风格。我原本确实兴趣缺缺,但听到他这么说,心里忽然转了个念头:既然西奥多可能会去,那么……第一次的霍格莫德之行,去去也无妨? 就当是体验一下,而且,和他一起去的话,或许会有点意思。

“嗯……那到时候一起吧。”我轻松地说,“我也去看看好了。”

时间很快来到万圣节的前一天,也就是霍格莫德周末开放日。城堡里充满了节日和出游前的双重兴奋。我站在窗边,看着外面阴沉却难掩热闹气氛的天气,心里对下午的行程,竟然也生出了一点小小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