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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况呈现压倒性态势,营寨内烈焰升腾,喊杀声传至五十里外。崔武接到军报时正勒马而立:什么?有人突袭倭寇大营?

单膝跪地的斥候禀报:确是如此,侯爷。远处了望的弟兄认出是台州留守的部队。

崔武当即喝令全军开拔。虽不解贾珺为何现身福州,但既已出手攻打敌营,便该同仇敌忾。无论往日立场如何,抵御外侮时自当勠力同心。

当崔武率部逼近营寨时,厮杀声已然停歇。他心头一紧:莫非贾珺已撤?抬眼却见营门处尽是丰台大营铁骑,正无情屠戮残余倭寇。跪地求饶者稍有异动,立即被乱刀分尸。

这景象令崔武震惊失语。贾珺仅率五千兵马,竟能击溃三万倭寇的大营?正犹疑间,十余玄甲卫自营中鱼贯而出,领队千户恭敬上前行礼。

崔武认得那是贾珺亲兵,却不解自家部将为何对其如此恭敬。

(接第

二百零崔武压下疑虑,催马冲向营门。守门骑兵纷纷行礼:参见侯爷!

尔等已肃清倭寇大营?崔武扬鞭问道。

千户兴奋道:禀侯爷,随王爷在台州歼灭三万倭寇后,又转战福州端掉另一处大寨,方才赶至此处。崔武暗自骇然——丰台大营将士的底细他再清楚不过,贾珺怎能创造这等战绩?

待千户详述作战经过,崔武脊背发凉。以五百亲兵击溃三万之众,这般悍勇已非常人所能及。若贾珺怀着这般实力返回神京,弘治勋臣们如何招架?只怕整座京城都要为此翻覆。

崔武望了望仍在被处决的丰台大营士兵,沉声问道:这是殿下的意思?

千户抱拳回道:禀侯爷,倭寇烧杀掳掠残害百姓,殿下有令格杀勿论。听闻此言,崔武不禁暗叹贾珺手段狠厉。

中军帐内,张龙在旁劝谏:王爷,如此屠戮降卒,回京恐遭御史参奏。

贾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盏:无碍。

他这般大肆 ** 倭寇实为自污——战功太盛反倒不妥。与其令朝廷为难,不如自损名声来得安稳。

亲兵忽入内禀报:庆阳侯到了!

贾珺唇角微扬:这位贵人来得可真是时候,请。

崔武入帐行礼时,贾珺似笑非笑道:侯爷这些日子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?

崔武面有愧色:末将奉命袭扰倭寇,不料折损过半只得暂避锋芒......未及驰援,王爷已连破敌营,实在汗颜。

侯爷牵制之功不可或缺。贾珺虚扶道,待回京后,本王自会向圣上禀明。

得了这番承诺,崔武心头大石落地。虽无封赏,至少不必担罪责。

如今陆上倭寇已平,贾珺指着海图道,还请侯爷即刻率部截击敌船,务必全歼。

末将定不负所托!崔武精神大振。这唾手可得的战功,显然是王爷有意照拂。

他却不知,贾珺只是懒得再费周章——能俘几艘战船都算崔武的本事。

腊月廿三,小年。

神京宁国府的后宅正院灯火通明。

黛玉已有七月身孕,腹隆如鼓,正由御医诊脉把脉。御医把须笑道:恭贺王妃,此乃双脉之象,当是双生贵子。

房中侍女紫鹃、雪雁、香菱、晴雯及苏岚(即妙玉)俱含笑行礼:贺喜王妃娘娘得此佳音。

黛玉闻言又惊又喜,暗想若得双子,林家香火后继有人。不禁抚腹莞尔,眉目间尽是喜悦。

恰宝钗亦怀胎六月,闻讯便至,笑言:林妹妹可喜可贺。若王爷知晓,不知该怎样欢喜。

黛玉忙道:宝姐姐快坐。身子这般重了还走动。

宝钗笑答:如此喜事,怎能不来道贺?

园中众姐妹闻讯皆来贺喜,屋内一时笑语盈耳。

王熙凤笑问:不知王爷能否年前归来?

黛玉笑道:日前得信,怕是要到正月才能回府。

王熙凤又道:如今这府里,守卫比皇宫还要森严。园中小径尽是绣衣卫把守。

黛玉解释:是宝姐姐兄长担忧,特调了二百绣衣卫入府驻守。

晴雯插言:王妃不知,那薛大爷终日守在门房,宁荣街上更时有绣衣卫巡哨,将咱们府围得铁桶似的。

黛玉轻蹙眉:薛家兄长这般,怕圣上怪罪?毕竟绣衣卫是天子亲军。

宝钗宽慰:妹妹放心,家兄虽莽撞却也不至糊涂,必是请过旨意的。

黛玉颔首:如此便好,莫要连累他才好。

此时宁国府门前,薛蟠身着赤红麒麟服,威风凛凛地坐在太师椅上。一队绣衣卫校尉肃立其后,气势逼人。自贾珺离京,他交代完衙门事务,便日日坐镇于此。

管家林之孝奉上热茶:天气严寒,薛大人且饮茶暖身。

宁国府偏厅内

薛蟠抿了口热茶,笑道:辛苦林管家跑这一趟。

林之孝躬身回应:薛大爷说这话就见外了,您帮着照看咱们宁国府,本就是奴才分内的事。王爷离京这些日子,您日夜守着实在辛苦,不如先回府歇歇?

薛蟠摆摆手:王爷交代的事情哪敢马虎,你先忙去吧。心中却想,这么难得的攀附机会,等贾珺回来自有好处。

梨香院厢房

薛姨妈正与儿媳闲话:蟠儿这些天总不着家,倒让你受累了。

王琳抿嘴一笑:大爷是为王爷办事,辛苦些也是应当。等王爷回京记着这份情,往后自然越来越好。

薛姨妈欣慰点头:这主意是你教蟠儿的吧?

媳妇只是说,既要去守着,不如就守个彻底。王琳脸颊微红。

荣庆堂内

贾母瞧着低头不语的王夫人,叹道:东府如今连绣衣卫都用来守门,足见圣眷之隆。偏你得罪了珺哥儿和黛玉,连累宝玉什么好处都没落着。

王夫人勉强应道:老太太放心,媳妇不会再招惹东府。心中却暗恨不已。

贾母语重心长:若能化解这段仇怨,将来宝玉也有个依靠。

王夫人表面应承,心底却不以为然:有宫里元春娘娘照应,何须仰仗贾珺?

光阴似箭,转眼已是除夕。 ** 内的景帝与中宫娘娘皆遣人给黛玉送了年节贺礼。无奈贾珺仍羁留外省,未能归家团圆。

闽地福州。

崔武率五千铁骑星夜兼程奔袭海岸,一举截获三艘敌舰。余下战船仓皇遁入 ** ,令崔武扼腕叹息。

新春初五,捷报传至京师。景帝览阅贾珺荡平倭寇的奏章,击节称快,急召张廷玉、李光地等阁部重臣议事,筹议浙地官员补缺之事——此役地方官吏除腿脚伶俐者脱逃,自巡抚至布政使等要员尽数殒命。

闽中福州。

贾珺将缴获的四千万两赃银(多为倭寇劫掠官仓世家所得)截留千万用于浙省重建,命崔武驻守待命。自领亲卫并丰台大营千骑,押运三千万两官银与价值千万的奇珍异宝,取水道返京。

正月末梢,霸水码头。

数艘官船次第

靠岸。铁骑如潮涌下船舷,瞬时将码头围得铁桶相似——此番银两数目实在惊人。但见一骑绝尘,飞驰入京报信。

养心殿内。

景帝方罢早朝。自贾珺肃清倭患,天子连日心情颇佳。

忽见小黄门急趋殿外,与戴权暗递眼色。这老太监快步接应,得了一份奏折并几句耳语,顿时喜上眉梢。回殿奏道: ** 爷,王爷还朝了,这是刚呈上的密折。

景帝龙颜大悦。展卷一观,唇角不由扬起——这个贾珺当真是朕的福星。被倭寇荼毒的两省重建正愁帑银匮乏,他非但留下千万两赈济地方,更运回三千万两官银并价值连城的珍宝器玩。

天子当即降旨:戴权,速派五千御林军前往码头迎护贾珺。

老奴遵旨。戴权躬身领命。

京郊霸水码头,百姓正驻足观望,忽闻沉重马蹄声由远及近,只见大批骑兵疾驰而来。

这番动静惊动了在船舱喝茶的贾珺。他带着亲兵走上甲板,微风吹动他身上的海水江崖盘龙白袍,半身玄甲衬得他愈显英姿勃发。

一名御林军将领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行礼:末将御林军副将刘风,拜见王爷!

贾珺抬手示意:免礼。说罢一挥袖,士兵们便将一箱箱金银珠宝搬下官船。

码头的驿站官员早已备好车马,御林军协助士兵将财物装车。

不多时,贾珺率众人向皇城进发。

大明宫,养心殿。

贾珺入殿行礼:臣贾珺拜见陛下。

景帝走下御阶,亲手扶起他笑道:爱卿免礼。此次你立下大功,免我大楚生灵涂炭。

贾珺躬身道:陛下过誉,臣只是尽了分内之事。

景帝朗声笑道:好个分内之事!随即又道:朕正为银钱发愁,你这就送来了。

贾珺含笑禀报:这些银两多是倭寇劫掠官仓和世家所得。事后有人妄图索回,臣断然拒绝。那些贪得无厌之徒见缴获丰厚便狮子大开口,臣已将所有无主财物押解入京。

景帝冷声道:世家向来贪心不足,你做得对。这些银钱就该用在治国安邦之处。

见贾珺心系家中,景帝笑骂:放心吧,你府上平安无事。那薛蟠又调了五百绣衣卫在你府外巡视,也算没辜负你提携之恩。

贾珺微怔,苦笑道:薛蟠是个莽撞人,还请陛下宽恕。

景帝大笑:他可是请了旨的,朕准了便不算逾矩。

贾珺心头一暖:臣谢陛下恩典。

且说景帝笑骂一句:速速归家去,莫在此处碍朕的眼。在王妃分娩前,准你不必上朝。

出得皇城,贾珺汇合五百亲卫,扬鞭策马直奔宁荣街。此刻他心如火燎,只盼早些见到黛玉宝钗,好确认母子平安。

宁国府大门前。

早已候在此处的林之孝与薛蟠望见街角转出一队铁骑,赶忙吩咐小厮:快去二门禀报王妃,王爷回府了!说罢领着众仆列队恭迎。

待贾珺驻马跟前,众人伏地高呼:恭迎王爷回府!

贾珺甩蹬下马,将马鞭抛给林之孝:免礼。又向薛蟠拱手道:这些日子辛苦薛大哥了。

薛蟠憨厚一笑:王爷说哪里话?这些微末小事不值一提。您快去看看王妃,闲话改日再叙不迟。

贾珺颔首道:既如此,本王先行回府。改日作东再请薛大哥一叙。言罢匆匆入府。

却说后宅正院中,黛玉挺着孕肚立于庭前,身后跟着同样孕肚明显的宝钗与湘云,再后站着秦可卿、平儿、香菱、晴雯、妙玉及三个丫头并茜雪麝月等人。

见贾珺快步而来,黛玉眸中泛起思念之色,正要屈膝行礼,贾珺忙搀住二人:这般身子还讲究虚礼作甚!黛玉展颜一笑,顿觉满园春色都黯然失色。

众人入得正堂,卸甲之事自有湘云张罗,平儿等人从旁协助。待卸去铠甲,贾珺抚着二人孕肚笑问:两个小家伙可还安生?

宝钗抿嘴笑道:王爷如今可不是两个,是三个孩儿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