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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诺这通指挥,总算让死气沉沉的山洞多了点活气。几个年轻雌性犹犹豫豫地开始收拾杂物,把散乱的干草归拢,碎石块清到一边。

雷安排人去堵洞口,自己却没动,目光始终跟着徐诺。他看到这个雌性蹲在那堆破烂工具前,眉头拧成了个疙瘩。

“怎么了?”雷走近,蹲下身问。

“缺家伙事儿啊!”徐诺拎起一块边缘稍薄的石片,又嫌弃地放下,“想整个锅,没趁手的工具抠不动。最要命的是——”她抬起头,看着雷,一字一顿地说,“咱、没、火、种!”

她刚才就留意到了,山洞角落里那个已经熄灭的小火堆,显然,这个部落没有稳定的保留火种的能力。

雷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,沉重地点点头:“火种……很难保留。上次雷雨引燃了树木,我们拼命才带回一点点,已经熄灭了。”

他看向那已经熄灭的小火堆,部落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熄灭了。

“咋蔫巴了?那玩意,没有枪没有炮,咱们自己造呗!”徐诺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,“去,找点干燥的硬木棍,要这么粗的,”她比划着手指粗细,“再找块稍微平整点的木板,干透的!再去弄点干燥的引火物,越细越软越好,比如干苔藓、枯树叶啥的!”

雷虽然不明白“造火”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立刻起身,吩咐几个手脚麻利的族人去准备。

东西很快找来了。徐诺挑了一根笔直的硬木棍,用石片稍微削尖一端,又选了一块干燥的木板。

山洞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,带着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。这个奇怪的雌性,真的能造出“火”吗?

徐诺深吸一口气,回忆着野外求生节目里看过的钻木取火步骤。她把木板放在地上,用脚踩住,将木棍尖端抵在木板上的一个小凹坑里,双手合十,快速搓动木棍。

“嘿——咻!嘿——咻!”

她使出吃奶的劲儿,木棍在掌心飞快旋转,摩擦着下方的木板。没多久,她的手掌就火辣辣地疼,估计已经磨破了皮,但木板上的凹坑只是颜色变深了点,连个烟星都没见着。

周围响起细微的叹息声,那些刚刚亮起一点光芒的眼睛,又渐渐暗淡下去。

徐诺喘着粗气停下,甩着疼得快没知觉的手,心里骂了句娘。这活儿看着简单,实际操作起来真能要人半条命!

“这样……不对。”雷观察了一会儿,忽然开口。他接过徐诺手里的木棍,又拿起旁边另一块小点的木板,在上面刻出一道浅槽,“把木棍放在这里,用这个,”他递过来一根坚韧的树皮绳,“缠在木棍上,两头拉紧,来回拉动,会……更快。”

徐诺眼睛一下子亮了!对哦,弓钻法!效率比手钻高多了!这族长看着像个糙汉子,脑子还挺活络!古人不欺我,果然还是有脑子。

“行啊哥们儿!有两下子!”她毫不吝啬地夸赞,赶紧接过树皮绳,按照雷说的方法,将木棍缠绕,做成一个简易的弓钻。

这一次,换雷来固定上方的木板,徐诺则双手拉住弓绳两端,开始快速地来回拉动。

“呲啦——呲啦——”

木棍在绳子的驱动下飞速旋转,与下方木板的摩擦愈发剧烈。渐渐地,一股极其细微的、焦糊的气味散发出来。

有门儿!

徐诺精神大振,拉得更卖力了,手臂酸麻也全然不顾。雷紧紧盯着摩擦点,眼神锐利。

终于,一点点微弱的火星溅了出来,落在提前放好的、一团蓬松干燥的引火苔藓上!

徐诺立刻放下弓钻,小心翼翼得像捧着绝世珍宝,捧起那团带着火星的苔藓,凑到嘴边,极其轻柔、均匀地吹气。

她的心跳得像打鼓,额角的汗珠滴落下来也顾不上擦。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,山洞里静得只剩她吹气的声音。

一下,两下……

突然,一缕极其细微的、几乎看不见的青烟袅袅升起!

紧接着,“噗”地一下,一小簇橘红色的火苗猛地窜了起来,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苔藓!

“着了!着了!火!是火!”一个雌性忍不住尖叫起来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“火神保佑!是新的火种!”更多人的声音加入了进来,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。

那簇小小的火苗,在徐诺手中欢快地跳跃着,驱散了山洞的阴冷和昏暗,也点燃了所有人眼中的希望之光。

徐诺小心翼翼地将这珍贵的火种转移到准备好的干草和细树枝堆里,火势很快变大,形成了一个温暖、明亮的火堆。

“嗷——!”不知是谁先发出了激动的嚎叫,紧接着,更多族人跟着嚎叫起来,那是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和宣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