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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历史军事 > 明末:从边军小卒开始 > 第541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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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殿内,肃杀之气弥漫,尚未散尽的腥甜气味与檀香混杂,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。汉白玉地砖上,暗红色的血迹尚未干涸,从龙椅前沿路漫下,如同泼墨一般。

多尔衮立于殿中,目光如鹰,缓缓扫过满殿文武。

再无人敢动,无人敢言。

所有官员深深垂首,连呼吸都压得极低,生怕一个不慎,便引来那尊杀神的注视。

他忽的嗤笑一声,随手将方才从济尔哈朗那儿夺来的剑,“哐当”一声扔在脚边。金属撞击玉砖的清响,惊得不少人浑身一颤。

多尔衮却已迈步,重新坐回了那张摄政王座。他右臂随意搭在蟠龙扶手上,掌心的血仍汩汩外涌,顺着指缝滴落,在椅边积成一洼暗红。

台下,范文程眼神一紧,立刻朝旁递了个眼色。

两名内侍赶忙弓身上前,手脚麻利地为多尔衮清理、包扎了起来。不多时,一道刺眼的白绫便缠紧了那道伤口,只是鲜血仍不时外渗,很快便将那白染成了怵目的红,格外刺眼。

多尔衮却浑不在意,仿佛那伤不在自己身上。他微微后靠,目光再次掠过殿内。

当看到那瘫坐在地的济尔哈朗,以及被侍卫死死按住的索尼、遏必隆等人。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殿内一时间陷入了莫名的寂静。

范文程适时上前一步,手中展开一份早已拟好的问罪书。

郑亲王济尔哈朗,贪污军饷八万两,结党营私,以上种种罪证确凿,着革去亲王爵位,抄没家产,押入天牢候审,家眷流放宁古塔!大学士索尼......

没等念下去,济尔哈朗猛地抬头,“多尔衮,你......”

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,激动的打断了范文程。

多尔衮朝台下想要接着念下去的范文程摆了摆手,示意暂且停下。

旋即他缓缓起身,迈步走下台阶,在这个昔日同为辅政大臣的政敌面前站定。

“济尔哈朗。”多尔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本王告诉你,输了就要认,挨打了要立正。”

“可你这是排除异己!”济尔哈朗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,“先帝在时,我郑亲王一族......”

“押下去吧。”多尔衮轻轻摆手,打断了对方的话。

侍卫们立即上前,毫不客气地将挣扎的济尔哈朗拖向殿外。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亲王,最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行而出,徒留一地狼藉。

多尔衮转而看向索尼,目光冷峻:“索尼,结党营私,私通蒙古,罪同谋逆。”

索尼怒极反笑,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:“好!好个摄政王!今日你杀我,来日必有人杀你!老夫在阴曹地府等着看你下场!”

“削去一切官职,抄家问斩。”多尔衮面无表情地宣判。

“多尔衮!你不得好死!”索尼的咒骂声渐渐远去。

最后,多尔衮停在同样瘫软在地的遏必隆面前。这位曾经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大臣,此刻已经涕泪横流。

“摄政王饶命!奴才知错了!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......”遏必隆不住叩头,额头很快渗出血迹。

“遏必隆,私通南明,罪该万死。”多尔衮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动,“即刻推出午门斩首。”

“不——!”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大殿中,遏必隆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起,拖行着离开了太和殿。

殿内百官无不战栗。一日之间,三位朝廷重臣被定了死罪,这等雷霆手段,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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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部侍郎王永吉站在文官队列中,冷汗早已浸透了朝服。他是济尔哈朗的门生,此刻只觉得脖颈发凉,仿佛刽子手的鬼头刀已经架在了上面。

“王永吉。”

当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时,王永吉双腿一软,险些瘫倒在地。他连滚带爬地出列跪倒,声音颤抖:“臣...臣在...”

多尔衮踱步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:“你虽是济尔哈朗门生,但为官尚算清廉,在礼部任职期间也颇有建树。”

王永吉伏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

“即日起,升任礼部尚书。”

这话如同惊雷般在王永吉耳边炸响。他猛地抬头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摄...摄政王...”

“怎么?不愿意?”多尔衮微微挑眉。

“臣...臣领旨谢恩!”王永吉这才反应过来,连连叩首。

多尔衮不再看他,转身面向百官,连续宣布了十几项人事任命。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官员,或惊或喜,但无一例外都是多尔衮精心挑选的心腹。朝堂上的重要位置,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完成了大换血。

眼见大事已定,范文程率先出列,朗声道:“摄政王英明!如此整顿朝纲,清除积弊,大清必能重振雄风!”

阿济格、多铎等将领齐声应和:“摄政王英明!”

其他官员见状,也纷纷跪地高呼,声浪一阵高过一阵。

这一刻起,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质疑多尔衮的权威。

退朝后,回到了府内的多尔衮,单独留下了范文程。

“范先生,朝堂虽定,但地方上还有不少济尔哈朗的党羽。”

范文程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,躬身道:“王爷放心,这是各地需要清理的官员名单,共计二百四十一人。十日之内,必定全部清除。”

多尔衮接过名单,粗略扫了一眼:“很好。另外,传令各地,加紧征收今岁钱粮。”

“嗻!”范文程犹豫片刻,又道,“王爷,如此大规模的清洗,恐怕会引起地方动荡......”

多尔衮冷哼一声:“乱世用重典。现在不清洗,难道要等他们里应外合吗?”

“王爷英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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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慈宁宫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“臣多尔衮,参见太后。”

孝庄看着跪在面前的摄政王,神色复杂。

良久,她才缓缓开口:“摄政王如今大权在握,何必再来见哀家这个老婆子?”

“太后何出此言。”

孝庄太后目光扫过多尔衮,在看到他那手上包扎过,仍渗血的伤口之后,叹了口气:

“又何必亲自出手?”

“不如此,不足以立威。”多尔衮声音平静,“有些人,只有见了血才会老实。”

孝庄示意了一下左右,片刻后宫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:

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?”

“臣此番前来,便是想向太后告知。”

“哦?”孝庄微微挑眉。

见状多尔衮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,手指划过上面标注的疆域:

“整顿朝纲只是第一步。接下来,我要在两年内整合北方。”

他的手指先点向朝鲜,又划向广袤的蒙古草原:“先平定朝鲜,再收服蒙古诸部。这些年来,他们表面臣服,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。”

“两年?时间太紧,朝中刚刚经历动荡,需要休养生息。”

“不能再慢了,那个林天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。据探子回报,他正在江南大力推行的新政已初见成效。若是等他羽翼丰满......”

“你有把握?”孝庄凝视着他的侧脸。

多尔衮转身,目光坚定:“若是朝中无人掣肘,我有十足把握。太后,我在此立下军令状。两年之内,必让北方诸部臣服。若不能做到,甘愿交出摄政大权。”

孝庄深深看着他,良久才轻声道: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我会在宫中为你祈福。”

“多谢太后。”多尔衮躬身一礼,转身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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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牢最深处,潮湿阴冷,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。

济尔哈朗独自坐在牢房角落的草堆上,听见脚步声,他缓缓抬头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。

牢门打开,多尔衮缓步走入,锦衣华服与这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。

“来看本王的笑话?”济尔哈朗低头冷笑一声,声音沙哑。

多尔衮在牢房中唯一的破凳上坐下:“你我毕竟兄弟一场,来跟你聊聊。”

“兄弟?”济尔哈朗突然大笑,笑声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,“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?”

“聊聊你为什么失败。”多尔衮平静地说。

济尔哈朗猛地抬头,怒目而视:“若不是太后偏袒你,若不是......”

“错了。”多尔衮打断他,“你失败的原因很多,但最重要的,是你根本不了解现在的局势。”

“你以为这还是先帝在时的太平年月?南有林天虎视眈眈,北有蒙古蠢蠢欲动,朝鲜也在暗中搞鬼。这种时候,大清需要的是铁腕,不是你们那些争权夺利的把戏!”

济尔哈朗沉默片刻,冷笑道:“所以你就要独揽大权?”

“不是独揽大权,是承担责任。”多尔衮站起身,掸了掸朝服上不存在的灰尘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
“你以为摄政王这个位置很好坐?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,为了大清江山,本王什么都做得出来。而你们,却只盯着眼前的利益。”

“好一个为了大清江山!”济尔哈朗一时激动,手上镣铐哗啦作响,“你分明是为了自己的权欲!先帝在天之灵,绝不会原谅你!”

“先帝若在,也会赞成我的做法。”

“说得好听!”济尔哈朗嗤笑,“不过是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罢了!”

“野心?”多尔衮笑了,那笑声在牢房中显得格外冰冷,“若本王真有取而代之的野心,你以为福临还能坐在那个位置上?”

济尔哈朗愣住了,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
“我要的从来就不是皇位,是一个强大统一的大清。”多尔衮的声音低沉下来,“可是你们这些人,整天只知道争权夺利,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危机。再这样下去,大清迟早要亡在你们手里!”

牢房中陷入长久的沉默,只有水滴从墙壁渗落的滴答声。

良久,济尔哈朗才艰难地开口:“你...打算怎么处置我?”

“你放心,我暂时不会杀你。”多尔衮转身走向牢门,在出门前停顿了一下,

“你就好好在这里,看着我是如何实现先帝未竟的事业的。”

牢门重新关上,锁链哗啦作响,留下济尔哈朗在黑暗中独自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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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天牢,已是夕阳西斜。

范文程等候在门外多时,见多尔衮出来,立即上前低声道:“王爷,都安排妥当了。”

“那些空缺的位置...”多尔衮眯起眼睛,适应着外面的光线。

“都已经换上我们的人。”

范文程恭敬回应,“六部九卿,重要位置都在掌控之中。另外,济尔哈朗和索尼的家产正在清点,初步估计超过百万两。”

多尔衮冷哼一声:“果然都是国之蛀虫。”他顿了顿,问道:“阿济格那边如何了?”

“英亲王已经整军待发,只等王爷一声令下。”

“告诉他做好准备,下月秋粮征收之后,出征朝鲜!”

“这么快?”范文程略显惊讶,“朝局初定,是否再等些时日?”

“时不我待,林天现在应该也在加紧布局。”多尔衮望着天边如血的晚霞,目光深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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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安排好山东一切事宜之后,在返回南京的路上,林天似乎心有所感,掀开车帘,举目望向北方。

“经略,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在前面驾车的亲兵统领赵虎,听到动静后回头问道。

林天微微一笑:没什么。只是觉得,北边那位,应该也开始动作了。

“虎子,加快速度,咱们争取早一天回到南京!”

“是!”赵虎领命挥鞭!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起来,卷起阵阵烟尘,朝着码头运河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