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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冷风卷过荒草,沙沙作响,仿佛大地在低语。

沈昭和苏晚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,林深却仍伫立原地,指尖在口袋中轻轻摩挲着手机的边沿。

那条匿名短信没有署名,也不需要署名——他知道是谁在等他,就在城东那片被遗忘的废墟里。

他迈步前行,脚步沉稳,像走向一场早已注定的终局。

废弃的二层仓库矗立在荒芜深处,铁皮外墙锈迹如血痂,窗框空洞如眼窝,在月光下静默地凝视着逼近的夜行者。

风穿过断裂的横梁,发出悠长的呜咽,像是某种古老的警告:推开门后,有些真相,再无法回头。

距离仓库五百米外的一处土坡上,沈昭趴在草丛中,身体的轮廓与夜色完美融合。

他脸颊紧贴着潮湿的泥土,鼻尖萦绕着青草与腐叶混合的微酸气息,像某种腐朽与新生交织的隐喻。

他手中的高倍望远镜稳如磐石,镜片冰冷地反射着远处那唯一的灯火,金属外壳贴着手掌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
他的视线如鹰隼般死死锁定仓库门口,呼吸刻意放缓,每一次吐纳都轻若游丝,生怕惊动黑夜中的任何一丝异动——哪怕是一只蟋蟀跳过枯枝的脆响,也能让他神经瞬间绷紧。

“情况如何?”耳机里传来苏晚刻意压低的声音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,电流声细微却刺耳,像是指甲刮过耳膜。

“他进去了。”沈昭的声音沉稳如铁,“一切正常,门口没有发现其他埋伏。”

停在土坡后方隐蔽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内,苏晚紧紧攥着方向盘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皮革手套下的掌心已渗出薄汗,黏腻地贴着方向盘边缘。

她的目光锐利如鹰,不断扫视着后视镜和车窗外每一处可能的异动——一辆夜归的出租车驶过远处公路,尾灯如利刃划破黑暗,又迅速隐入夜色。

引擎处于随时可以启动的状态,她的脚就悬在油门上方,整个人就像一张拉满的弓,只待一声令下,便能化作离弦之箭。

仓库内,腐朽的金属气味与潮湿的尘土味交织,令人作呕,还夹杂着某种动物尸体腐败后的甜腥味,如毒蛇般钻进鼻腔深处,久久不散。

一盏孤零零的白炽灯悬在半空,光线微弱如豆,将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诡异,在斑驳的地面上缓缓摇曳,宛如活物。

林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,不疾不徐,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旧木板上,发出“吱呀”的闷响,仿佛连地板都在屏息等待这场对峙的结果。

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,最终定格在仓库中央的那道身影上。

赵子轩坐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后,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冷笑,指甲有节奏地敲击桌面,发出“哒、哒、哒”的声响,宛如倒计时的钟摆。

他身后,那个叫阿强的壮汉如同一尊铁塔般矗立,双臂紧抱胸前,肌肉如岩石般隆起,左眉骨上一道陈年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光泽,眼神凶狠地锁定林深,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恶犬。

林深凝视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目光深邃如渊。

拔掉赵子轩,只是第一步。

要让福兴街重回正轨,正如沈昭所说,必须得到周老爷子这种泰山北斗的支持。

“你说得对。”林深沉吟道,“赵子轩和李教授狼狈为奸,这些年利用周老爷子的信任,暗中不知做了多少手脚。李教授虽然被我们控制住了,但他嘴很硬,很多核心的事情还不肯交代。”
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叩着,脑中如齿轮般飞速梳理着线索。

“我总觉得,李教授为赵子轩图谋的,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。”林深的眉头微微皱起,“像李教授那样的顶级鉴定专家,甘愿为赵子轩卖命,背后一定有更大的诱惑。而这个诱惑,很可能是一件具体的、价值连城的‘东西’。”

“东西?”苏晚和沈昭都愣了一下。

林深的目光陡然一凝,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他脑海中划过,瞬间照亮了他所有的思绪!

他想起了关于周老爷子最广为人知的一件事——周老爷子手中,珍藏着一幅据说出自宋徽宗亲笔的《瑞鹤图》残卷,这幅画,不仅是古韵斋的镇店之宝,更是整个福兴街口耳相传的传奇!

李教授,这位痴迷于古字画的专家,面对这幅残卷,又怎会不心动如潮?

赵子轩倒了,但李教授对那幅画的觊觎之心,绝不会消失!

林深的心,猛地沉了下去,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,一股强烈的不安,如潮水般汹涌而来。

“掉头!”他猛地对苏晚说道,语气急促而凝重,“我们现在就去周老爷子的‘古韵斋’!立刻!马上!”

苏晚虽然满心疑惑,但看到林深那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,她没有丝毫犹豫,猛打方向盘,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划出一道凌厉如刀的弧线,朝着福兴街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“怎么了?”沈昭也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
林深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,他盯着前方福兴街的灯火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我可能知道李教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。我们必须抢在他的人动手之前,赶到周老爷子那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