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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历史军事 > 西游续集是水浒 > 第24章 对天发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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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农户如遭雷击,与之理论,李农户却一口咬定绝无此事。

因为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,又无收据凭证,张农户空口无凭,被堵得哑口无言。

他气愤不过,来到县衙喊冤告状。

县令派了公差去调查,那李农户矢口否认,家中也搜不出额外的大量现钱。

县令虽见张农户情状可怜,心下也信了七八分,但苦于没有证据,只得无奈地对张农户说:“本官倒也相信你确有冤屈,然官府断案,讲究凭证。你拿不出证据,叫本官如何治那李农户的罪?”

张农户告官无门,想到辛苦开垦的田地可能就此落入恶邻之手,悲从中来,这才在衙门口失声痛哭。

孙悟空听完这番叙述,只气得三尸神暴跳,七窍内生烟。

这等人间奸诈,比那妖魔鬼怪还可恶。

他当年在花果山,最恨的就是这种背信弃义之徒。

“直娘贼!好个黑了心肝的邻舍!”

他怒喝一声,挥起那醋钵儿大的拳头,转身就要往西边冲,“俺这就去那姓李的家里,将他揪出来,一拳一拳,直打到他吐出实话,承认收了那一百五十贯为止!”

他这架势,仿佛立刻就要重现当年痛打山匪的场景。

“二郎!且慢!休得鲁莽!”宋江见状,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。

宋江深知武松的脾气和力气,这一去,恐怕就不是问话,而是要出人命了。

“哥哥!你拉我作甚!这等奸恶小人,不打如何肯招?”孙悟空兀自气愤难平。

宋江将他拉到一旁,低声道:“贤弟,拳头若能解决所有事,还要王法作甚?你这一去,纵然问出实情,也是私刑拷打,于法不合,反落人口实。况且,若他咬死不认,你待如何?真要打死他不成?”

孙悟空语塞,但仍是怒气冲冲。

宋江转身,和颜悦色地对那张农户温言道:“这位张大哥,你先莫急,也莫怕。且将事情经过,再与我细细说一遍,不可有半句虚言。”

张农户见宋江气度不凡,言语沉稳,像是能主事的人,便又原原本本、诅咒发誓地将事情说了一遍,坚称绝无半句谎话。

宋江听罢,沉吟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。

他捋了捋胡须,对张农户说道:“如今倒有一个法子,或可为你讨回公道。不过,我需再确认一次,你方才所言,句句是实?绝无诬告欺诈?”

张农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指天誓日:“青天大老爷在上!小人若有半句虚言,叫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那一百五十贯钱,确确实实是昨日亲手交给那李良的!”

宋江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成竹在胸的神色,将他扶起,朗声道:“若果真如你所言,那此事,宋某便替你做个主!你且随我进来,我们如此这般……”

他附在张农户耳边,低声嘱咐了一番。张农户先是疑惑,随即眼中焕发出希望的光芒,连连点头。

孙悟空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,不知道宋江这“及时雨”又要使出什么神通妙计。

他按捺住性子,准备好好看一场宋江如何智破这“无头公案”。

说罢,宋江便对孙悟空使了个眼色。

两人一同走进清河县衙。

宋江整了整衣冠,对着端坐堂上的县尊大人躬身施礼,道:“启禀县尊大人,今日我兄弟二人外出访友归来,途经城西野猪林时,遭遇一伙胆大包天的劫匪拦路打劫!幸得我这位武松兄弟勇力过人,已将数名匪徒制服,现捆缚在衙外。经初步审问,贼人供出尚有一名同伙在逃,此贼乃是本地人士,就住在城西,恳请大人速派得力差役,协助缉拿此人归案,一并审理,以靖地方!”

宋江描述这名“在逃同伙”的姓名、住址、年纪、相貌特征,竟然与那赖账的李农户一丝不差,分毫不差。

宋江为人豪爽仗义,虽然只是从郓城县来的公差,但在清河县衙门办事这几日,上至县尊,下至普通衙役,都对他的人品和能力颇为赞赏。

再加上众人皆知,那个连挫本地多家势力、桀骜不驯的“刺头儿”武松,竟对宋江言听计从,佩服得五体投地,更是让衙门上下对这位宋押司高看一眼。

此时听他报案,又是线索清晰,县尊大人哪里会有怀疑?

县尊大人闻言,脸色一肃,立刻拍下惊堂木:“竟有此事!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岂容匪类猖獗!来人啊!速速按照宋押司所述,前往城西,将那名李姓嫌犯缉拿归案!”

衙役班头领命,带着如狼似虎的差役,片刻不敢耽搁,直奔李农户家。

那李农户正在家中暗自得意,盘算着如何将那几百亩良田彻底吞下,忽见官差破门而入,口称他涉嫌抢劫,铁链往脖子上一套,便将他拖拽到了县衙大堂。

他整个人都懵了,吓得魂飞魄散。

到了堂上,李农户跪在地上,浑身筛糠。

县尊大人将惊堂木一拍,厉声喝道:“下跪者可是李良?抬起头来!本官问你,你身为本县富户,吃穿不愁,为何要自甘堕落,去做那拦路抢劫、杀人越货的勾当?!”

李农户这才反应过来是告他抢劫,吓得涕泪交流,磕头如捣蒜,声音都变了调:“青天大老爷!冤枉!天大的冤枉啊!小人是本分庄稼人,平日里连杀只鸡都手软,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抢劫啊!这……这一定是有人诬告!请大老爷明察!”

县尊大人冷哼一声,将宋江提供的“证词”往下一扔:“诬告?现有被擒劫匪供词在此,你的姓名、住址、年甲、相貌,皆与供词相符!铁证如山,你还敢狡辩?看来不用大刑,你是不肯招认了!来人呐……”

两旁的衙役齐声虎吼,刑具碰撞,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。

李农户吓得几乎瘫软在地,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,砰砰作响,瞬间就见了血。

他哭喊道:“大老爷开恩!小人真没抢劫!真没抢劫啊!小人可以对天发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