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我带你去逛逛？”陆临轻声询问。
“好啊，对了，我想去买个画板，还有颜料也都用完了，你能带我去买吗？”余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，声音里透着对绘画那份纯真的热爱。
陆临轻点头颅，心中暗想这不过是举手之劳，更何况，她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。
驱车前往发润大商场的路上，陆临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副驾驶座上的余夏。
女孩静静地望着窗外流逝的风景，偶尔轻抚着画夹，那种专注而投入的神情让他想起了某个人……
商场里，陆临主动推着购物车，陪着余夏在美术用品区仔细挑选。
看着她认真比较不同品牌颜料的模样，陆临静静看着。
“这套水彩怎么样？色彩饱和度看起来很不错呢。”余夏拿起一盒进口颜料，眼中带着渴望，却又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价格标签。
“喜欢就买，别在意价格。”陆临淡然开口，回想从前，那个为了省钱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花的自己，如今却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的话。
时间的洗礼和实力的提升，不仅改变了他的能力，更从根本上重塑了他的心境。
就在余夏专心挑选画板时，陆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，试探性地开口问道：“对了，你现在的天赋情况怎么样？”
余夏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，转过身来看着他，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：“我还拥有【终焉·画家】。
虽然……虽然未来的那个我已经消失了，但觉醒终焉的历史痕迹是无法被时间修正的。”
听到这个答案，陆临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。
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。
除了苏洛嫣之外，又多了一个知晓他从小到大那些不堪回首往事的人。
那些青涩年少时的糗事，那些他极力想要掩埋的黑历史……
意识到这一点的陆临几乎没有犹豫，立刻掏出银行卡为余夏结了账，然后略显急切地说道：“关于我那些……过去的事情，你……”
余夏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担忧，嘴角轻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：“我会忘掉的……那些记忆对现在的我们都没有意义，不是吗？”
听到这个承诺，陆临心中的紧张情绪才稍微放松了下来。
他轻点了点头，将余夏安全送回家后，又去加油站把油箱加满，随即驱车朝着魔都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……
高速公路上，陆临将油门踩到底，超跑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，车身如同一道流光在夜色中穿梭。
几个小时的极速行驶，车辆承受着远超设计极限的压力。
然而，就在他即将驶入市区的关键时刻，一道裹挟着狂暴雷电的炽热火焰如流星般朝着他的超跑激射而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陆临凭借着超人的反应速度果断跳车。
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，价值不菲的超跑在火焰与雷电的双重摧残下彻底化为废铁，金属的碎片四散飞溅，燃烧的残骸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而危险的火花。
陆临在空中调整身姿，平稳落地，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面目全非的跑车，心中暗自庆幸这是深夜时分，街道上基本没有行人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紧接着，他转过身来，便看到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身影正缓步走来。
来者周身缭绕着十种不同颜色的元素光团，每一种都散发着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，看起来颇为壮观，却又给人一种极不稳定的感觉。
“厌世的理想？你怎么从监禁中逃出来了？”陆临眯起眼睛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和警惕。
“我可是七阶强者！你们那点束缚手段根本困不住我！”理想的声音中透着傲慢和不屑，仿佛刚才的越狱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
“是这样啊……”陆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随即语锋一转，“那我就不浪费时间抓你了，直接在这里解决你吧！”
说话间，陆临挥动了一下手臂，感知能力全面展开，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七阶强者。
然而，深入观察的结果让他大为吃惊。
对方的身体状况糟糕得超乎想象，如果说正常人的内脏是健康的粉红色，那么理想体内的器官就像是长期吸烟者被焦油侵蚀的肺部一样，呈现出不正常的漆黑色泽，显然是被某种力量长期腐蚀的结果。
更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灵魂状态。
虽然确实散发着命魂级别的气息，但那气息极不稳定，忽强忽弱，就像风中残烛一般摇摆不定，随时都有彻底熄灭的可能。
“笑话！区区四阶的蝼蚁怎么可能与我七阶强者抗衡！你是脑子坏了还是我疯了？”理想嗤笑道，语气中满含讥讽。
陆临微微一愣，对方竟然感知不到自己的真实实力？
不过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，自己体内融合了两大完整的本源之力，这种层次的力量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探查清楚的？
下一秒，陆临故意释放出五阶巅峰的气息，完美淬体带来的强大身体素质瞬间展现无遗。
反观对方，虽然看似拥有极品淬体的基础，但实际感受下来连高品淬体都不如，更别提那岌岌可危的魂魄状态了。
面对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对手，陆临心中没有丝毫畏惧。
这次连他的底牌能力【虚界织法】都用不上，单凭五阶巅峰的实力加上完美淬骨的身体素质，对付一个淬骨质量不佳、魂魄严重受损的七阶废物，胜算几乎是百分之百。
如果在这种优势局面下还能败北，那么完美淬体的意义何在？
要知道六阶的提升主要体现在魂魄强度和天赋上限的拓展，真正的战斗力还是要看身体的基础素质！
陆临缓缓拔出腰间的斩夜与陨尘。
金色的火焰如有生命般缠绕在刀身上，他的左眼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，右眼则呈现出如同宇宙初开时那般纯粹的漆黑。
就在这一刻，理想身上代表火元素的红色光团和暗元素的黑色光团同时黯淡下去，后者愣住了。
尽管陆临目前的身体强度还无法完全驾驭两大本源的力量，就像手握核弹却无法发射一样，但仅仅是拥有这两股至高力量的存在，就足以让火与暗元素完全臣服于他！
“怎么可能！”理想瞳孔骤然收缩，周身剩余的八种元素光团开始疯狂震颤，其中雷元素的紫色电光瞬间暴涨数倍，“就算火与暗不听我的命令，凭借剩下的八种元素也足以将你碾成齑粉！”
话音未落，他猛地抬起右手，青绿色的风元素与紫色的雷电交织成一张狰狞的巨网，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声朝陆临当头罩下。
与此同时，脚下的土元素开始剧烈翻涌，数十根漆黑的石刺破土而出，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退路。
面对这密不透风的攻势，陆临神色从容，左脚轻点身旁的废墟碎石，身体如柳絮般轻盈地斜飘而出。
同时，他右眼中的漆黑色泽骤然扩散半尺，所过之处的风元素流速竟硬生生减缓了三成。
“七阶的架子倒是摆得挺足，可惜实力配不上这份傲慢。”陆临手腕轻转，斩夜刀身上的金色火焰瞬间暴涨至丈余高度，迎着雷电之网狠狠劈下。
“铛！”
金火与紫雷碰撞的瞬间，看似坚不可摧的雷网竟如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，溃散的电流四处飞溅，击中陆临的衣摆却被体表流转的淡淡金芒轻易弹开。
完美淬体锻造出的强悍肉身早已不惧这种程度的元素攻击。
陆临借着反冲力俯冲而下，手中的陨尘短刀如毒蛇吐信般直刺理想的心口要害。
理想脸色剧变，仓促间催动水元素在身前凝成护盾。
然而陨尘的刀尖刚一接触水盾，陆临右眼中的漆黑便如墨汁般渗透进去，原本凝实的水盾瞬间变得浑浊松散。
“噗嗤！”
一声轻响，短刀轻易刺穿了失去凝聚力的水盾，擦着理想的肋骨划过，带起一串诡异的黑色血珠。
那血液比常人的要暗沉数倍，落地时还冒着微弱的黑气，显然体内的腐蚀程度已经相当严重。
“我的元素……怎么会变得如此孱弱？”理想惊怒交加，魂魄的震颤越发剧烈，天魂的气息忽强忽弱，连带着操控的冰元素都开始闪烁不定，根本无法维持稳定的形态。
他咬牙催动光元素，耀眼的白光试图驱散陆临右眼散发的漆黑。
然而陆临左眼中的金色光芒大盛，仿佛能够看穿光元素的每一丝流动轨迹。
他轻松侧身避开攻击的同时，斩夜横扫而出，金色火焰如怒龙般直扑理想面门。
这一击快如闪电，理想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，只能狼狈地后仰躲闪。
火焰擦着他的耳廓掠过，瞬间燎焦了几缕发丝，炽热的温度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。
更让他恐惧的是，每当金色火焰靠近，体内本就黯淡的火元素光团便剧烈收缩，仿佛在对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表达敬畏和恐惧。
这种来自本源的压制让他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。
“你的魂魄都快彻底散架了，还在这里硬撑什么？”陆临的声音冰冷如霜，左脚重重踏在一根石刺的顶端，借力跃起数丈高度，双刀在空中交叉划出一道璀璨的十字金芒。
风、雷、水、金四种元素匆忙组成的防御屏障在金芒的冲击下轰然崩塌，碎石与元素碎屑在空中四处飞溅。
趁着这个机会，陆临已经欺身到了理想面前，双刀上的寒光让后者心胆俱寒。
理想被逼得连连后退，情急之下试图催动暗元素进行偷袭。
然而令他绝望的是，那团黑色光团刚一离开体表，便径直朝陆临飞去，竟然绕着他的刀身转了两圈，最终成为点缀金火的暗色纹路，看起来和谐自然，就像回到了真正的主人身边。
“不可能！暗元素怎么会认你为主！你明明只是个五阶！而且你的天赋是【红莲】，压根和黑暗根本八杆子打不着”他嘶吼着喷出一大口黑血，魂魄的波动越发微弱，十种元素光团已有半数黯淡无光，随时可能彻底熄灭。
陆临没有浪费时间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。
他左眼的金光如探照灯般锁定理想魂魄最不稳定的薄弱位置，右脚如钢鞭般横扫而出，精准无误地踹在对方的腰侧。
“咔嚓！”
清脆的骨裂声在夜空中回荡，理想的数根肋骨当即断裂，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撞在残破的护栏上。
他喷出的黑血中夹杂着细碎的脏器碎片。
那是被长期侵蚀的器官正在走向崩溃的明证。
“你……你根本不是什么五阶……”理想艰难地撑着地面想要重新站起，却发现四肢的元素之力几乎完全无法调动。
陆临右眼散发的漆黑如潮水般涌来，那种来自本源的压制让他连正常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。
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天魂气息在这种漆黑的压迫下不断消散，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。
他终于意识到，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五阶觉醒者，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恐怖存在。
陆临缓步走近，双刀上的金火渐渐收敛，只在刀尖保留着一点星火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理想体内彻底熄灭的火与暗，语气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：
“阶位从来都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。
你用一个残破不堪的魂魄硬撑七阶的阶位，这种行为跟抱着即将爆炸的炸弹跳舞没什么区别。”
理想的眼神终于从最初的狂怒转为彻底的绝望，魂魄的震颤越来越剧烈，周身的元素光团开始接二连三地溃散。
就在他即将彻底崩解的前一秒，陆临左眼的金光骤然一闪，仿佛看穿了什么关键信息……立即侧身避开！
一道几乎透明的黑影从理想那具残破躯体内悄然窜出，如同受到致命威胁的毒蛇，急切地想要遁入虚空深处。
这是理想最后的求生本能在作祟，试图将自己的核心意识碎片保存下来，哪怕只是最微弱的一丝残魂，也要为日后的重生留下希望。
“想跑？”陆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他的右眼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漆黑，那黑暗如同深渊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，又似能够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洞。
这股黑暗力量瞬间暴涨，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，精准地锁定了那道试图逃遁的黑影。
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出，瞬间将那道黑影彻底包裹吞噬。
“啊！”黑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，那声音中夹杂着不甘、恐惧和绝望，在空气中回荡了片刻便戛然而止。
眨眼间，这道承载着理想最后一丝希望的残魂碎片便彻底消散无踪，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和依托，理想那具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，软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他体内原本还在微弱闪烁的元素光团彻底熄灭，如同被风吹灭的蜡烛，再无半点光亮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那些已经开始腐烂变质的漆黑脏器，在月色的照射下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，宣告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七阶强者的彻底陨落。
“黑暗法则？不对……应该是拥有黑暗法则的家伙用自己的力量往他的灵魂里灌输了力量……强行提升了他的灵魂层次……”
“我就说单单一个厌世怎么有四个七阶，看来是有人在幕后提升他们的灵魂层次！”
陆临缓缓收刀入鞘，动作从容不迫，仿佛刚才击杀的不是什么强大的敌人，而只是路边的一只蝼蚁。
他右眼中那令人心悸的漆黑和左眼中璀璨的金光都在逐渐褪去，重新变回了平常的模样。
抬起手来，陆临用袖口轻轻抹去溅在脸颊上的几滴黑血，动作优雅而淡定。
不过，当那些黑血与皮肤接触的瞬间，他敏锐地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强烈腐蚀气息，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。
这血液中的腐蚀性质，比他之前预想的要更加严重。
看来这个理想在堕落的道路上走得比想象中更远，体内的污染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地步。
“七阶强者，也就那样罢了……”
pS：“睡前发一章，晚安各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