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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都市言情 > 龙隐江城 > 第3章 耻辱婚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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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在忙碌和焦虑中飞快流逝。

王龙一边照顾着病重的李父李母,一边四处打零工,积攒着微薄的收入。

他还联系了镇上最好的医生,为李父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,尽管费用高昂,但他咬着牙,用自己仅有的积蓄和变卖的一些物品勉强应付。

李父的病情在药物和精心照料下略有好转,这让王龙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
然而,李强却不断催促他去见万爷,完成所谓的“入赘冲喜”的仪式。

在万爷的步步紧逼和李强的煽风点火下,李母和李父虽然万般不愿,但也只能无奈地同意,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了王龙。

“龙儿,委屈你了…”李母拉着王龙的手,泪水涟涟,“是妈没用,是爸没用,连累了你…”

王龙看着母亲愧疚的脸庞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拍了拍母亲的手背,故作轻松地说:“妈,您别这么说。咱们是一家人了,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。您和爸的病好了,李丽也安全了,我这点委屈算什么。”

最终,在万爷的“安排”下,一个简陋得近乎可笑的“婚礼”在李家小院里举行了。

没有喜庆的红色,没有热闹的鞭炮,只有寥寥几个被李强叫来的、三教九流模样的“宾客”,他们或明或暗地打量着王龙,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轻蔑。

李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,强打精神坐在炕沿上,脸色苍白如纸。

李父则被搀扶着坐在旁边,眼神浑浊,似乎还没完全从病痛中缓过神来。

李丽并没有出现,这更让王龙的心沉了下去,他知道,这背后一定有问题。

“来,王龙,给岳母敬茶。”李强阴阳怪气地喊道,声音在整个小院里回荡。

王龙深吸一口气,走到李母面前,准备行礼。按照当地的习俗,新女婿应该给岳父岳母敬茶,表达孝心。

“哎,慢着!”李母突然开口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。

她看着王龙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眼神变得狠厉起来,转向了院子里的那些“宾客”。

“各位街坊邻居,今天我家龙子入赘,是李家的福气。这茶,他得好好敬。”

李母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,“不过,龙子你年纪轻轻,身子骨还嫩,怕是没学过规矩。咱们这老理儿,敬茶之前,得先给岳母我…钻个胯!”

此言一出,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
“哗——”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王龙身上,那些所谓的宾客发出了哄笑声,眼神里充满了恶意和看戏的兴奋。

“钻胯?”

王龙愣住了,他万万没想到,李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。这简直是奇耻大辱!

在老码头,这代表着长辈对晚辈最严厉的羞辱,意味着你低人一等,毫无尊严。

他看着李母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
李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但依旧梗着脖子,大声道:“怎么?不愿意?不愿意就别想进我李家的门!别忘了,你欠我们李家的!你爸当年…”

她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只是用一种混合着悲伤和决绝的眼神盯着王龙。

王龙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,又痛又涩。他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李父,看着眼神复杂的李母,看着院子里那些如同看猴戏般的目光。

他咬紧牙关,拳头攥得死死的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他明白,如果他不从,李家可能会立刻遭到万爷的报复,李父和李母的命就悬在那里。

他别无选择。

他低下头,屈辱地走到李母面前,膝盖一软,跪了下去。

就在众人的哄笑声中,他闭上眼睛,咬着牙,将头埋了下去,钻过了李母的胯下。

“哈哈哈…钻得好!钻得妙!”

“这小子,以后就是李家的奴才了!”

“岳母大人发话,他敢不从?”

各种不堪入耳的嘲笑声和议论声包围着他。王龙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像要烧起来,血液都仿佛冲到了头顶。

他从未如此屈辱过,但为了李家,为了李父李母,他只能忍。

钻过胯后,他忍着泪水,站起身,走到李母面前,双手奉上一杯早已准备好的、温热的茶水,低着头,声音有些沙哑地喊道:“妈,我敬您。”

李母没有立刻接茶,而是上下打量着王龙,眼神复杂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伸出手,接过了茶杯,喝了一口,然后淡淡地说:“嗯,起来吧。”

王龙如蒙大赦,赶紧站直身体。

他看到李父在炕上闭着眼睛,似乎不想看这一幕,但李父的肩膀微微颤抖着,显然内心也十分痛苦。

“还有岳父呢!”李强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提醒道。

王龙这才想起,他还没给李父敬茶。他再次走到炕边,准备行礼。

就在这时,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李父身后的墙壁。那面墙的角落里,似乎挂着一个老旧的相框,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
他心里一动,趁着行礼的间隙,偷偷抬眼望去。相框里的照片有些模糊,但隐约能看出里面的人穿着旧式的长衫,气质儒雅,眉宇间带着一种书卷气。

照片的角落里,似乎还有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,虽然看不清脸,但那身形,那站姿,让王龙的心猛地一跳。

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,跪在炕前,双手奉上茶杯,低声喊道:“爸,我敬您。”

李父睁开眼睛,浑浊的目光看了他一眼,然后接过茶杯,喝了一口,点了点头,什么也没说。

王龙站起来,心中却因为刚才那瞥见的一角照片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
那相框,那照片,那模糊的少年…难道…难道他跟这个家,还有着更深、更隐秘的联系吗?
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也许只是巧合,也许只是他因为身世之谜而产生了敏感的联想。

敬茶仪式总算草草结束,李母脸色依旧难看,似乎对王龙的“表现”并不满意。

李强则在一旁冷嘲热讽,说什么“入乡随俗”、“规矩就是规矩”,暗示王龙以后要“守规矩”。

就在这时,院门再次被猛地推开,一个穿着花里胡哨西装,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进来。

那年轻人正是万爷的侄子,周扬。

“哟,这不是新郎官嘛,怎么?婚礼都结束了,还不换身喜服啊?”周扬吊儿郎当地在院子中央一站,挡住了阳光,投下一片阴影。

他身后那几个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。

李强立刻堆起笑脸迎上去:“周少,您可来了!快请坐!”

周扬斜眼看了李强一眼,没理他,径直走到王龙面前,上下打量着他,眼神里充满了鄙夷。

“王龙是吧?万爷可真是看得起你,让你入赘李家冲喜。不过,你小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啊,怎么配得上我们丽丽妹妹?”

王龙脸色一沉,冷冷地看着周扬:“周扬,你什么意思?”

“我什么意思?”

周扬嗤笑一声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昂贵的红酒,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“意思就是,我周扬看上的女人,是你这种穷小子能染指的?来,新郎官,我敬你一杯喜酒,祝你…嗯…喜当爹,守活寡!”

话音未落,周扬猛地抬起手,将整瓶红酒狠狠地泼在了王龙身上。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,昂贵的红酒混合着冰冷的空气,让他打了个寒颤。

更让他感到屈辱的是,那酒液带着刺鼻的香气,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可笑的红色。

“哈哈哈…新郎官穿红酒衫,这可真是头回见!”

“周少,您这手绝活,绝了!”

“快看快看,这颜色,比血还红啊!”

院子里再次爆发出哄堂大笑,比刚才李母让他钻胯时更加刺耳,更加恶意。

李强站在一旁,脸色尴尬,想上前阻拦,却又不敢得罪周扬,只能干站着,搓着手,不停地赔笑。

王龙站在原地,浑身湿透,冷得像一块冰。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酒,又抬起头,眼神冰冷地盯着周扬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一股强烈的杀意在他心中涌动,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。

“周扬,”王龙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这笔账,我记下了。”

周扬被王龙眼中的杀气吓了一跳,但他毕竟是万爷的侄子,见惯了场面,很快又恢复了嚣张:“记下?你拿什么记?拿你的命吗?信不信我一句话,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!”

他拍了拍手,示意跟班们:“走,没意思,这婚礼也太寒酸了。”

周扬带着人得意洋洋地离开了,留下院子里一片狼藉和更加难堪的沉默。

王龙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任由冰冷的酒水浸透他的身体,也浸透他心中的最后一丝温存。

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,最后落在了李强脸上。李强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,赶紧低下头,不敢对视。

王龙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屈辱。他知道,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。

他走到那面挂着相框的墙边,趁着李母和李父都有些恍惚的当口,偷偷踮起脚尖,用袖子擦了擦相框上的灰尘。

相框里的照片更加清晰了。

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,面容清癯,气质儒雅,眼神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。

而在他的身边,站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,虽然穿着破旧,但身姿挺拔,眉宇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倔强。

那少年的侧脸,虽然看不清五官,但那轮廓,那神态,竟然与王龙有几分相似!

王龙的心脏狂跳起来,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期待涌上心头。

难道…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?

他不敢再多看,迅速放下相框,恢复了之前的姿势,假装整理着被红酒浸湿的衣角。

他不知道这照片意味着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和李家之间,是否真的有着血脉上的联系。但他知道,无论真相如何,他都必须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,必须保护好这个家。

而这一切,都将以屈辱和血泪为代价。

他走到李母身边,低声说:“妈,爸,我饿了,我去弄点吃的。”

李母看着他身上湿透的衣服,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是点了点头,声音有些沙哑:“去吧…注意点…”

王龙没有再看那面墙,也没有再看那相框。他走到灶台边,默默地生火做饭。厨房里弥漫着油烟味,但他的脑海中,却反复回荡着相框里那个模糊的少年身影。

他的身世之谜,似乎在这一刻,又增添了一丝微弱的线索。而那条隐藏在迷雾中的“黑龙”,那枚“白玉镯”,似乎也与这个线索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。

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,但他知道,他不能放弃。为了李家,为了自己,他必须找到真相,必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。

而第一步,就是在这耻辱的枷锁下,坚强地活下去。

厨房里,王龙的手有些颤抖。

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。

那个模糊的少年,虽然只是侧脸,但那坚毅的轮廓,那倔强的眼神,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神似。

难道,李家与王家之间,真的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?

难道自己寻找多年的身世之谜,就藏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李家小院里?

这个发现让他既兴奋又紧张。

兴奋的是,或许离真相又近了一步;紧张的是,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秘密,甚至危险。
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仔细回忆着照片上的每一个细节,可惜光线太暗,角度也太偏,能看到的实在太少。

饭菜很快做好了,简单却充满家的味道。王龙端着饭菜回到院子里,宾客们还在低声议论着,周扬则靠在墙边,端着一杯红酒,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,目光不时扫过王龙湿透的衣衫。

王龙将饭菜放在桌上,李母和李父也起身坐了下来。气氛依旧尴尬,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响和偶尔的吞咽声。

王龙默默地吃着饭,努力消化着心中的疑惑和不安。

突然,周扬站起身,走到桌边,拿起桌上的红酒,径直走到王龙面前,冷笑着看着他湿漉漉的衣角,说道:我说新郎官,你这衣服都湿成这样了,是不是新娘子太热情,把你给...”

王龙眼神一冷,打断了他的话:周扬,你什么意思?”

“没什么意思”周扬晃了晃手中的红酒,只是觉得你这新郎当得挺憋屈的,想给你添点彩头。听说你们这入赘冲喜的规矩挺多,得给长辈们敬茶认亲。

“不过嘛,你那敬茶的方式,好像有点老土了,咱们这新时代了,不如换个新鲜的,用红酒敬,更有气氛不是?”

他话音未落,便将手中的红酒猛地泼向王龙。红酒泼洒在王龙脸上,滚烫的液体带着刺鼻的酒味,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。周围响起一片哄笑,有几个宾客更是拍手叫好。

王龙猛地一甩头,甩掉脸上的红酒,眼中燃烧着怒火:周扬,你找死!”

周扬却并不害怕,反而更加嚣张地逼近一步:找死?我倒要看看谁先死!你不过是个入赘的上门女婿,算个什么东西?还敢对我横?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!”他一边说,一边伸手想要再次抓向王龙。

王龙侧身躲过,同时反手一掌拍在周扬的手腕上。周扬吃痛,惨叫一声,松开了手。

你!”周扬捂着手腕,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,他没想到王龙居然还有这一手。他随即反应过来,怒吼道:给我上!把他给我废了!”

原来,周扬身后还站着几个他带来的小混混。他们一拥而上,对着王龙就是拳打脚踢。王龙被打得节节后退,但他没有还手,只是用身体硬扛着。

他看着李母和李父惊恐的脸庞,看着周围宾客们或恐惧或兴奋的表情,他知道,今天如果自己还手,李家可能会遭到灭顶之灾。

他咬着牙,忍受着疼痛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不能让李家受到牵连。

周扬见王龙不还手,更加得意,他一脚踹在王龙的肚子上,痛得王龙蜷缩在地。
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王龙,冷笑道:怎么?还手啊?你不是挺能耐的吗?刚才那两下,就这么点本事?入赘的废物!”

王龙趴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汗水、血水和红酒混合在一起,流了一地。

他看着周扬狰狞的面孔,心中怒火万丈,但他还是忍住了。他知道,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,他必须保护好李家。

周扬见王龙不再反抗,以为他怕了,更加嚣张地叫嚣着,还用脚踢了踢王龙的脸。就在这时,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:周扬,够了。”

周扬一愣,循声望去,只见李丽不知何时走了出来,脸色苍白,眼神却异常坚定。她看着周扬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:这里是李家,你闹够了没有?”

周扬看到李丽,眼神猥琐了一下,但随即又恢复了嚣张:哟,这不是我们美丽的新娘子吗?怎么?心疼你那废物老公了?我告诉你,他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,我就让他永远别想站起来!”

李丽毫不畏惧地迎着周扬的目光,说道:他不需要给你交代。这里是李家,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。现在,请你带着你的人,立刻离开。”

周扬被李丽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,但他还是强装镇定:李丽,你别不知好歹!今天的事,不是我能决定的。你要是不想让王龙死,就让他给我磕三个响头,喊我一声大哥!”

李丽沉默了片刻,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:周扬,你走吧。我不会求你,也不会让他向你低头。如果你想动他,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。”

周扬看着李丽决绝的眼神,知道今天恐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。他恶狠狠地瞪了王龙一眼,又色眯眯地看了李丽一眼,最后咬着牙,对身后的混混们说:走!我们走!”

一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李家小院。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,只剩下王龙痛苦的喘息声和李丽担忧的叹息声。

王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但肚子和背上的疼痛让他动作一滞。李丽赶紧上前扶住他:王龙,你怎么样?伤得重不重?”

王龙摇了摇头,推开李丽的手,艰难地站直了身体,虽然狼狈不堪,但眼神却异常冰冷。

他看着周扬消失的方向,低声说道:这笔账,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。”

李母和李父也走了过来,李母心疼地拉着王龙的手:龙儿,都是阿姨家连累了你,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”

王龙看着两位老人,又看了看身边眼神复杂的李丽,心中五味杂陈。

他知道,这场耻辱的婚宴”才刚刚开始,而他肩上的责任,也只会越来越重。

他必须变得更强大,强大到足以保护这个家,强大到足以对抗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。

至于那个在书房里发现的相框,那个模糊的少年身影,也将在他心中,埋下一颗探寻真相的种子。

夜色渐深,李家小院终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。王龙坐在炕沿边,背对着众人,沉默地帮李父掖了掖被角。

李父的呼吸依旧急促,但比白天稍微平稳了一些,医生开的药似乎起了些作用。

李母坐在一旁,眼神复杂地看着王龙。

她知道王龙这几天的辛苦,也知道他心里的苦闷。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。

李丽默默地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。她知道,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。

如果不是她软弱,如果不是她为了保护家人而妥协,王龙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。她转过身,看着王龙那单薄却挺拔的背影,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。

王龙感受到了李丽的目光,但他没有回头。他知道,在这个家里,他不能倒下,他是唯一的支柱。他必须坚强,必须承担起这份沉重的责任。

就在这时,李母突然开口,声音有些虚弱:龙儿,你...你坐下吧。”

王龙依言坐了下来。

李母看着他,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感激,有担忧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
她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开口说道:“龙儿,阿姨知道,让你入赘冲喜,委屈你了。李家现在这个样子,都是阿姨和李强的错。可...可李父这病,实在拖不得了,万爷那边,也...也实在逼得紧。”

王龙沉默不语,他知道李母说的是实话。李父的病确实不能再拖了,而万爷那边,也确实像李强说的那样,是个无底洞。

他看着李父苍白的脸,心中一阵绞痛。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父就这样死去,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家就这样被万爷吞并。

李母继续说道:“龙儿,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阿姨相信你一定能撑过去的。等李父病好了,等李家渡过这个难关,阿姨一定让你和李丽搬出去,过你们自己的生活。”

王龙摇了摇头,打断了她的话:“阿姨,我不会走的。李家就是我的家,李父李母就是我的父母,李丽就是我的妻子。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就一定会走到底。”

李母愣住了,她没想到王龙会说出这样的话。她看着王龙坚定的眼神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她知道,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,王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孩子。

李丽也走了过来,拉着王龙的手,眼眶红红的:“王龙哥,谢谢你。谢谢你愿意留下来,陪我们渡过这个难关。”

王龙看着李丽,眼神中充满了温柔:“丽丽,我们是一家人,有什么难关,我们都要一起面对。”

夜深了,李家小院里一片寂静。王龙躺在炕上,却久久无法入睡。他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,想起李母让他钻胯敬茶的场景,想起周扬泼红酒羞辱的画面,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。

但他也想起李父的病容,想起李母的担忧,想起李丽眼中的愧疚和感激,心中又充满了温暖和坚定。

他知道,自己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,但只要家人还在,只要希望还在,他就不会放弃。

他一定会撑过去,一定会让这个家重新焕发生机,一定会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,刮目相看。

“至于那条隐藏在迷雾中的黑龙,那枚神秘的白玉镯”,以及自己身世的谜团,他相信,总有一天,它们会再次浮出水面,而到那时,他必将做出自己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