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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玄幻魔法 > 开局NPC,我成了盛唐救世主 > 第99章 白发全青,新界待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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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白发全青,新界待入

光面像水一样分开,脚底传来温热,像是踩进刚晒过的沙子里。我往前迈了一步,身体没陷进去,也没被弹开,就那样稳稳地站在了光里。

谢清歌的手还在前面,她没回头,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等我跟上。

我没有立刻走。右臂的伤口还在渗血,布条湿透了,一动就扯着经脉疼。刚才那一脚踏出去,几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。现在站在这里,不是因为到了终点,而是因为必须停一下。

我低头看自己的手。掌心全是汗,混着血,黏糊糊的。雷角还扛在肩上,嗡鸣声比之前弱了,像是累了。它跟我一样,打完了一场不该赢的仗。

谢清歌终于转过头。

“你还站着?”她问。

我没答。不是不想说,是说不出。脑子里乱得很,残卷贴着胸口发烫,不是烧,是一种从里面往外传的热,像有东西在醒。

她没催我,也没靠近,就那样看着。

风从背后吹过来,带着灰土味,还有点草木刚长出来的气息。这片废墟本来死透了,连虫子都不来。可现在,我能听见细微的响动,像是地下有根在爬,慢慢往地上钻。

我的头发开始痒。

不是头皮疼,是整缕发丝根部都在跳。我抬手摸了一下,指尖碰到发根,那一瞬间,好像有股电流从头顶窜到脚底。

白发一根根变黑。

不是慢慢染的那种,是一下子就变了。先是靠近耳朵的两鬓,接着后脑,最后整头全青。我摸着自己的发,手感不对了,不再是干枯打结的老头头发,变得顺滑、有韧劲。

皱纹也松了。

脸上的皮不再往下坠,眼角的褶子平了,下巴那道常年压出来的沟也消失了。我下意识摸了摸耳朵,这个动作做了三百多年,每次紧张、心虚、怕出错的时候都会做。但现在摸上去,手指碰不到太多褶皱,皮肤紧实了。

我挺直腰。

驼背这么多年,骨头都定型了,走路习惯性往前倾。可现在,脊柱自己直了起来,不疼,也不僵,就像原本就该是这样。

左眼睁开时,视线清楚了。

以前看东西总蒙一层雾,尤其是阴天,眼前灰乎乎的。现在不一样,我能看清谢清歌睫毛上的灰尘,能看到她袖口红绳断口处的毛线头。

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忽然说:“你不像个老头了。”

我说:“我不是老头。”

声音也不一样了。以前说话带点沙哑,喉咙像是被烟熏过。现在开口,清亮,有力气。

她说:“那你是什么?”

我看着她,没马上回答。

我是谁?

是那个在丹炉边扫灰的小仙,是被雷劈死的蠢货,是游戏里卖药的Npc,是玄霄子养了三百年的药材。可我现在站在这里,没被人推,没被任务逼,是我自己想往前走。

我说:“我是我自己。”

她点点头,转身继续往前。

我跟上去,脚步稳了,不再靠雷角撑着。右臂还是伤着,但体内有股力在流转,沿着经脉一点点冲刷过去,把那些断裂的、堵塞的地方慢慢接上。

雷纹回来了。

不是炸,不是烧,是像河水一样自然流动。以前用一次就掉半条命,现在它在我身上走了一圈,反而让我觉得轻松。

我们走到光门中间,周围全是流动的金线,像活的一样绕着我们转。空气越来越厚,走一步像踩进泥里,但没有阻力,只有压力。

谢清歌停下。

“再往前,可能就回不来了。”她说。

“从来就没打算回去。”

“你不问里面有什么?”

“问了你也答不了。”

她嘴角动了一下,没笑出来,但眼神松了。

她抬起手,这次是对着我。

我没动。

她伸过来,抓住我的手腕,用力捏了一下。

“别死在路上。”她说。

“你不也是。”

她松开手,继续走。

我看着她的背影。马尾甩了一下,断玉挂在腰上,红绳换了新的,但裂口还在。她一直没修箫,也没换刀,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。

我也一直没扔雷角,哪怕它只剩半截,哪怕它差点把我反噬死。

我们都不是完整的人,但我们都没停。

走到光门最深处,温度突然升高。不是热,是那种能让骨头暖起来的温。地面看不见了,脚下像是踏在云上,又像踩在心跳上。

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
身后的废墟正在变化。裂隙合上了大半,银光沿着边缘爬行,像缝衣服一样一针一线把天和地连起来。残卷在我怀里安静下来,不再发烫,像是完成了它的事。

我知道,这个世界在修自己。

可我不想留在这里等它修好。

我要去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选中,为什么玄霄子要留我三百年,为什么赵铁柱会死在我面前,为什么谢清歌的父母非得被炼成器傀。

这些事不会自己揭晓。

我得去找。

我转回头,加快脚步追上谢清歌。

她没回头,但放慢了速度,让我并上来。

我们并肩走着,谁也没说话。

光越来越密,金线缠住我们的脚踝,往上爬,缠住小腿、膝盖、腰。它们不勒,只是贴着皮肤绕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
然后,我听见一个声音。

不是从耳朵进来的,是从骨头里冒出来的。

“真我复苏度……78%。”

系统的声音,但不像以前那样机械。有点抖,像是害怕。

我没理它。

它又说:“警告:当前行为可能导致‘真我’彻底湮灭。”

我还是没停。

它沉默了几秒,最后一句响起:“欢迎回来,陈守一。”

谢清歌侧头看我。

我说:“它认我了。”

她嗯了一声,“那它该倒霉了。”

我们继续往前。

光开始收束,前方出现一道竖线,像是帘子被拉开了一角。透过那条缝,我看到山,很高,云绕在半腰。还有水声,很远,但听得清。

不是幻觉。

那是真的山,真的水。

谢清歌伸手摸了摸那道缝。

金线顺着她的手指退开,像是避开了什么。

她收回手,看了我一眼。

我说:“一起?”

她点头。

我们同时抬脚。

鞋尖碰到那层膜一样的东西,轻微震动了一下。

我的头发全黑了,脸上没疤,眼睛亮着,手臂上的布条还在,但血止住了。

谢清歌站在我旁边,断玉贴着腰,断箫藏在袖子里,脸色冷,但呼吸稳。

光门深处,那道缝缓缓扩大。

我们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