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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如同一滴奇异的本源粘合剂,其蕴含的莫测法则与磅礴能量,抚平了强行炼制带来的结构冲突与灵力暴走。

“嗡——”

奇异的共鸣在白骨鞭与白若月法相之间响起。

天珠的光芒温和地扩散,沿着每一条裂缝流淌渗透。

那些冰裂纹,在天珠力量的浸润与“编织”下,被迅速弥合,发生了本质的蜕变——裂纹的痕迹演化成了一种天然玄奥、如大道镌刻的混沌纹理,烙印在鞭身之上。

苍白中带着金辉的骨鞭,此刻通体流转着一种青白渐变的混沌光泽,内里隐约有星云旋转、紫气沉浮的异象。

天珠的融入,补全了白若月所欠缺的那一份本质与承载力,稳住了即将溃散的法相与骨鞭联系,更以其自身的位格,将这条白骨鞭的品质硬生生推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。

危机化为契机,破损转为升华!

白若月福至心灵,立刻抓住这天地馈赠般的转机,全力运转灵力。

月华如瀑垂落,与天珠散发出的混沌生机之力交融,共同淬炼着这条焕然新生的骨鞭。

炼器的过程,成了她突破瓶颈的仪式。

蓬莱殿内。

阵眼核心的玄玉寒床上,清虚子的道躯静静躺卧,面色如生,却无丝毫气息外泄,如一尊玉像。

床边,魏平洲束手而立,目光低垂,落在阵法边缘几近耗尽的灵材灰烬上,神情专注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,又似乎在思索着后续的步骤。

不一会,阵法的光芒节奏微微一乱。

寒床上,清虚子覆盖着薄薄冰霜的眼睫微微颤动。

魏平洲立刻上前半步,屏住呼吸,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——有期待,有审视,也有一丝极深的忌惮。

“咳……嗯……”

一声轻微的闷哼响起。

清虚子胸口开始有了起伏。覆盖他面庞与身躯的薄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、蒸发,化作缕缕白气。

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。

终于,那双紧闭了数年、仿佛能勘破因果迷雾的眼睛,缓缓睁开。

初时,瞳孔中是一片空茫的混沌,如同蒙尘的古镜。

仅仅数息之后,那混沌便拂去,显露出其下深不见底的幽邃与清明。

没有初醒者的迷茫与虚弱,目光直直投向穹顶某处。

清虚子没有立刻看向魏平洲,也没有开口询问,而是下意识地,于心底最深处,对照着某个早已刻印好的时间刻度。

“戌亥之交,水星过翼……较之原推‘惊蛰卯初,木气萌动’之机,迟了……七百七十三日?”

一个精准到日的数字在他心湖浮现。

清虚子坐起身,动作自然流畅,仿佛只是小憩了片刻。

灵气随着他的动作而涌动,在他周身形成若有若无的漩涡。

他的目光,终于落到了魏平洲身上。

“平洲。”清虚子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难为你了。”

魏平洲躬身行礼,语气中满是激动与如释重负:

“师叔!您终于醒了!弟子……弟子日夜悬心,幸得上天垂怜,师叔安然无恙!”

他抬起头,眼中甚至泛起了些许水光,“宗门如今……”

“宗门之事,稍后再说。”清虚子轻轻抬手,打断了魏平洲准备好的长篇汇报。

他的目光在魏平洲脸上停留了片刻,那目光有些怪异,让魏平洲有种被无形之手拂过神魂的感觉。

“我此番沉睡,恍如隔世。”

清虚子缓缓道:

“醒来第一感,竟是觉得……时辰似乎有些‘不对’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垂下,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:

“许是重伤未愈,灵觉尚有些混沌罢。”

魏平洲心中一凛,面上却露出关切之色:

“师叔重伤初愈,神魂难免有些许不适。弟子已备好养神固魄丹与养魂露,还请师叔服用调息。”

“你有心了。”

清虚子微微颔首,接过魏平洲奉上的玉瓶。他将玉瓶置于掌心,指尖无意识地在瓶身轻轻摩挲,目光望向地上那些流转的禁制符文。

“平洲,”

清虚子的声音低沉了几分,带着一种追忆般的缥缈:

“你还记得,也是在这个地方,我与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?”

魏平洲怔了怔,随即恭敬答道:

“师叔当时说:‘修行之道,首重‘时’与‘势’。知其时,乘其势,则事半功倍;逆其时,失其势,则万劫不复。’弟子一直谨记在心。”

“是啊……时与势。”

清虚子喃喃重复,嘴角勾起一抹让魏平洲心中警铃大作的弧度:

“那么平洲,你告诉师叔——我醒来的这个‘时’,是‘顺时’,还是‘逆时’?”

室内的空气,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。

魏平洲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

他垂下眼睑,掩盖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涛骇浪,声音依旧平稳:

“弟子愚钝,只知师叔能醒来,便是蓬莱之幸,便是顺天应时。至于更深的天机,弟子不敢妄测。”

沉默。

长达十息的沉默。只有禁制符文流转的微光,在两人之间投下变幻莫测的影。

“罢了。”

清虚子忽然轻笑一声,那笑声中听不出喜怒:

“许是我多心了。你且在外等候,我需调息片刻,理顺神魂,再去见你师父。”

“是。”

魏平洲躬身退下,每一步都走得稳如磐石,直到门在身后缓缓闭合,隔绝了内外。

他站在门外,手中折扇不知何时已合拢,扇骨被他捏得微微发白。

门内,清虚子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和,彻底消失。

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玉瓶,眼中寒光一闪,随手将其置于一旁。

什么丹药灵露,此刻都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这些时日。

重要的是魏平洲那一闪而逝的、几乎完美掩饰住的心虚。

“私心……”

清虚子低声吐出这两个字。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师侄了。

能力出众,野心勃勃,善于隐忍,更长于算计。

若说这世上谁最有可能、也最有动机在他昏迷期间做些什么,魏平洲当属第一。

可单凭魏平洲自己,拖不了这么长时间,中间必然还出现过什么其他的变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