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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举?”

夏文弈脑袋有些发晕。

这个词儿太过陌生,怎么可能跟他搭上关系?

不行,他得缓缓。

乌腾看了眼依旧陷在沉睡中的安晗梦,提醒道,“王爷,要不换个地方?”

夏文弈点了下头,“嗯,去书房吧。”

书房中。

府医再次给夏文弈把了脉,“从脉象上看,王爷是因为纵欲过度引起的。”

“本王纵欲过度?”夏文弈不相信,“怎么可能?”

府医名叫梁如颉,跟着弈王有些年头了。

弈王府中就一个安侧妃外加三房妾室,王爷跟纵欲过度属实沾不上边。

所以,他也闹不明白。

乌腾问,“梁大夫,王爷会不会是中毒了?”

“有这个可能,但以我的医术瞧不出来。我兄长今日休沐,王爷不如把他找来给您瞧瞧?”

梁如颉的兄长名叫梁如许,是太医院的太医,顶的是曹太医的位置。

夏文弈能有什么办法,“乌腾,去把人找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乌腾动作很快,没过多久就把人找来了。

梁如许把着脉,一会儿皱眉,一会儿叹气。

夏文弈耐着性子等着,毕竟自己真要是得了不举之症,跟皇位就无缘了。

良久,梁如许才挪开了手,“从脉象上看,王爷的不举之症确实是因为纵欲过度。”

夏文弈要疯了,“可有治?”

梁如许摇头,“下官只能开副方子,王爷先喝着试试。”

梁如颉想不明白,“大哥,王爷的身子一向康健,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得了不举之症?”

乌腾猜测着,“会不会是昨夜闯府的人给王爷下了毒?”

梁如许认真琢磨了一番,“下毒,从脉象上又瞧不出来,有这种本事的,满京城只有一个人。”

夏文弈想到了,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,“秦书钰……”

书房中,几人都沉默了下来。

夏文弈消化掉愤怒的情绪,“这事不能外传。”

梁家兄弟俩就是靠他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,又怎么可能背叛他。

梁如许提议,“王爷可以找几个清倌试试,不行杀了便是。”

夏文弈命令道,“乌腾,找人去万春楼买几个。”

“是。”

天刚黑,三名貌美的女子就被送进了弈王府。

次日清晨,从弈王府后门抬出了三具女尸。

在勋贵人家,这种事儿不稀奇。

因为做错事而被处死的婢女小厮不占少数,所以,没人会在意从弈王府后门抬出来的尸体到底是谁。

自从发生了死士夜闯勇毅侯府的事情后,凤清晓就闭门不出。

直到贺思年拜师这日。

一大早,府门大开。

温诚泽、温玄鹤与秦书钰陪着凤清晓早早在府门口候着。

因为带贺思年来拜师的是贺冠儒。

四人也没等多久,镇国公府的两辆马车就稳稳地停在了侯府大门口。

贺知礼与贺思航先下了马车。

贺冠儒领着小孙子贺思年紧随其后。

凤清晓四人立刻迎了上去。

双方客气一番,互相见了礼,而后一起迈进了侯府的大门。

侯府正厅。

凤清晓端坐于主位之上。

贺思年一身玄色锦袍,神情郑重。

拜师六礼相继奉上,他整了整衣冠,一步一步地走到凤清晓的面前。

双膝跪地,他先是磕了一个头,而后接过温玄鹤递过来的茶盏。

他双手捧起,眼含期待,“师父,请喝茶。”

他稚嫩且兴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紧张。

第一次收徒,凤清晓也是兴奋又紧张。

她双手接过茶盏,浅浅喝了一口。

桌案上放着她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。

一把未开刃的短匕。

短匕通体赤色,黑中隐隐透着红,是她小时候父亲特意给她准备的。

她拿在手中轻轻抚了抚,“这把短匕是为师小时候用的,今日赠与你,希望你能守住本心,勇往直前,成为大夏脊梁之一骨。”

贺思年双手接过,激动不已,“谢师父教诲,徒儿定会成为师父的骄傲。”

凤清晓上前把人扶了起来,“师父把落云轩给你住,好不好?”

贺思年眼睛红红的,“嗯,多谢师父。”

傍晚时分,醉江仙。

凤清晓与贺家提前商量好了,不办隆重的拜师宴,只三家聚在一起吃顿便饭即可。

勇毅侯府就她一个,温家与贺家能来的都来了。

至于秦书钰,自动把自己归在了凤家。

为了大家伙能凑在一起说话,他提前把大堂的位置留了出来。

二楼雅间,郁明珠透着门缝看向热闹的大堂,是羡慕不已。

能被秦世子放在心里,凤清晓真是幸运!

廖曼诗走到她身后,直接把门打开了,“有什么好得意的,不就是攀上了镇国公府吗?”

郁明珠转身,目光阴沉,“你祖父都被禁足了,你还不知收敛吗?”

廖曼诗第一次见她这种神情,一时慌了神,“明珠,你怎么了?”

“你想死,别拉着我,这顿饭,你自己吃吧。”郁明珠懒得与她废话,带上婢女离开了。

在路过大堂的时候,她神态自若,没有露出一丝破绽。

双方本就不是一路人,凤清晓等人也全当没看见她。

秦书钰正在同贺思航说话,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
“林雪娆怎么说也是贺老夫人的远房亲戚,你就作为贺家人勉强去一趟呗?”

贺思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“秦国公府倒是给我家下帖子了,我不去也得行?”

秦书钰一脸神秘,“到时可有热闹瞧。”

“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?”

“包你不虚此行……”

秦善章被郁洛茵抓花了脸,没法亲自去下聘,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了秦书钰。

秦书钰巴不得他不插手呢,这样更好蒙混过去。

秦善章娶填房,郁洛茵可不会管。

聘礼直到大婚前两日才准备好。

当秦书钰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聘礼单子时,心底泛起冷意,“国公爷这是下血本了。”

聘礼单子上的东西几乎都是他母亲的嫁妆。

秦善章觉得他的称呼怪怪的,“书钰,你怎么……”

秦书钰截住了他的话,“时辰不早了,我去送聘礼了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秦府之中。

秦书钰的大舅舅唐誉良正拿着妹妹的嫁妆单子一样一样地核对。

唐锦晖在一旁帮忙。

唐锦秋挎着凤清晓的胳膊,二人在边上看着。

聘礼足足一百零八抬,光清点就费了半日的工夫。

凤清晓好奇,“唐舅舅,这些聘礼总共值多少银子?”

唐誉良脸色不是太好,这些都是妹妹的嫁妆,一样不差。

“铺子、庄子、别院,连同值钱的物件,至少一百五十万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