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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其他类型 > 金沙神话与万邦神谱 > 生门重光,千年传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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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深夜逃城,孤赴龙门

金沙城的夜,是被绝望浸透的黑。城外乱葬岗的野狗嚎叫此起彼伏,城里的屋檐下、墙角边,蜷缩着无数饿昏的百姓,微弱的呻吟声被死寂压得若有若无。城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,守兵们抱着长矛打盹,脸上满是麻木——他们也快撑不住了,每日的口粮缩减到只剩半碗稀粥,谁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下去。

昆吾躲在自家后院的柴房里,手心全是冷汗。他要做一件掉脑袋的事:逃离金沙城,去龙门山找沐光长老。这些天,他亲眼看着曾经热闹的街巷变成人间地狱,看着朝夕相处的工匠饿死在作坊门口,心里的悔恨像烧红的烙铁,日夜灼烧着他。他知道,再拖延下去,整个金沙族都会彻底覆灭。

作为作坊总管,昆吾白天借着监工的名义,偷偷摸清了城门的布防。后半夜三更换岗时,守卫最松懈,换岗士兵要交接名册、清点武器,注意力根本不在城门口。他换上一身破旧的平民麻布衣裳,脸上抹了灶灰,把仅存的半袋干粮和一小壶水塞进布包,背上一捆柴火,装作要去城外丢弃的样子,贴着院墙的阴影,一步步挪向城门。

走到城门下,守兵不耐烦地呵斥:“深更半夜的,瞎跑什么!”昆吾故意佝偻着腰,咳嗽着说:“老总,家里柴房堆不下了,这就扔远些,免得招虫子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把背上的柴火递过去,“辛苦老总们守夜,这点柴火烧烧取暖。”守兵见他态度恭敬,又有柴火可拿,挥挥手就让他过去了。

出了城门,昆吾再也不敢耽搁,撒腿就往龙门山方向狂奔。夜色里,他不敢走大路,只能在田埂和荒草间穿行,脚下的泥土干裂坚硬,硌得他脚底生疼。跑了不知多久,脚上的草鞋磨破了,脚底磨出了血泡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他终于跑出了金沙城的势力范围,远处的龙门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像一座指引方向的灯塔。

这一路,他风餐露宿,渴了就喝山泉水,饿了就啃口干硬的饼子,遇到野兽就往树上爬。有一次,他在山林里迷路,绕了整整一天才找到正确的方向。第三天傍晚,他终于抵达龙门山脚下,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山林和缭绕的云雾,激动得差点哭出来。可大山茫茫,他不知道沐光长老带着族人隐居在何处。

就在他一筹莫展时,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,石矛直指他的胸口:“你是谁?来龙门山做什么!”昆吾抬头一看,是个年轻汉子,腰间挂着一块刻有环形纹路的玉佩——那是生门的信物,一定是沐光长老身边的人。

这汉子正是承泽。他早就听说过昆吾的名声,知道他是崇礼的亲信,跟着崇礼欺压百姓、修建神庙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家伙,还有脸来见长老?赶紧滚,不然我这石矛可不认人!”

昆吾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他指着自己磨破的双脚和风尘仆仆的样子,哽咽着说:“承泽兄弟,我知道我以前罪该万死。可现在金沙城已经快完了,百姓们饿死的饿死,病死的病死,再没人救,整个金沙族就彻底没了!求你带我去见沐光长老,哪怕让我死在她面前谢罪,我也心甘情愿!”

承泽看着他额头的汗珠、干裂的嘴唇,还有那双满是血泡的脚,心里犹豫了。这些天,他们在山谷里也能隐约听到金沙城的惨状,心里一直惦记着族人。就在这时,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:“承泽,让他进来吧。”

昆吾抬头望去,只见两个老族人扶着沐光长老慢慢走来。曾经腰杆挺直、眼神锐利的沐光,如今面色苍白如纸,身体虚弱得几乎站不稳,满头银发在风中微微颤抖,连说话都没了力气。昆吾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里更是愧疚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:“长老,我对不起您,对不起金沙族!”

二、病榻传玉,嘱托重望

沐光的木屋就建在山谷的溪水边,屋里陈设简单到极致:一张铺着干草的木板床,一张打磨光滑的石桌,几把简陋的木凳。屋门口种着几株草药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——那是承泽特意为沐光采来治病的。

承泽扶沐光躺在床上,又给昆吾倒了一碗温水。昆吾捧着碗,看着沐光虚弱的样子,喉咙像被堵住一样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沐光咳嗽了几声,承泽赶紧递上一碗熬好的汤药,她喝了一小口,才缓缓开口:“你来了,我就知道,金沙城撑不住了。”

“姑祖母,您都病成这样了,还管他们做什么?”承泽忍不住抱怨,“当初崇礼那样对您,把您的祷词扔在地上,那些百姓也没站出来替您说话,现在遭了灾,才想起您来了!”

沐光轻轻摇了摇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,又满是悲悯:“承泽,你错了。生门的传承,从来不是要分裂族群,而是要让所有人都懂得敬畏生命。不管是崇礼,还是城里的百姓,都是金沙族的血脉,都是生门滋养长大的,我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
她转向昆吾,声音虽然微弱,却字字清晰:“你来找我,不是为了自己,是为了金沙的百姓,对吗?”

昆吾重重点头,眼泪又掉了下来:“长老,是我糊涂,跟着崇礼做错了太多事。现在城里的粮食早就吃光了,百姓们吃观音土活命,瘟疫也开始蔓延,再不想办法,大家都活不成了!求您发发慈悲,救救大家吧!”

沐光示意承泽过来,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承泽虽然不情愿,但还是听话地走到床底下,撬开一块松动的石板,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。木盒上刻着细密的神鸟纹,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古物。承泽打开木盒,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琮——正是女媱先祖传下来的传世玉琮。

这枚玉琮和崇礼手中的仿制品截然不同!它通体呈温润的碧绿色,玉质细腻通透,迎着光看,能看到里面流淌的淡淡灵气,四面的神鸟纹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飞走。昆吾看得眼睛都直了,他终于明白,崇礼手里的不过是个没有灵气的摆设,这枚才是真正能守护金沙族的镇族之宝。

沐光让承泽把玉琮递给昆吾,眼神变得无比郑重:“带着它回去,找到生门的真正入口。那入口在金沙城中山脚下的一处隐秘洞穴里,洞口有一块刻着神鸟纹的巨石,搬开巨石就能进去。你让崇礼亲自拿着玉琮,用诚心诵读《生门祷词》。”

她顿了顿,用尽全身力气说道:“记住,太阳神鸟的光芒,本质是生命的光芒,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。只有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,敬畏生命,旱灾才能平息,金沙族才能得救。”

昆吾双手接过玉琮,只觉得这枚玉琮沉甸甸的,不仅是玉石的重量,更是整个金沙族的命运。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在沐光面前,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,额头都磕出了血:“长老放心,我昆吾就算粉身碎骨,也一定办好此事!要是办不成,我就一头撞死在生门门口,以谢天下!”

沐光看着他,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:“去吧,我相信你。承泽,你也跟着一起回去,帮他一把,盯着崇礼,务必让他诚心诚意。”

承泽一愣,随即坚定地点头:“好,姑祖母,我听您的。”

昆吾临走前,又看了一眼沐光。她已经闭上眼睛,呼吸微弱,嘴唇干裂。昆吾心里一紧,他知道,沐光长老已经油尽灯枯,全靠着一口气撑着,就是为了等这一刻。他握紧手中的玉琮,转身大步走出木屋,承泽跟在他身后,两人迎着夕阳,朝着金沙城的方向赶去。

三、百姓围堵,首领动摇

昆吾和承泽日夜兼程,只用了两天就回到了金沙城。进城时正是中午,毒辣的太阳烤得大地冒烟,街上的百姓看到承泽,先是愣住,随即纷纷围了上来。他们虽然饿得面黄肌瘦,却还是挣扎着挤出力气,围在两人身边。

“是承泽!承泽回来了!”

“承泽,沐光长老呢?她是不是也回来了?”

“求你们救救我们吧!我家孩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!”

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说着,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期盼。承泽看着大家瘦骨嶙峋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酸,大声喊道:“大家放心,我们回来就是为了救金沙城!昆吾总管已经拿到了祖传的传世玉琮,我们现在就去生门,开启生门,平息旱灾!”

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微弱的欢呼,不少人互相搀扶着,跟着他们一起朝着城中山脚下走去。昆吾手里捧着玉琮,走在最前面,心里又激动又紧张。他知道,崇礼肯定不会轻易答应,一场冲突在所难免。

果然,他们还没走到山脚下,就被一队士兵拦住了。为首的将领是崇礼的亲信,大声喊道:“昆吾总管,承泽,你们好大的胆子!居然敢私自带外人回城,还蛊惑百姓!首领有令,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山脚,赶紧把人散开!”

昆吾上前一步,高高举起手中的玉琮,大声说道:“我奉沐光长老之命,带着传世玉琮来开启生门,拯救全城百姓!这是金沙族的至宝,是先祖的意志,谁敢阻拦,就是背叛先祖!”

士兵们看着昆吾手中的玉琮,都愣住了。他们虽然没见过传世玉琮,但也听过老一辈的传说,知道这玉琮能通灵,不敢轻易动手。

很快,崇礼就带着大批士兵赶了过来。他穿着一身还算华丽的锦服,虽然也瘦了不少,但依旧带着首领的威严。看到昆吾手中的玉琮,他眼睛一下子就直了,又看到旁边的承泽和围在周围的百姓,顿时怒火中烧:“昆吾,你背叛我!居然去勾结沐光和承泽,还敢拿着一块破玉来蛊惑人心!”

“首领,我没有背叛你!”昆吾摇了摇头,声音带着痛心,“我是在救你,救整个金沙族!这是传世玉琮,只有它能开启生门,平息旱灾。你看看这些百姓,他们都快饿死了,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?”

崇礼刚想下令抓人,围在周围的百姓们突然一拥而上,把他和士兵们围在了中间。百姓们虽然饿得没力气,但人多势众,一个个怒视着崇礼,大声喊道:“让他们去开启生门!”“我们要活路!”“恢复生门祭祀!”

口号声此起彼伏,震得崇礼耳朵嗡嗡作响。他看着眼前这些愤怒的百姓,又看了看他们皮包骨头的样子,心里突然一阵发慌。这些年来,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首领,百姓们都该听从他的命令,可现在他才发现,自己在百姓心中,早已失去了威信。

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拄着拐杖,慢慢走到崇礼面前,哭着说道:“首领,我求求你了。我儿子和孙子都饿死了,就剩下我一个老婆子了。你让他们开启生门吧,说不定还能给我们留条活路啊!”

老妇人的哭声感染了周围的百姓,不少人都跟着哭了起来。崇礼看着老妇人满脸的皱纹和泪水,又看了看周围百姓们期盼又愤怒的眼神,心里那道坚硬的防线,终于崩塌了。他想起了祖父启生临终前的叮嘱:“守住玉琮,守住生门,守住对生命的敬畏。”又想起了沐光姑祖母以前对他说的话,想起了神庙里黯淡无光的金箔和自己手中布满红纹的玉琮,一股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。

他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,声音带着疲惫:“罢了,罢了。我倒要看看,这生门到底能不能救得了金沙城。”

百姓们听到这话,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,虽然声音微弱,却充满了希望。崇礼看着昆吾和承泽,说道:“带路吧,我跟你们去。如果这是一场骗局,我饶不了你们。”

四、洞穴祷词,生门重光

承泽带着崇礼、昆吾,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,走进了山脚下的隐秘洞穴。其他百姓则在洞口等候,每个人都双手合十,默默祈祷,不少人跪在地上,对着洞穴的方向磕头。

洞穴入口处果然有一块刻着神鸟纹的巨石,几个年轻力壮的百姓合力将巨石搬开,里面黑漆漆的一片。士兵们点燃火把,照亮了前行的路。洞穴很深,弯弯曲曲的,墙壁上布满了水珠,不时有水滴“滴答”落下,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清晰。
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洞穴突然豁然开朗,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。石室中央的一块巨大岩石上,刻着一幅完整的壁画。壁画色彩虽然有些暗淡,但依旧能看清上面的内容:女媱先祖手持玉琮,站在一扇发光的石门面前,周围围着不少族人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虔诚的神情。石门周围,草木繁盛,鸟兽成群,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
“这就是生门的壁画!”昆吾激动地说道,“沐光长老说,这块岩石就是生门的封印,只要用传世玉琮和诚心的祷词,就能开启它,唤醒生门的灵气。”

承泽从怀里掏出一卷兽皮,正是那卷被崇礼扔在地上的《生门祷词》。兽皮的边角已经磨破,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。他把祷词递给崇礼,语气严肃地说:“只有首领你亲自诵读,才能显出诚意。这不仅是开启生门的仪式,更是你向先祖忏悔的机会,你一定要诚心诚意。”

崇礼接过祷词,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,心里百感交集。以前,他觉得这些都是无用的废话,可现在,他却觉得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。他深吸一口气,走到岩石前,对着壁画深深鞠了一躬,又转过身,对着洞口的方向,对着所有金沙族的百姓,鞠了一躬。

昆吾小心翼翼地将传世玉琮放在岩石前的凹槽里,玉琮刚一放进去,就发出了一阵微弱的绿光,照亮了岩石上的壁画。

崇礼握紧了手中的祷词,闭上眼睛,在心里默念了一遍,然后缓缓睁开眼睛,用颤抖的声音,一字一句地诵读起来:“天地玄黄,生门初开;万物有灵,皆应善待;生命为根,敬畏为先;金沙族人,薪火相传……”

他的声音刚开始还有些生硬,带着一丝不自然,可越读越流畅,越读越虔诚。读到“生命为根,敬畏为先”时,他的声音哽咽了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石室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静静地听着,长老们也跟着低声吟诵,眼角泛起了泪光。

当祷词的最后一个字落下,奇迹发生了!

放在岩石前的传世玉琮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,白光越来越亮,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,连墙壁上的水珠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玉琮上原本淡淡的神鸟纹变得愈发清晰,仿佛活了过来。而崇礼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枚仿制品玉琮,此刻也从怀里掉了出来,上面的红纹在白光的照射下,一点点褪去,最后消失不见,恢复了玉石原本的温润色泽。

紧接着,巨大的岩石开始微微震动,壁画上的石门仿佛活了过来,发出了柔和的金色光芒。石室里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,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,让人浑身舒畅,原本因为饥饿和疲惫带来的不适感,瞬间消散了大半。

洞穴外,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,突然聚集起了厚厚的乌云,紧接着,“轰隆”一声雷响,打破了长久的沉寂。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,砸在干涸的土地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

“下雨了!下雨了!”洞口的百姓们欢呼起来,一个个冲进雨里,仰着头,任凭雨水打在脸上,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,分不清是喜是悲。孩子们也跟着欢呼,虽然饿得没力气,却还是蹦跳着,感受着雨水的滋润。

神庙里,那枚黯淡无光的太阳神鸟金箔,也在雨水落下的瞬间,重新焕发出耀眼的光芒。金光透过神庙的窗户,笼罩着整个金沙城,温暖而柔和,不再是以前那种冰冷的刺眼。

而此时,龙门山山谷的木屋里,沐光长老仿佛听到了祷词的声音,听到了雨水落下的声音。她躺在病床上,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,然后缓缓闭上眼睛,永远地离开了。她用自己最后的生命,守住了金沙族的传承,完成了父亲启生的嘱托。

五、传承永续,敬畏长存

这场甘霖下了整整三天三夜,像是要把成都平原积攒的干旱都彻底冲刷干净。干涸的岷江重新涨起了水流,清澈的江水奔腾不息,渔民们驾着独木舟,重新回到江上捕鱼;龟裂的田地被雨水滋润,原本枯黄的土地变得乌黑肥沃,冒出了嫩绿的新芽;城里的瘟疫也渐渐平息,百姓们喝着干净的雨水,吃着昆吾等人分发的救济粮,慢慢恢复了力气。

沐光长老去世的消息传来,整个金沙城的百姓都悲痛不已。崇礼亲自带着族人去龙门山,把沐光长老的遗体安葬在生门附近的山谷里,还在旁边修建了一座小祭坛,坛上供奉着沐光长老用过的神木拐杖和那卷《生门祷词》。每年的秋分,族人都会来这里祭拜,缅怀这位坚守祖训、拯救族群的长老。

昆吾因为立下大功,依旧担任作坊总管,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狐假虎威的样子了。他亲自带领工匠们修复城池,帮助百姓们重建家园,还把自己家里积攒的粮食和玉器都拿出来,分给受灾的百姓。他常常站在生门的洞穴前,对着壁画忏悔,告诫自己和工匠们,永远不要忘记“敬畏生命”的祖训。

崇礼也彻底改变了。他废除了严苛的等级制度,不再区分贵族和平民,所有族人一律平等。他下令拆掉了那座只建了一半的太阳神神庙,把神庙的青石板和木材用来修建粮仓和学堂,还规定族里的孩子都要去学堂学习,了解金沙族的历史和祖训。他更是以身作则,每天都会去中心祭坛祭拜,诵读《生门祷词》,反思自己以前的过错。

在崇礼和昆吾、承泽等人的治理下,金沙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,甚至比以前更加兴盛。城外的田野里,庄稼长得郁郁葱葱,稻谷金黄,小米饱满,丰收的季节,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;岷江上,渔船往来不绝,渔歌阵阵;城里的作坊里,工匠们打磨玉器的叮当声,又重新回荡在大街小巷,一件件精美的玉器被制作出来,却不再是为了彰显权威,而是作为祭祀先祖的礼器。

人们终于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:太阳神鸟崇拜与生门信仰从来都不是对立的。太阳神鸟的光芒,不是神明的威严,而是生命的光芒,照亮了族人前行的路;玉琮的圆孔,不是权力的象征,而是生命的通道,滋养着金沙族的代代子孙;金沙文明的根基,从来都不是强大的武力和奢华的祭祀,而是对每一个生命的敬畏,对自然的敬畏。

那枚传世玉琮,被供奉在金沙城的中心祭坛上,和太阳神鸟金箔相伴相生,一绿一金,相得益彰。每天都有百姓来祭拜,他们看着温润的玉琮和闪耀的金箔,心里就充满了力量。龙门山脚下的小祭坛,也成了族人祭拜先祖的圣地,女媱开启生门的故事,在这里代代相传。

承泽后来成了金沙族的大长老,他经常坐在中心祭坛旁,给族里的孩子们讲故事。他讲女媱先祖在龙门山寻找万年寒玉的艰辛,讲启生首领坚守祖训的执着,讲沐光长老带病传玉的大义,讲崇礼首领幡然醒悟的转变。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,把“敬畏生命”这四个字,牢牢地记在了心里。

夏去秋来,岁月流转,一代又一代的金沙族人在成都平原上繁衍生息。他们经历过风雨,也享受过安宁,但无论时代如何变迁,无论族群如何发展壮大,那枚传世玉琮和太阳神鸟金箔,始终静静地守护着这座城邦。

金沙族的故事,连同“生命为根,敬畏为先”的祖训,一起被镌刻在时光的长河中,代代相传。而“敬畏生命”这颗种子,也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,生根发芽,开出了最美的花,滋养着金沙文明,绵延千年,生生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