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欢迎光临乐文小说!
错缺断章、加书:站内短信
后台有人,会尽快回复!
乐文小说 > 其他类型 > 凡人修仙传前传 > 第14章 铃响魂惊
  • 主题模式:

  • 字体大小:

    -

    18

    +
  • 恢复默认

墨居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那枚铜铃上,却被铃身的纹路瞬间吸尽。铜铃是今早从张铁曲魂的骨殖堆里翻出来的,铃口刻着半圈残缺的符文,与掌天瓶的纹路隐隐相合——韩立那小子能破血祭阵,定是靠了这东西。

“墨大夫,七玄门门主派人来问,张铁的后事要不要办得风光些。”小李缩在门口,不敢直视石桌上的血盆,里面泡着三枚指骨,是从曲魂溃散处捡来的,还在微微颤动。

墨居仁没回头,指尖在铜铃上摩挲:“告诉门主,就说张铁练功走火入魔,尸骨无存,不必浪费灵石。”他忽然笑了,笑声里裹着铁锈味,“对了,把那盆血端去喂后院的狗,看看能不能催出点灵性。”

小李端血盆的手一抖,血溅在鞋面上,他咬着牙应了声,转身时撞在门框上,发出“咚”的闷响。墨居仁盯着他的背影,眼里的寒光像淬了毒的针——这杂役跟着韩立跑前跑后,留着也是个祸害。

***韩立正在药圃翻土,铁锄碰到块硬物,“铛”的一声弹起来。他弯腰刨开泥土,露出个巴掌大的玉盒,盒面刻着只展翅的青鸟,正是黄枫谷的标记。打开一看,里面铺着层朱砂,放着半张残破的地图,画着虚天殿的轮廓,角落写着“血禁”二字。

“黄枫谷的人倒会藏。”他冷笑一声,将玉盒揣进怀里。昨晚用铜铃逼退墨居仁时,就发现对方袖口沾着朱砂,想必是从这盒子上蹭到的——看来七玄门里藏着黄枫谷的眼线,墨居仁怕是早就和他们勾搭上了。

铁锄突然往下一沉,像是挖到了什么软物。韩立猛地用力,竟带出半截腐烂的衣袖,布料上绣着惊蛟会的标记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顺着土痕往下挖,很快露出具骸骨,颈骨断裂处留着清晰的指印,正是被人拧断的。

“是惊蛟会的旧部。”韩立捏紧铁锄,指节泛白。当年墨居仁带着惊蛟会投靠七玄门,说是“全员归降”,看来有不少人成了他的垫脚石。骸骨胸口压着块令牌,刻着“周”字,倒让他想起被墨居仁毒死的亲信周猛。

远处传来狗吠声,是后院那只灰毛狗,叫得异常凄厉。韩立抬头,看见小李举着根木棍,正往狗头上砸,狗腿上绑着块血布,浸着的血正是张铁曲魂的。

“住手!”他大喝一声,铁锄脱手飞出,擦着小李的耳边钉在树上,木屑溅了对方一脸。

小李吓得瘫在地上,木棍滚到韩立脚边:“是、是墨大夫让我做的!他说这狗舔了张铁的血,成了邪物,要打死深埋!”

韩立看向狗腿上的血布,发现布角绣着个“墨”字,针脚歪歪扭扭,正是小李的手艺。他突然明白过来,墨居仁是想借打狗为由,让小李手上沾血,彻底绑上他的船。

灰毛狗呜咽着蹭他的裤腿,伤口处的血正慢慢变黑。韩立摸出铜铃,轻轻一晃,铃声清越,狗腿上的黑血竟渐渐褪去,露出鲜红的皮肉。

小李看得目瞪口呆:“这、这铃是宝物?”

“是催命符。”韩立收起铜铃,盯着小李的眼睛,“墨居仁让你做的事,你照做了多少?”

小李的脸瞬间惨白,嘴唇哆嗦着:“我、我就帮他埋过两次骨头,不知道是惊蛟会的人……”

“那这玉盒呢?”韩立掏出盒子,青鸟标记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“黄枫谷的人让你转交墨居仁的,对吧?”

小李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磕头如捣蒜:“我错了韩立师兄!他们说只要照做,就给我颗筑基丹……”

***墨居仁站在药庐二楼的窗后,看着楼下跪伏的小李,指尖的铜铃发出低沉的嗡鸣。他早就在玉盒里下了追踪符,韩立一打开盒子,他就知道了位置。虚天殿的地图……这小子运气倒好,竟能找到黄枫谷藏了十年的东西。

“余子童,你说我要是把韩立交给黄枫谷,换他们出手帮我压制你,如何?”他对着空气低语,识海里的元神发出桀桀怪笑:“你敢?那小子手里的铜铃能镇元神,黄枫谷那群废物哪是对手?”

墨居仁捏紧铜铃,铃身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:“总比被你夺舍强。”

“蠢货!”余子童的声音陡然尖锐,“黄枫谷想要的是掌天瓶,你把韩立交出去,他们只会连你一起炼化!”

窗外突然传来铜铃的脆响,一声接着一声,像在敲碎什么。墨居仁脸色大变,只见韩立正站在院子中央,高举着铜铃,铃声震得药庐的窗纸簌簌作响,石桌上的指骨突然爆裂,化作团团黑雾,往铜铃飞去。

“不好!”他猛地撞开窗户,祭出那枚刻着“墨”字的铁牌,牌面红光暴涨,想要拦住黑雾。可黑雾像是长了眼睛,绕开铁牌,尽数被铜铃吸走,铃身亮起层淡淡的金光,竟比之前更亮了几分。

韩立抬头看过来,嘴角噙着笑,举起手里的玉盒,冲着他晃了晃。墨居仁这才发现,盒底的朱砂里,混着几粒极小的金砂——是金精砂,能破法器的禁制。

“墨大夫,”韩立的声音顺着铃声飘上来,清晰得像在耳边,“黄枫谷的人说了,用你的人头,能换半张虚天殿的全图呢。”

墨居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他看着韩立转身离去的背影,铜铃声还在回荡,识海里的余子童元神却突然安静下来,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——他好像,又被算计了。

楼下的小李还在磕头,额头磕出了血,染红了身前的土地。墨居仁突然觉得可笑,自己机关算尽,到头来竟被个毛头小子和个杂役耍得团团转。他摸了摸怀里的铁牌,牌面的红光正在消退,露出底下模糊的刻痕,像是个“死”字。

铜铃声渐渐远去,墨居仁瘫坐在窗台上,看着天边飘过的乌云,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。这场赌局,他好像快要输光了所有筹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