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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的尘埃落定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、血腥和掠夺者们哀嚎求饶的刺鼻气味。之前那凶神恶煞、仿佛掌控一切的气势荡然无存,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丑态百出的俘虏。

雷烈像拎小鸡一样把面如死灰的阿伦扔到脚下,巨大的狼牙铁棍往地上一顿,发出沉闷的响声,吓得那几个还能动的俘虏浑身一哆嗦。

“说!你们是什么人?老巢在哪儿?坑害了多少过路的?”雷烈声如炸雷,铜铃般的眼睛瞪着那两个跪地求饶的掠夺者。

“我说!我说!好汉饶命!饶命啊!”一个尖嘴猴腮的掠夺者磕头如捣蒜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“我们…我们就是附近山里讨生活的…没…没几个人了…老大…哦不刀疤刘就是头儿…我们也是没办法…没吃的了才出来干这个…”

“放你娘的屁!”雷烈一脚把他踹翻在地,“没办法?没办法就学人拦路抢劫?还他妈装可怜骗人?老子最恨你们这种下三滥!”

另一个稍微壮实点的俘虏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抢着回答:“好汉爷明鉴!我们…我们以前也是老实人!都是被逼的!聚集地活不下去了…这才跟着刀疤刘混口饭吃…我们只劫财,很少…很少害命的…”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,显然言不由衷。

林默没有理会他们的哭诉,走到那个被凯一枪打碎膝盖、又被肘击面门昏迷过去的刀疤脸头目身边,蹲下身,从他破烂的衣物里摸索着。很快,他找出了一些零碎的物品:几发不同口径的子弹、一把锈蚀的匕首、半包受潮的烟,以及——一个小巧的、用兽皮精心包裹的金属徽章。

徽章上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:一座谷仓,下面交叉放着禾叉和步枪。

这不是普通掠夺者会有的东西。

林默拿着徽章,走到那个壮实点的俘虏面前,冷声道:“这个,是什么?从哪里来的?”

那俘虏看到徽章,脸色微微一变,眼神更加慌乱:“这…这是…”

“嗯?”雷烈不满地哼了一声,铁棍微微抬起。

“是是是!我说!”俘虏吓得一缩脖子,“这是…是‘农场’的通行徽章…是…是我们上次用物资跟‘农场主’换的…”

“农场?”林默眉头一皱,“什么农场?在哪里?”

“就…就在东边大概一天路程的山谷里…”俘虏不敢隐瞒,“那里有个很大的废弃农场,被一伙人占着,种了些地,养了些牲口,还挺安全…他们…他们有时候愿意用粮食和干净水跟我们换东西…武器、药品、燃油什么的…这个徽章就是信物,有它去交易能稍微顺利点…”

一个在末日里还能进行生产的农场?这倒是新鲜事。但林默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语里的闪烁其词。

“换东西?我看是销赃吧?”林默冷笑一声,“你们抢来的东西,大部分都送到那里去了,对不对?”

俘虏脸色一白,低下头不敢吭声,算是默认了。

这时,沈雁检查完了那个被缴获的奇特金属管,走了过来:“是一种高压注射器,里面残留的液体成分复杂,有强效镇静剂和肌肉松弛剂的成分,可能还有某种神经毒素,剂量足以放倒一头牛。”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刀疤脸和阿伦,“他们没打算留活口。”

这话让所有人的眼神都冷了下来。这些渣滓,不仅抢劫,还从一开始就打算灭口!

雷烈气得又想动手,被林默用眼神制止了。他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。

林默的目光再次投向黑风山坳的方向:“最近这边这么大的动静,那些金属怪物和山洞里的东西,你们知道多少?”

两个俘虏面面相觑,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色。

“知…知道一点…”尖嘴猴腮的那个颤声说,“大概…三四天前吧,这边就开始地动山摇的,吓死人了…后来就看到天上有那种会飞的黑色铁棺材(指清理者单元)掉下来…然后山里就跟开了锅一样,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(指能量武器爆炸)…我们哪敢靠近啊…刀疤刘还说…还说等它们打完了去看看能不能捡便宜…”

“昨天下午动静最大!然后…然后就突然没声了…”壮实俘虏补充道,心有余悸,“我们也是今天才敢远远摸过来看看…结果就碰到你们了…”

他们的说辞和韩冰监测到的信号变化时间基本吻合,看来在这方面没有撒谎。

“那个山洞呢?之前有什么异常?”林默追问。

“山洞?就…就是狼窝啊…”俘虏有些茫然,“银背狼王的地盘,谁都不敢去…哦对了!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“大概…灾变后没多久吧,好像有一伙穿着白大褂、开着破车的人进去过,捣鼓了些东西,后来就没见出来…估计都喂狼了…再后来狼崽子就越长越邪乎了…”

白大褂?灾变初期?林默心中一动,这和他从那个废弃实验室找到的研究日志碎片对上了!果然有人在那里进行过危险的实验!

“那些穿白大褂的,开的车有什么特征?或者有什么标志?”林默追问细节。

“太久了…记不清了…”俘虏努力回忆着,“好像…好像车身上有个红色的…像水滴又像眼睛的图案?对了!他们搬进去好多大箱子,看着挺沉的…”

红色的水滴(或眼睛)图案?大箱子?

线索似乎又多了一点,但依旧模糊。

审问至此,这些掠夺者知道的情报基本榨干了。他们就是一群盘踞在附近、欺软怕硬、偶尔去那个所谓的“农场”销赃换粮的鬣狗。

现在,如何处置他们成了问题。

杀掉?这些人在失去抵抗能力后显得如此懦弱可怜,虽然可恨,但…

放掉?无疑是纵虎归山,他们肯定会继续祸害其他幸存者。

带走?更是累赘和隐患。

就在林默权衡之际,那个一直沉默着、脸色灰败的阿伦,忽然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最后的疯狂和狡黠,他盯着林默,嘶声道:

“你们…你们很厉害…比刀疤刘厉害多了…但你们惹上大麻烦了!”

“哦?”林默冷冷地看着他。

“你们杀了刀疤刘…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…‘农场主’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阿伦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威胁性,却因为疼痛而扭曲,“刀疤刘每个月都要给农场主上供的!我们是他的人!农场主势力很大!手底下有枪有人!你们完了!”

这不像求饶,更像是绝望下的恐吓,试图拉出一个更强大的靠山来吓住林默等人。

然而,这话却让林默眼中精光一闪。

他正愁对那个所谓的“农场”了解太少,这不就送上门来的情报突破口?

这个“农场主”,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。一个能维持生产、还私下收购掠夺物资(很可能是销赃)、并且拥有武装力量的势力,在这片区域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。

是敌是友?风评如何?那个通行徽章,是机会还是陷阱?

林默没有理会阿伦的恐吓,而是将目光再次投向那两个跪地的俘虏,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:

“现在,仔细跟我说说那个‘农场’,还有那个‘农场主’。把你们知道的一切,都说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