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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亮,我起身整理铠甲,将铁盒贴身收好。昨夜副将留下的暗号还在耳边,我知道今天必须动手。士兵丙已被妥善安置,证据齐全,不能再等。

我走向中军帐时,晨风正吹过校场,旗杆上的战旗哗啦作响。众将已列席两侧,老将军端坐主位,目光沉稳。我站在阶前,抱拳行礼。

“有事禀报。”

老将军抬眼:“讲。”

我说:“近日军中流言四起,影响新兵操练,扰乱军心。我已查明源头,牵涉哨岗记录篡改、口令泄露、士兵被收买散播谣言等情事。此事背后,有人指使。”

帐内一片静默。

我继续说:“经查,后勤兵士兵丙受人唆使,散布关于我的不实之语,称我排挤同僚、清洗旧部。他供出,幕后之人是将领丁。”

众人神色微变。将领丁站在右列第三位,原本挺胸昂首,听到名字瞬间绷紧肩膀。

我从怀中取出铁盒,打开后拿出三份文书:一份是哨岗换班记录的笔迹比对,显示张六与刘成的名字被人代签;第二份是口令“铁衣寒”泄露路径图,标注了信息如何从助教圈传到新兵耳中;第三份是士兵丙的供词副本,写明将领丁许诺十两银子和调职前锋营。

我把文书呈上。

老将军接过细看,一页一页翻过,脸色越来越沉。当他看到供词中“只要你照做,就能调去前锋营”一句时,手指重重压在纸上。

“你何时掌握这些?”

“昨夜确认。”

“为何不先报我?”

“因证据需闭环,且证人安全未保。我已安排副将看管士兵丙,对外称其协助查敌情,防止消息走漏。”

老将军点头,抬头直视将领丁:“你有何话说?”

将领丁上前一步,强作镇定:“统制此言差矣!我乃资深将领,岂会为私怨搅乱军纪?这供词真假难辨,说不定是有人栽赃!”

老将军冷声:“那你解释,为何你的名字出现在金钱往来时间线上?士兵丙领五两银子那日,你曾出入后勤库房,守库兵可作证。”

将领丁嘴唇一抖。

“还有,”老将军翻开笔迹比对页,“这两处代签痕迹,与你平日批阅军报的笔锋一致。你敢说不是你授意?”

帐内气氛骤紧。

将领丁额头渗汗,声音发颤:“我……我只是随口一提,没想真让他去做!那是玩笑话!”

“玩笑?”我开口,“冒名顶岗、私泄军令,这是军法明令禁止的大罪。你说这是玩笑?”

“我知错了!”他突然跪下,膝盖砸地有声,“一时嫉妒陆扬得重用,心生不满,才说了那些话……我没想过后果!求老将军开恩,让我自请贬黜,留一线余地!”

老将军站起身,手扶案沿,声音如铁:“你资历老,战功不多,却居高位多年。先锋官倒台后,你觊觎其位,未能如愿,便生怨恨。如今竟以言语蛊惑士兵,动摇军心,还想轻描淡写说是‘玩笑’?”

他扫视全场:“今日若容你脱罪,明日便有百人效仿!军中规矩何在?将士信义何存?”

无人敢应。

“来人!”老将军喝道。

两名亲兵入帐。

“即刻削去将领丁一切职务,革除军籍,押往北境苦役三年,期满方准归乡。期间不得通信,不得探视。”

将领丁浑身剧震:“不——!将军!我是为您打过仗的人啊!”

“正因为你打过仗,更该懂军规!”老将军厉声打断,“你穿这身铠甲,不是为了私利,是为了守边护国!现在,给我滚出去!”

亲兵上前架人。

将领丁挣扎哭喊:“陆扬!是你害我!你一个后生小辈,凭什么踩在我头上——!”

话未说完,已被拖出帐外。

帐内寂静。

老将军缓缓坐下,看向我:“此事你处理得当。查证严密,未动私刑,上报及时。军中需要这样的清醒人。”

我抱拳:“属下所为,只为军令畅通,兄弟齐心。”

老将军点头,转对诸将:“此案只惩首恶,胁从不问。凡受流言影响者,只要今后忠于职守,一律既往不咎。但若有再犯,严惩不贷!”

众将齐声应诺。

散议后,我走出中军帐。阳光洒在校场上,新兵正在集合区列队。几个老兵低头走过,不敢抬头看我。一名年轻士兵小声对同伴说:“统制不动一刀,就把老将扳倒了……这才是真本事。”

我听见了,没停下脚步。

走到训练区边缘,我看见副将在检查木桩固定情况。他抬头看我,微微颔首。

我走过去,拿起一根木枪试了试重量。

“今天开始,加大体能训练量。跑完五圈加持械冲刺,不合格者加罚。”

副将应道:“明白。要不要换助教轮值顺序?”

“不用。按原计划来。让他们知道,规矩不会因谁倒台就变。”

他说好。

我站在场边,看着新兵们在助教指挥下列队。队伍比前几日整齐许多,没人交头接耳,也没人东张西望。

一名迟到的新兵气喘吁吁跑来,扑通跪下:“报告统制!我起晚了,请处罚!”

我说:“记一次,抄军规三遍,午后再补十圈。”

他松了口气,大声应是,爬起来归队。

我知道,他们开始信了。

不是怕我,是信这个规矩。

中午前,我回了一趟营帐。打开箱子,取出铁盒,把剩下的证据烧毁。灰烬倒入水碗搅匀,泼在墙角。

回来路上,经过伙房。

两个炊事兵正在搬柴,其中一个低声说:“听说将领丁被押走了,连铠甲都摘了。”

另一个叹气:“唉,一句话惹的祸。”

我从他们身后走过,脚步没停。

下午操练开始,我亲自带队热身。一圈跑完,已有新兵喘粗气。我停下,转身面对队伍。

“你们当中,有人怀疑我掌权是为了清人,为了培植亲信。现在你们看到了,我不动无罪之人,也不放过有罪之将。”

我指着远处中军帐方向:“刚才被押走的,不是因为我恨他,是因为他坏了规矩。”

“从今往后,谁敢造谣生事,蛊惑人心,这就是下场。”

全场肃立。

“现在,继续跑。”

队伍重新启动。

我跟在最后,看着他们的背影。

太阳偏西时,训练结束。助教收整器械,新兵排队领取饮水。秩序井然。

我站在场中央,环顾四周。

没有人再躲着我。

也没有人敢轻视我。

这时,一名传令兵快步跑来。

“统制,老将军请您去一趟中军帐。”

我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
转身离开训练场时,我听见身后有新兵小声说:“统制真厉害……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。”

我没回头。

走进中军帐前,我整了整腰间宝剑。

门帘掀开,老将军坐在案后,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名单。

他抬头看我。

“新兵初选名录下来了,你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