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跑了?”
朱棣一听足利满诠逃脱,顿时瞪起眼,
“这老泥鳅!溜得倒快!大哥,祺哥,给我五千骑兵,我追进山里去,保证把他脑袋提回来!”
朱标皱眉看着西面层峦叠嶂的雪山,摇头道:“不可。深山老林,地形不明,我军多为平原作战,贸然追进去太危险。”
“可是大哥...”
朱棣急道,“就这么放他走了?万一他东山再起...”
“老四,标哥说得对。”
李祺拍拍朱棣的肩膀,“足利满诠已是丧家之犬,身边亲卫不过数十人,在这严冬逃入深山,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。”
他转向朱标,继续道:“当务之急是尽快控制本州全境,建立有效统治。
至于足利满诠...派几支精干小队入山搜寻即可,大军不可为此耽搁。”
朱标点头:“正是此理。传令下去,大军休整一日,然后兵分三路,清剿本州岛残余抵抗力量。
告诉将士们,春节前,我们要在京都过个好年!”
“得令!”
众将齐声应道。
大军在鬼哭峡休整一日后,继续向北推进。
果然如李祺所料,失去统一指挥的各地抵抗变得零星分散,大多望风而降。
不到半个月时间,明军便基本控制了本州岛全境。
腊月二十三,小年这天,朱标在京都原将军府邸设宴犒劳众将。
府内张灯结彩,虽然略显仓促,却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。
大堂内摆开了数十桌酒席,中央燃着巨大的炭火盆,驱散了冬日的寒意。
朱棣拎着一坛酒,挨桌敬酒,嗓门洪亮:“弟兄们!辛苦了!今天放开了喝,明天开始,咱们就要准备过年了!”
将士们欢声雷动,几个月征战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消散殆尽。
朱标和李祺坐在主桌,看着这热闹场面,相视而笑。
“总算能在年前平定本州,将士们可以过个安稳年了。”
朱标举杯与李祺对饮一杯。
李祺点头:“是啊,这段时间将士们也确实辛苦。不过标哥,四国和北海道那边...”
朱标放下酒杯,神色略显凝重:“四国岛已遣使请降,倒是省了我们一番功夫。
只是北海道那边...据说还有部分残兵在负隅顽抗。”
这时朱棣敬完酒回来,听到这话立刻接话:“北海道?听说冷得很!那些残兵败将跑那去做什么?”
“据投降的倭将说,足利满诠可能逃往了北海道。”
李祺淡淡道,“他在那里还有一个远房表亲,是当地一个部落首领。”
朱棣眼睛一亮:“果然跑那去了!大哥,祺哥,让我带兵过去,彻底解决了这个祸患!”
朱标皱眉:“此时已是深冬,北海道路途遥远,海上风浪巨大,不是出兵的好时机。”
“大哥!”
朱棣急道,“正因为天寒地冻,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此时出兵!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!”
李祺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老四这话也有道理。
足利满诠若真在北海道,给他一个冬天的时间,说不定真能纠集起一批人马。不如...”
话未说完,一名亲兵匆匆进来禀报:“殿下,大将军,外面有一个老猎人求见,说是从北海道来的,有重要情报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朱标道:“带他进来。”
不一会儿,一个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老者被带了进来,
一进来就扑通跪倒在地,用生硬的汉语道:“小人...小人参见大明将军...”
朱棣性子急,直接问道:“你说你是从北海道来的?有什么情报?”
老者哆哆嗦嗦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破布:“小人是北海道阿伊努部落的...这是我们首领给大明将军的信...”
亲兵接过破布递给朱标。布上用木炭画着一些简易图案:一个小人跪着向一个戴王冠的人献上一条鱼,旁边画着几个拿刀的人被画了叉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朱标看得莫名其妙。
李祺接过来看了看,恍然道:“意思是他们部落愿意臣服大明,献上贡品,请求我们帮他们铲除几个恶人。”
他转向老者,“你们首领说的恶人,是不是足利满诠那些人?”
老者连连磕头:“是,是!那些倭人来到我们岛上,抢我们的粮食,
占我们的土地,还杀了好多人...首领说,只有大明将军能救我们...”
朱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:“大哥!你看!连当地人都请求我们出兵了!这是天赐良机啊!”
朱标仍在犹豫:“可是天寒地冻,渡海太过危险...”
“标哥,”
李祺开口道,“我近日观察天象,接下来会有连续几日晴好天气,海面相对平静。若是速去速回,应当无碍。”
他继续分析:“北海道土着既来求援,我军可说是正义之师。
趁足利满诠立足未稳,一举剿灭,永绝后患。
若是等到开春,恐怕又要多费周折。”
朱标沉思良久,终于下定决心:“好!既然如此,那就走一趟!不过老四,你需答应我几个条件。”
朱棣大喜:“大哥你说!什么条件我都答应!”
“第一,兵力不可过多,精选五千精锐即可,速战速决;
第二,不可冒进,一切听从徐增寿的建议;
第三,若事不可为,立即撤回,不可逞强。”朱标严肃道。
“没问题!保证听话!”
朱棣拍着胸脯,“我这就去准备!”
三日后,一支由五十艘战船组成的舰队悄然离开本州岛北部的港口,向着北海道方向驶去。
果然如李祺所料,海面相对平静,航行顺利。
朱棣站在船头,望着远处渐渐显现的白色海岸线,兴奋地对徐增寿说:“老徐,你看!那就是北海道!听说这地方的鱼有这么大!”
他夸张地比划着。
徐增寿苦笑:“殿下,咱们是来打仗的,不是来钓鱼的...”
“打完仗就能钓了嘛!”
朱棣不以为然,“等抓了足利满诠那老小子,我非得在这钓上几天鱼再回去!”
舰队在一个隐蔽的海湾下锚停泊。
朱棣正要下令全军登陆,徐增寿连忙劝阻:“殿下,且慢!先派斥候上岸侦察,摸清情况再行动不迟。”
朱棣虽急,但想起对朱标的承诺,只好按捺住性子:“好吧好吧,听你的。快派斥候!”
不久,斥候带回消息:足利满诠确实在岛上,聚集了约三千残兵,正在强迫当地土着为他们修建堡垒。
土着部落苦不堪言,愿意配合明军行动。
“太好了!”
朱棣大喜,“那些土着熟悉地形,有他们带路,咱们就能打他个出其不意!”
在土着向导的带领下,明军精锐悄无声息地穿过密林,接近足利满诠的营地。
那是一个建在山谷中的简易堡垒,显然还未完全建成。
时值正午,营地中炊烟袅袅,倭兵们似乎正在用饭,警戒松懈。
“天助我也!”
朱棣兴奋地低声道,“弟兄们,跟我...”
“殿下!”
徐增寿急忙拉住他,“敌军虽无防备,但据险而守。强攻仍会有较大伤亡。不如等到夜间偷袭...”
“等什么等!”
朱棣甩开他的手,“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!你没看他们都忙着吃饭吗?正是进攻的好时机!”
说罢,他不顾徐增寿劝阻,拔出战刀大吼一声:“弟兄们!随我冲啊!”
明军将士如猛虎下山,冲向倭军营地。
倭兵果然措手不及,顿时乱作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