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云禄见祝融神态倨傲,心中战意更盛,清叱一声:“少废话!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大汉军威!”话音未落,已催动战马,手中梨花枪如银龙出洞,直刺祝融面门。
祝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,喝道:“哼!来的好!”她不闪不避,挥动手中的标硬架上去。
“铛!”
一声脆响,兵刃相交。马云禄只觉手臂一震,一股巨力传来,心中暗惊:“这蛮女好大的力气!”
她深知不可力敌,当即枪势一变,由刚转柔,借助马势,将家传的马家枪法施展开来。但见枪影重重,如梨花飘雪,忽左忽右,忽点忽扫,招式灵动变幻,专攻祝融周身要害。
祝融接了数招,心中也是讶异:“这汉人女娃,看着娇嫩,枪法竟如此刁钻灵活!”她凭借一股蛮力和悍勇,将兵刃舞得呼呼生风,强行拆解,却也被那神出鬼没的枪尖逼得有些手忙脚乱。
一个照面分开,两人勒马对视。祝融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,由衷赞道:“小娘子,好俊的枪法!”
马云禄微微扬起下巴,带着几分傲娇:“哼……现在知道厉害了吧?我劝你乖乖把抢走的装备还回来,本小姐今日心情好,或可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祝融岂是肯轻易服软之人,闻言笑道:“想要装备啊?那就自己来拿吧!”说罢,两人再次战作一团。
马蹄翻飞,尘土飞扬。枪来刃往,寒光闪烁。两人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转眼间便斗了三十余回合。祝融力大招沉,攻势狂猛;马云禄则凭借精妙枪法和灵活身法周旋,寻找破绽。
终于,马云禄觑得一个机会,见祝融一记力劈华山用力过猛,中门微露。她手腕一抖,梨花枪如毒蛇出洞,闪电般向前一探一挑!
“唰”的一声,祝融头上的五彩头巾被枪尖精准地挑飞,长发瞬间披散下来。
不等祝融反应,冰冷的枪尖已顺势抵住了她的咽喉。
马云禄微微气喘,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,看着眼神中犹带不甘的祝融:“现在,可否把装备还给我们了?”
祝融感受着喉间的寒意,咬了咬牙,终究是哼了一声:“哼……”
出乎祝融意料的是,马云禄却手腕一收,梨花枪已然撤回。她看着祝融,正色道:“念在你们多次出手,只夺装备,未曾伤我大汉军士性命,今日我也饶你一命。你们走吧。”
祝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马云禄一眼,随即拨转马头,对孟获等人喝道:“我们走!”
蜀军众人见状,也只得放弃刚刚得手的装备,跟着祝融迅速退入山林之中,只留下几辆载满了汉军弓弩、战甲和战马的马车。
马云禄看着他们消失在密林深处“把我们的装备都拉回去!”
“是!马小姐!”身后的汉军士兵们欢声雷动,看向马云禄的目光充满了敬佩。他们不仅夺回了被抢的物资,更是大大出了一口恶气。一行人押解着装备,凯旋返回阳平关。
傍晚时分,西沉的落日为阳平关巍峨的城墙镀上一层金边。守将李多正在关墙上巡视,忽听哨兵来报,说看到马云禄小姐的队伍正押着物资返回。他急忙登上高处眺望,果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马当先,身后跟着的士兵们个个昂首挺胸,队伍中还多了几辆载满装备的马车。
李多大喜过望,立刻下令打开关门,亲自带领一队亲兵迎出关外。
“马小姐!辛苦了!”李多抱拳行礼,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和钦佩,“小姐真是女中豪杰,一出马便夺回了失物,大涨我军威风!”
马云禄勒住战马,脸上带着几分征战后的风尘,却更显英气。她抱拳回礼:“李将军过奖了,分内之事。”
此时,关墙上下得知消息的汉军将士们也纷纷聚拢过来,看着那些失而复得的精良装备,再看向马云禄的目光已然是纯粹的崇敬。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:“马小姐威武!”随即,欢呼和呐喊声响成一片:“马小姐威武!”“壮我军威!”
声浪在关隘山谷间回荡,马云禄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和成就感。她并非为了虚名,但这份来自边关将士的认可,让她觉得不虚此行。
回到关内稍事休息后,马云禄想起心中疑惑,便找到李多询问:“李将军,我有一事不明。陛下与益州刘备不是有盟约吗?为何边境还会发生此等冲突?”
李多闻言,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无奈之色:“马小姐有所不知。盟约虽有,但在这等两军对峙的边境之地,摩擦从来不少。益州那边,尤其是南中归附的部族,时常会有些不安分。他们也不以蜀军旗号行事,就像这次,扮作山贼流寇,打了就跑,让人抓不住把柄。上面……早有严令,我军重在稳守防线,非有确凿证据或遭受大规模攻击,不得擅自越境出击,以免破坏大局,予人口实。”
他说着,又是一拳重重砸在旁边的土墙上,愤懑道:“若非军令在身,老子早就带人杀过去了,定要这些贼人有来无回!”
马云禄点点头,心中了然。她虽性子直率,但也明白军令如山和国家战略的重要性。
“原来如此,李将军和诸位将士辛苦了。”她理解地说道。
次日一早,马云禄便向李多辞行,马蹄嘚嘚,离开了雄关险隘,马云禄的心情却与来时不同。少了些逃离家庭的烦躁,多了几分历练后的沉静,以及一丝对边境局势的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