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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9章 共鸣共振与尘世硝烟

海滨城市边缘的旧码头咖啡馆里,咸湿的海风卷着机油和铁锈的气味从门缝渗入。苏清婉坐在最角落的位置,面前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柠檬水。林薇坐在她身侧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窗外。

距离收到那条求助短信已经过去四十八小时。

“他们迟到了。”林薇压低声音,“婉婉,我还是觉得太冒险。顾家现在就像受伤的野兽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我们不该直接和他们接触的。”

“不是‘他们’。”苏清婉纠正道,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张黑白遗照,“是‘她’。陈秀兰,五十二岁,丈夫在度假村工地做了十五年架子工,女儿在读大学。”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那双哭肿的眼睛,“这次事故,她丈夫和儿子都没能出来。”

林薇沉默了片刻,声音软下来:“我知道。但正因为这样,我们才更要谨慎。顾家如果发现你在帮他们……”

“那就发现吧。”苏清婉抬起眼,窗外灰蒙蒙的海面倒映在她清澈的瞳孔里,“薇薇,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个梦。梦里那些被枷锁困住的光芒,那些破碎的回响……它们和现实里这些被掩埋的哭声,有什么不同呢?”

她顿了顿,手轻轻按在小腹上:“宝宝最近动得特别厉害。每次我看到那些事故资料,听到家属的录音,他就会轻轻踢我,好像在说:‘妈妈,我听见了。’”

林薇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握住她的手。就在这时,咖啡馆的门被推开,风铃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轻女人,身形瘦削得几乎能被海风吹倒。她身后跟着一个背着旧相机包、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,胡子拉碴,但眼神锐利。

“苏小姐?”女人走到桌边,声音沙哑。她摘下口罩,露出一张与遗照上那个哭肿眼睛的妇人七分相似的脸——是陈秀兰的女儿,李晓雨。

“是我。请坐。”苏清婉示意对面的座位,同时看向那个男人,“这位是?”

“周文,《深度周刊》的调查记者。”男人递过名片,开门见山,“苏小姐,我调查顾氏集团的违规操作已经一年多了,但每次刚要挖到核心证据,线人就会出事,或者材料‘意外’消失。这次海滨度假村的事故,我三天前就接到了匿名爆料,但所有官方渠道都查不到任何记录。”

李晓雨从随身布包里掏出一个用塑料布层层包裹的旧手机:“我爸出事前一天晚上,给我发了这个。”

手机屏幕上是一段摇晃的夜间视频。镜头扫过工地,能清楚看到基坑边缘的支护结构已经出现明显倾斜,有工人在焦急地比划着什么。一个戴安全帽的管理人员出现在画面边缘,声音被风声掩盖大半,但依稀能听到“……按原计划施工……顾总说了月底必须……”

视频最后几秒,镜头突然转向天空,拍到了一块破损的安全警示牌,上面的日期显示是事故发生前两周。

“这是最后一次安全检查的记录牌。”李晓雨的声音在颤抖,“牌子上标注了‘支护结构需加固,暂停施工’,但第二天工地就全面复工了。”她抬起头,眼眶通红,“我爸爸拍了这段视频后,给我打电话说:‘小雨,爸爸可能惹麻烦了,但如果爸爸出事,这个视频你一定要保管好。’”

空气凝固了。海风穿过门缝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
苏清婉接过手机,指尖冰凉。视频里那些摇晃的画面、工人们焦虑的身影、那块被无视的警示牌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与顾承泽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脸重叠。这就是他用权力和野心践踏的代价——不是财务报表上的数字,是活生生的人命。

“周记者,”她抬起眼,“如果这段视频公开,加上其他家属的证词,够不够启动正式调查?”

周文的表情很严肃:“够启动,但未必够定罪。顾氏的法务团队很强,他们完全可以说这段视频是伪造的,或者说事故是‘不可抗力的地质灾害’。我们需要更多证据——设计图纸的原始审批文件、施工方的监理报告、特别是能证明顾承泽本人明知风险却强制推进的决策记录。”

“那些东西应该都在顾氏总部,或者项目公司的档案室。”林薇插话,“我们根本拿不到。”

“不一定。”苏清婉突然说。

三个人同时看向她。

“顾氏有个习惯。”苏清婉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近乎冷酷,“所有重大项目的关键文件,都会在集团总部和项目地各存一套纸质原件。顾承泽不相信完全电子化,他说‘硬盘会坏,服务器会被黑,但纸只要不烧掉就永远在’。海滨度假村这种级别的项目,项目地的文件应该存放在工地指挥部的地下档案室。”

她顿了顿,回忆起三年前自己还是顾太太时,偶然听到顾承泽和助理的对话:“而且……那个档案室的备用钥匙,不在项目经理手里。按照顾氏的规定,为防止项目负责人私自篡改记录,备用钥匙由集团总部派出的独立监察员保管。监察员每半个月去核对一次文件。”

周文的眼睛亮了:“你知道这个监察员是谁?”

“以前是我。”苏清婉轻声道,“离婚前半年,顾承泽让我挂了这个职衔。他说‘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’。钥匙应该已经移交了,但……”她看向李晓雨,“你父亲在工地做了十五年,认不认识一个姓郑的、大概五十多岁、总是拎着个旧公文包、每个月固定来两次的男人?”

李晓雨怔了怔,突然想起什么:“郑工头?他不是工头,但工地上的人都这么叫他。他确实每个月都来,每次都直接去指挥部的小楼,待一下午就走。我爸还说过,这人来了之后,工头们就会特别紧张,因为‘查账的来了’。”

“就是他。”苏清婉点头,“郑国栋,顾氏的老员工,跟了顾承泽的父亲三十年。这个人……”她斟酌着用词,“很固执,认死理,但对工人不错。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,他抱怨过现在工地上的安全措施越来越敷衍。”

周文迅速记录着:“如果能找到他,说服他作证,或者至少告诉我们档案室的具体位置和安防情况……”

“我可以试试联系他。”苏清婉说,“但他未必会帮我。毕竟我现在和顾家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咖啡馆的门再次被粗暴推开。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,为首的是顾承泽的私人助理,张晋。

空气瞬间冻结。

张晋的目光扫过桌面,在李晓雨脸上停留了一秒,最后落在苏清婉身上,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:“苏小姐,真巧。顾总正好在附近视察项目,听说您在这里,想请您过去叙叙旧。”

这绝不是巧合。林薇下意识地挡在苏清婉身前:“婉婉现在不方便。”

“只是喝杯茶,不会耽误太久。”张晋的笑容不变,但眼神冷了下来,“顾总还说,如果见到这位李小姐,也请一起。关于她父亲和兄长的事,公司有些抚恤方案想亲自和她沟通。”

李晓雨的脸瞬间惨白。

苏清婉按住林薇的手,缓缓站起身。她比张晋矮一个头,但挺直的脊背和沉静的眼神让她丝毫不显弱势:“张助理,麻烦转告顾总,我和李小姐现在有约。如果他想谈,可以通过律师正式预约时间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另外,海滨度假村的视察?我记得那个项目因为‘地质勘测需要’已经暂停施工了,顾总去视察什么?”

张晋的笑容僵住了。

就在这时,苏清婉腹中传来一阵清晰的胎动。几乎是同时,她感到一种奇异的、仿佛电流般微弱的震颤从脊椎窜上后脑——不是生理上的,更像某种……共鸣。

她忽然想起昨夜梦境的片段:在“归墟初庭”的宇宙意志通过“探骊”感应到“原初悲鸣”的回应时,那种跨越维度的连接感。而现在,这种模糊的感觉竟在现实中出现,与她腹中生命的律动同步。

难道……

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成形。她看向张晋,声音清晰而坚定:“顾总如果真的关心工人家属,就应该配合政府部门的正式调查,而不是私下‘沟通’。李小姐已经委托了律师,所有事宜都将通过法律程序解决。请您转告顾总——”

她向前迈了一小步,海风从她身后吹来,扬起她耳边的碎发:

“纸,是烧不干净的。人心里的账,更烧不掉。”

这句话让张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微微向前,气氛剑拔弩张。

周文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口袋里的录音笔。林薇的手已经摸向了包里的防狼喷雾。

但预想中的冲突没有发生。张晋的手机响了,他接起电话,听了两句,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清婉一眼,最终挥手示意手下后退。

“苏小姐,话我会带到。”他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,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忌惮,“另外,顾总让我提醒您:您现在是孕妇,不宜过度劳累,更不宜参与……复杂的事务。为了您和孩子的健康,有些浑水,还是不蹚为好。”

“谢谢关心。”苏清婉平静地回应,“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。毕竟——”她轻轻抚摸小腹,那个动作温柔却充满力量,“他要来到的世界,应该更干净一些。”

张晋一行人离开后,咖啡馆里久久沉默。

李晓雨瘫坐在椅子上,浑身发抖。周文关掉录音笔,长出一口气:“刚才那段对话,足够证明顾家在施加压力了。但还不够。”

“我们需要拿到档案室的文件。”苏清婉重新坐下,手依然按着小腹。刚才那种奇异的共鸣感已经消退,但腹中胎儿的活动依然活跃,仿佛在回应什么。

她想起产检时医生说的话:宝宝似乎在“探索”周围环境。

探索什么?现实的边界?还是……更深的、连接着梦境中那些星光与枷锁的维度?

“郑国栋那边,我去联系。”她最终做出决定,“但我们需要一个计划,一个万一失败也能保全所有人的计划。”

窗外的海面开始涨潮,浪涛拍打着废弃的码头,发出沉重而规律的轰鸣。像心跳,像某个巨大生命体的脉搏,也像遥远宇宙中,那个被囚禁本源的破碎律动。

而在苏清婉尚未察觉的意识深处,某种源自她腹中新生命的、微弱却坚韧的法则涟漪,正悄无声息地渗透进现实的结构缝隙。就像“归墟初庭”伸向“旧伤裂隙”的“探骊”,试图在不可能中建立连接,在黑暗中寻找回声。

尘世的硝烟与星海的悲鸣,在这一刻,通过一个尚未诞生的生命,形成了微妙而危险的共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