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！”
一声沉闷的巨响，在狭窄的小巷中回荡。
那是血肉与砖石最原始、最野蛮的碰撞。
王天木的脑袋，被陆凡狠狠地砸在了粗糙的墙壁上。
爆头！
红的、白的，瞬间糊满了墙面，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王天木那肥硕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，随即像一滩烂泥般软了下去。
一代军统站长，一个在上海滩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汉奸，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了一条无人知晓的臭水沟旁边。
陆凡松开手，任由王天木的尸体滑落在地。
他之前想留着王天木的狗命，或许能从他嘴里撬出更多关于军统和日本人的秘密。
但现在，他改主意了。
当他看到夏语冰倒在血泊中，生死不知的那一刻，任何理智、任何算计，都瞬间被滔天的怒火所吞噬。
秘密？
情报？
都他妈的给老子滚蛋！
老子的女人都被人伤成这样了，还跟你讲什么价值？
你最大的价值，就是用你的狗命，来平息老子万分之一的怒火！
陆凡冰冷的目光，缓缓转向了不远处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柳月。
她看着几步之外，如同魔神般站立的陆凡，以及他脚下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王天木，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。
这个男人……到底是谁？！
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身手和如此狠辣的手段？！
巷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那些特务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。
这是她唯一的希望！
“救……救我！我在这里！”
柳月用尽全身力气，朝着巷口的方向嘶嘶力竭地喊道。
她挣扎着，想要拖着伤腿爬过去。
然而，一只脚，却重重地踩在了她的后背上，将她死死地钉在原地。
是陆凡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。
“你，哪儿也去不了。”
柳月感受到背上传来的巨大力道，又惊又怒地尖叫道
“你……你敢杀我？！”
“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！
你杀了我，你也跑不掉！
你会被乱枪打死，剁成肉酱！”
她试图用死亡来威胁陆凡。
但陆凡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。
他弯下腰，一把揪住柳月的头发，将她的脸从地上提了起来，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。
“跑？”
陆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，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跑了？”
“在送你上路之前，我哪儿也不去。”
柳月看着他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，一颗心，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。
她知道，这个男人是认真的。
他真的要在这里，当着所有援兵的面，杀了自己！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恐惧彻底压倒了愤怒，她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，“放过我……我不想死……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……
我比夏语冰那个木头美人强多了，我会的姿势比她多……”
为了活命，她抛弃了所有的尊严，用自己最擅长的媚术，试图勾起男人的原始欲望。
然而，陆凡的眼神，没有丝毫波动。
“姿势？”
他玩味地重复了一句，然后凑到柳月耳边，用一种魔鬼般的语调，轻声说道：
“我对死人的姿势，不感兴趣。”
说完，他猛地将柳月的头，再次狠狠地砸向地面！
“砰！”
柳月的惨叫，戛然而止。
巷口的日特们，终于冲了进来。
他们端着枪，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，当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巷子深处时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
王天木站长的尸体倒在墙角，脑袋已经不成形状。
而那个他们奉命要来支援的柳月小姐，此刻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踩在脚下，死活不知。
那个男人缓缓地抬起头，手电筒的光，照亮了他那张沾着血迹，却异常平静的脸。
他的眼神，扫过在场的所有特务。
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？
冰冷，残忍，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。
仿佛他们这些荷枪实弹的特务，在他眼里，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。
“一起上吧。”
陆凡缓缓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我赶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