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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都市言情 > 荒岛第一猛男 > 第214章 窗外的月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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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得让人舍不得放开。”郝大指尖缠绕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,低笑时胸腔震动引得颜如玉轻颤。羽绒被下暖意流动,窗外月色正悄无声息地漫过窗棂。

颜如玉咬唇轻笑,忽然支起身子悬在他上方,长发如幕布垂落拂过他脸颊:“那…比柳姐姐的腰还软?比景妹妹的声音还甜?比娇俏姐的……”话未说完便被郝大捏住鼻尖。

“每片雪花都不一样,”他眼里噙着星火似的玩味,“偏有人非要当尺子量。”这话引得颜如玉咯咯笑起来,却冷不防被他翻身圈进怀里。羽绒被掀起缝隙灌入凉风,她惊呼一声贴紧他胸膛,忽觉后颈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。

“夫君属狗的么?”她缩着脖子抗议,手指却诚实地在他背脊划着圈。郝大呼吸扫过她耳际:“属狼的——专挑月圆夜叼走乱比较的小娘子。”两人笑闹间撞到被团里安睡的郝娇俏,她迷迷糊糊咕哝一句“吵什么呀”,顺势滚到景娅薇身边蜷成更紧的球。

静下来时,颜如玉把玩着他寝衣的盘扣:“方才你琢磨大富大贵必有大难时,睫毛颤得像蝶翅。”郝大闻言怔住,随即失笑:“郝太太观察力堪比大理寺少卿。”

“怕么?”她突然问。

“怕你比较。”他答非所问,手指却与她十指相扣压在心口。掌下心跳平稳如钟,颜如玉忽然读懂那篇富贵险中求的沉思——这男人早将滔天权势化作羽绒被般的庇护,所有惊涛骇浪都拦在他一人胸壑间。

月光移向博古架时,齐莹莹忽然从被窝里探头:“如玉姐,你压着我头发了……”话音未落便被景娅薇捂嘴拖回去,隐约传来笑骂“没眼力见的小妮子”。郝大趁机把颜如玉往怀里又按了按,像藏起一件温软的珍宝。

晨光微熹时,郝大望着怀中熟睡的容颜轻笑。所谓大难,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羽绒被——愈是沉重,愈能裹住人间至暖。

晨光透过雕花木窗,在青砖地上筛出细碎的金斑。郝大轻轻抽出发麻的手臂,替颜如玉掖好被角。羽绒被下传来窸窣轻响,柳亦娇闭着眼精准抓住他衣带:“灶上煨着百合粥...”话音未落又沉入梦乡,指尖却还勾着那段锦带。

郝大赤脚踩过地龙烘暖的砖面,博古架上的青瓷瓶里斜插着几枝红梅——是景娅薇昨日冒雪折来的,此刻花瓣正簌簌落在一卷摊开的《战国策》上。他俯身拾起书册,书页间夹着郝娇俏用眉笔写的批注:“张仪狡黠,不及夫君万一”,墨迹在“夫君”二字上晕开个小狐狸状的墨团。

厨房里蒸汽氤氲,齐莹莹正踮脚去够橱顶的蜜饯罐子,鹅黄寝衣下摆沾着面粉。见郝大进来,她慌得把罐子藏到身后,腮帮却鼓囊囊地一动一动。“偷吃蜜饯的耗子,”郝大伸手抹去她唇角糖霜,“当心牙疼。”齐莹莹顺势咬住他手指,眼珠滴溜溜转:“颜姐姐昨晚赢走的玫瑰糖,我总得讨些利息。”

粥香弥漫时,众美人裹着各色绒毯聚到膳厅。景娅薇捧着暖手炉念邸报,忽而蹙眉:“北疆驿道遭了雪崩。”柳亦娇盛粥的手顿了顿,银勺碰在碗沿发出清响。郝大接过粥碗,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目:“明日让马帮改走河西道。”说着将第一碗粥推到颜如玉面前,碗底沉着颗剔透的冰糖。

晨膳未毕,门外传来铜铃脆响。郝娇俏掀窗一看,回头时眼底带着狡黠:“那位送貂裘的波斯商人又来了。”颜如玉舀粥的银匙在碗沿划出细痕,桌下却有人轻轻握住她冰凉指尖。郝大起身时袍角带翻竹箸,箸筒滚落地的声响里,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:“今晚罚你比较波斯毯和江南绣,哪个更衬肌肤。”

婢女收拾碗筷时,发现粥锅里埋着七八颗剥好的桂圆,甜腻腻地黏成心形。窗外雪又下起来,覆过夜来纷乱的脚印,唯余一行深深的靴痕,通向驿马疾驰的官道。

雪粒子敲打窗棂的声响里,郝大已披上玄色大氅。颜如玉突然追到廊下,往他怀里塞了个鎏金手炉,炉壁刻着缠枝莲纹——正是去年波斯商人献上的那对中的一只。郝大捏了捏她指尖,氅风扫过阶前积雪时,留下句裹着白雾的话:“回来验你挑的料子。”

厅内众人早散了绒毯,郝娇俏正用眉笔在邸报空白处画路线图,柳亦娇抽走她笔杆:“河西道要过黑水河,冰层厚度可测了?”景娅薇已抱着算盘坐下,指尖拨得噼啪响:“若走云州绕路,镖银得多支三百两。”齐莹莹突然从门边探头,发间沾着未拍净的雪沫:“那波斯人带着十二匹骆驼,驮箱用油布裹得严实。”

日头渐高时,书房地板上铺开巨大的羊皮地图。郝大半倚软榻,听探子报完河西道详情,忽然用朱笔在某处山隘画了个圈:“雪崩是三天前的事,驿报却今早才到。”景娅薇递茶的手微微一滞,茶叶在杯口打了个旋。

午后雪霁,波斯商人被引进花厅。他解开貂裘时,露出内里绣金线的异域长袍,腰间匕首鞘上红宝石灼灼刺眼。郝大摩挲着手炉上的莲纹,看仆人抬进三口镶螺钿的木箱。箱开时满室流光,不是预料中的貂裘,而是滚落出满箱波斯软毯,金线织就的异兽在夕阳下恍若要破空而出。

“听闻夫人爱收集各地织物。”商人抚胸行礼,汉话带着古怪的卷舌音。郝大笑笑,脚尖踢了踢最厚的那张毯子:“雪天路滑,阁下运这般易潮的货走河西道?”商人瞳孔骤缩,袖口金线闪了闪。

晚膳时多了道蜂蜜烤羊排,齐莹莹啃得满手油光,忽被郝大抽走骨头:“贪多嚼不烂。”她鼓着腮帮瞪眼,却见夫君将骨头掷给阶下守着的獒犬。那犬嗅了嗅竟不肯吃,喉间发出低吼。

二更梆子响过,郝大拎着盏羊角灯独自走进库房。软毯堆叠如山,他抽出匕首划开最底层那张,棉絮里簌簌落下黑黢黢的铁砂。灯影忽晃,背后传来环佩轻响——颜如玉抱着件狐裘立在门口,眼底映着跳动的光:“郝娇俏发现骆驼蹄铁印里嵌着玄铁渣。”

雪夜突然传来獒犬狂吠。郝大将匕首插回毯中,转身把狐裘裹住她单薄身子:“去告诉柳亦娇,明日赏雪宴照旧。”他吹熄灯,黑暗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颜如玉手心——是那把鞘上红宝石灼灼的波斯匕首。

寅时三刻,郝府后门悄无声息滑开两指宽缝隙。波斯商人裹着灰鼠皮斗篷侧身闪出,靴底刚沾出来路不明的草屑,暗巷里突然伸出三四根竹竿——竿头绑着的渔网兜头罩下。商人袖中寒光乍现,网绳应声而断的刹那,巷口灯笼骤亮。

郝大坐在青绸小轿里掀帘,轿杠上挂着个鸟笼,里头画眉正啄食朱砂色米粒。“阁下漏了东西。”他抛出一枚嵌绿松石的戒指,正是商人昨日献礼时戴过的。商人僵立雪中,看那戒指滚进阴沟,轿帘已垂落。画眉突然厉声啼叫,巷尾传来齐莹莹哼唱小调的声音——她坐在墙头晃着双腿,裙摆下露出靴尖钢刃的寒光。

赏雪宴摆在梅林暖阁。柳亦娇抚琴时,弦音总在《阳关三叠》的第七拍走调——她指甲里藏着细如牛毛的银针,每根针尾都淬着梅蕊上的新雪。景娅薇与女眷们行酒令,白玉酒杯磕在石桌上,震得碟中蜜饯微微移位,露出底下压着的河西道驿票残片。

颜如玉姗姗来迟,披着那件狐裘,领口却别出心裁地缀了圈波斯软毯裁下的金线流苏。郝大正给郝娇俏簪红梅,见她来了,顺手将剩的半枝梅别在她鬓边:“毯子验过了?”颜如玉屈膝行礼,袖中匕首鞘上的红宝石擦过他手背:“江南绣到底柔韧,经得起反复摩挲。”

宴至酣处,忽有仆役跌撞来报:库房走水!众人惊呼间,郝大捏着酒杯没动:“烧的是哪间?”仆役喘着气答:“存织物的西库。”话音未落,波斯商人突然掀翻酒案,袖中射出三道乌光——竟全被郝娇俏扬起的罗帕卷住,帕上绣的狐狸眼叼着枚还在震颤的飞镖。

暖阁地板轰然塌陷,露出底下铁笼。商人在笼中嘶吼时,郝大用筷子拨弄炭炉里的栗子:“黑水河冰层下埋的火药,够炸平半座山了。”栗子爆开的香气里,颜如玉突然将匕首扎进桌面,刀尖钉住张焦黄的纸——是商人今早飞鸽传书的密信,墨迹被水晕开,独“郝”字清晰如血印。

雪又下起来时,郝大站在檐下看仆人扫雪。柳亦娇往他手里塞了个新暖炉,炉身刻着交颈鸳鸯:“毯子里的铁砂,够打三十把腰刀。”他呵出口白气,忽然轻笑:“明日给北疆送批貂裘去。”墙角阴影里,齐莹莹正把蜜饯罐子埋进雪堆,罐底沾着点未擦净的火药渣。

残雪映着青瓦上的晨光,郝大在书房展开北疆舆图。景娅薇捧着账册立在案边,算珠声里忽然掺进银铃响——郝娇俏拎着个鸟笼进来,里头画眉爪下踩着张捻成细条的密信。

“商队辰时出发。”她指尖弹了弹鸟笼,几粒朱砂米落在“黑水河”三字上,“柳姐姐挑了二十个会水的镖师,棉袄夹层都絮了柳絮。”郝大用镇纸压住翻卷的图纸,镇纸是块玄铁,刻着歪歪扭扭的“如玉”二字——昨夜颜如玉拿匕首练字时凿的。

午间厨下炖着羊肉,齐莹莹偷捞浮油时被烫了手。颜如玉正给她涂獾油,忽见郝大掀帘进来,往灶膛里扔了卷波斯毯边角料。火苗蹿起蓝光,肉香里混进焦糊味。“可惜了金线。”颜如玉望着灶火,手却悄悄将齐莹莹袖口沾的火药灰拍净。郝大舀了勺肉汤吹气:“北疆将士冻伤的多,该送些金疮药。”

三日后的深夜,书房烛火通明。柳亦娇带着寒气闯进来,发间冰碴落在青砖上化成水痕:“镖队过了黑水河,冰面炸响时兄弟们已绕到对岸。”她解下佩刀,刀柄缠着截烧焦的金线流苏。郝大正在给颜如玉染指甲,凤仙花汁溅到舆图标注火药的位置,晕开如血斑。

更鼓敲过三响,后园突然传来獒犬呜咽。郝大提灯去看,见齐莹莹蹲在埋蜜饯罐的雪堆前,手里攥着把带土的玄铁渣。“罐子被野猫刨开了,”她仰脸时鼻尖沾着泥,“但火药味引来了不该来的东西。”灯影一晃,墙头掠过几道黑影,檐角铜铃无风自响。

次日郝府传出消息,主君染了风寒闭门谢客。实则暗室里炭火烧得正旺,郝大赤膊打磨一把腰刀,铁砧上堆着从波斯毯拆出的铁砂。颜如玉端着药碗进来,见他背上旧伤崩裂渗血,突然将药泼进炭盆。苦涩蒸汽里,她咬开红线串的护身符,符纸灰混着金粉敷上伤口:“北疆驿道通了,商队带回的貂裘够万人过冬。”

腊月二十三祭灶那夜,郝府悄无声息运出三十车货物。车辙印在雪地上压出深痕,守城官兵查验时,掀开苫布只见满车药材。谁也没注意每捆药材里,都裹着把新打的腰刀。郝大站在城门暗处,看车队消失在风雪中,转身时大氅扫落墙头积雪——那下面露出半枚波斯戒指,绿松石已被人抠去,嵌上了大梁朝的军徽。

年关的爆竹声里,郝府悄然撤下所有红灯笼。景娅薇坐在账房拨算盘,忽然将朱砂笔一掷——账册边角隐约透出焦痕,是那日灶膛里波斯毯未燃尽的残页。郝娇俏抱着暖炉挨过来,炉灰里埋着几粒带火药味的朱砂米:“昨夜巡更的听见西库有织机声。”

元宵那日,颜如玉在梅林发现雪地有古怪的爪印。她蹲下身用簪子拨弄,冰层下竟封着半张波斯密信,墨迹被水浸成青紫色。齐莹莹突然从树后钻出,往她手里塞了块热糍粑:“厨娘说今年糯米里掺了玄铁粉,粘牙。”糍粑掰开时,露出里面卷着的军报——北疆大捷,敌军溃退三百里。

二月二龙抬头,柳亦娇在修古琴时劈开琴腹,里面滚出颗鸽卵大的绿松石。她拈着石头对光细看,石芯嵌着微雕的西域舆图。当夜郝大书房通明,众美人围炉拆解那颗石头,炭火爆出个火星,正落在颜如玉袖口烧出个洞。她也不恼,就着破洞抽出发光的金线——原是波斯毯上拆下的线头浸过磷粉。

惊蛰雷响过三遍,郝府后园突然开出奇异的花。淡蓝花瓣夜间发光,引得齐莹莹半夜偷挖,竟掘出个陶罐,里头装满用油布包着的铁箭簇。郝大命人移花那日,发现每株花根都缠着截烧焦的貂裘毛边。

清明细雨里,有客叩门。来者披着蓑衣,摘下斗笠却是波斯商人那张脸——只是左耳少了块肉。郝大在亭中煮茶,沸水冲开时忽然说:“绿松石里的舆图,标错了两处水源。”商人瞳孔骤缩,袖中匕首尚未出鞘,亭外飞来张罗帕卷住他手腕——郝娇俏在杏花树上笑,帕角狐狸眼叼着枚耳坠,正是商人缺失的那块肉打的。

立夏时分,北疆送来十车皮毛。卸货时有个箱子特别沉,打开是满箱雪水泡烂的波斯毯,金线绣的异兽眼珠都被抠去,换成大梁铜钱。郝大随手抓起把烂毯扔进池塘,夜里池底浮起层油花——原是毯子夹层浸过火油。

蝉鸣最盛的午后,颜如玉在书房打扇。郝大枕在她膝上小憩,忽然抓住她手腕:“当日比较波斯毯与江南绣,还没判胜负。”她扇子轻点他鼻尖:“夫君心里早有一杆秤。”窗外忽然落雨,雨点打湿新糊的窗纸,透出背面若隐若现的印记——是那日密信上被水晕开的“郝”字,被人拓下来做成了花笺。

颜如玉的扇子停在半空,绢面上一对绣蝶被穿堂风吹得颤巍巍交颈。她望着窗纸上渐次晕开的“郝”字水痕,忽然将扇柄往郝大掌心一敲:“这秤杆子压着多少雪片?”

话音未落,书房门吱呀荡开。柳亦娇拎着个滴水的鸟笼进来,笼里画眉绒毛被雨打湿,爪下却死死攥着颗绿松石。“今早清理池塘捞起来的,”她将石子掷在案上,石子在舆图滚出一道湿痕,“裹在烂毯子里,倒比商人献上时亮堂几分。”

郝大拈起石子对着光,石芯微雕的西域河流在雨日里泛出诡谲的蓝。他忽然屈指一弹,绿松石正打进博古架第三格摆着的鎏金手炉——炉腹发出空洞回响,惊得颜如玉抽回被他攥着的手。去年波斯商人献炉时,她曾亲手塞进炭块试温,分明是实心。

雨势渐狂,景娅薇抱着账本踉跄躲进檐下,裙裾沾着的泥点竟泛着铁锈色。她瞥见案上湿漉漉的绿松石,算盘哗啦一抖:“上月在河西道截获的私盐车,盐袋夹层也掺着这种石粉。”

“难怪北疆送来的腌肉总硌牙。”齐莹莹突然从梁上垂下半截身子,发间别着朵诡异的蓝花。她倒挂着掏出一块肉干,肉纤维里果然嵌着星点蓝光,“厨娘说这批货是波斯商队捎带的。”

郝大用匕首尖挑开肉干,忽然轻笑:“那日他袖中飞镖淬的毒,闻着也是这个味。”刀尖掠过鸟笼,画眉亢奋地啄食石粉,绒毛骤然迸出蓝焰。柳亦娇疾抽发间银针扎向鸟颈,禽鸟扑棱间抖落更多亮晶晶的粉末,在雨中咝咝作响。

颜如玉突然扯下窗上糊的花笺纸,就着雨水抹开墨痕。被晕散的“郝”字在氤湿的宣纸上重组,竟显出新月状的缺口——正是商人耳坠的轮廓。她将湿纸覆在绿松石上,缺口严丝合扣地对准石芯微雕的某处山谷:“他少的那块耳肉,怕是故意喂了鹰。”

惊雷滚过屋檐时,郝娇俏浑身湿透闯进来,掌心托着个陶罐:“后园那批怪花的根须缠着这东西!”罐中油布包展开,是半张烧焦的波斯地图,标注火药库的位置绽开着淡蓝花瓣压成的标本。

郝大突然将染毒的肉干掷进炭盆,蓝焰窜起时映亮他袖口金线——那是颜如玉拆了波斯毯重绣的缠枝莲,针脚却比江南绣法多绕半圈。火舌舔过地图上新月状山谷,焦痕里渐渐显出新墨绘的驿道,恰是三日前柳亦娇押镖所走的密径。

“好一招借花献佛。”景娅薇突然将算珠往罐沿一磕,珠心滚出朱砂色米粒,“商人耳坠里嵌的磁石,专吸这种浸过火油的粮食。”

雨幕里忽然传来獒犬狂吠。齐莹莹燕子般掠出门,片刻拎着个湿淋淋的布偶回来——竟是按波斯商人相貌缝的布偶,后脑塞着团带血丝的棉花。郝大用匕首挑开棉絮,里面裹着枚耳钉,钉尖正闪着与绿松石相同的蓝光。

“怪不得那日笼中画眉啄食朱砂米后,总往西库飞。”郝娇俏突然用眉笔蘸雨,在布偶脸上画了道新月疤,“真正的商人恐怕早被换了芯子。”

颜如玉却将布偶接过,指尖探入棉花团深处,勾出缕粘着药渣的金线。她就着烛火细看,忽然笑出声:“这线是拆自我那件狐裘领口的流苏——那夜验毯时,我故意勾断半截缠在匕首鞘上。”

烛花爆响的刹那,书房四壁同时传来机括转动声。博古架缓缓移开,露出满墙舆图,每处标红的位置都钉着枚新月状铁片。郝大解下腰间玉佩往墙上一按,玉中嵌着的绿松石竟与铁片严丝合扣:“他既敢用耳肉做信物,我们便用真耳坠炼药。”

雨停时,柳亦娇拎着个食盒进来,盒中元宵馅料混着捣碎的绿松石粉。她舀起一勺对着新月:“西域有种蛊,中毒者见新月必癫狂。”勺柄指向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