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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平洲离开山洞,御风而起,升至云端。

抬头望向苍茫天际,心中并无丝毫波澜,只有一片嘲弄与冷漠。

流云舒卷,看似自在,却终难逃风之驱策。

什么天道轮回,因果报应,那都是是弱者寻求慰藉的借口。

成王败寇,自古如是。

他袖中那个名为“魂种袋”的物品,里面收集炼化的生灵魂力与特殊怨煞,是清虚子能否醒来的关键。

这步棋,他的那好师叔算得很深。

旋即,他不再停留,身形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光,朝着东南方向一个僻静山谷掠去。

山谷中,白若月已然在此等候。

她依在一块青石旁,神色平静,心中却思绪翻涌。魏平洲主动传音相约,必定有所图谋,而她,也确实有许多疑问需要从他这里得到印证。

并未等待太久,一道遁光落下,显露出魏平洲的身影。

“故意让我知道这些消息,是为了什么?”

白若月懒得与他虚与委蛇,开门见山,清冷的目光直刺对方。

魏平洲轻笑一声,也无意与白若月绕圈子,卸下伪装后的语气带着不掩饰的功利与尖锐:

“还能是为了什么?自然是为了让你去牵制纪庸,难不成你以为是因为我心善,特意来告知你这个‘好消息’?”

“我不明白。”

白若月微微蹙眉,向前走了一步,目光中带着审视:

“事到如今,他已叛出蓬莱,身败名裂。你到底还在忌惮他什么?”

在她看来,纪庸已然从云端跌落,魏平洲应该高枕无忧才对。

魏平洲脸上的轻慢之色收敛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,他缓缓道:

“你不懂,纪庸他,很特别。”

“哦?”白若月挑眉,静待下文。

“有些话,我不能说尽。恐被人知晓。”

魏平洲指了指天上,斟酌着词句,目光幽深:

“但我可以告诉你个大概,以你的聪慧,应当能明白。

我们蓬莱……自有能窥探天机、掐算未来的高人。而这位高人,曾耗费莫大心力推断过纪庸的未来……”
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结论是,此子前途,不可限量。”

看着白若月眼中闪过的惊疑,他继续道:

“是,他如今是走到了这一步,叛宗弑师,道基受损,我确实乐见其成。但是!”

他语气陡然转厉:

“焉知眼前这一切,不是他修行路上必经的一环?

无情道,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修。

斩断尘缘,杀妻弑师,叛出宗门……

这些听起来惊世骇俗的举动,谁敢说不是修行路上另一种意义的‘破而后立’?

我绝不能,让这种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的情况发生!”

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对纪庸根深蒂固的警惕,甚至是一丝连他自己不愿承认的压力。

白若月捕捉到了他言辞中的关键,敏锐地反问:

“那既然你口中那位高人如此能掐会算,神通广大,为何算不到纪庸今日之叛?算不到你我的动作?”

魏平洲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:

“这也正是纪庸最特别的地方所在。

他的命格,或者说他本身,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变数。

高人的推算,只能模糊地窥见他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,如同看到一座远山的轮廓,却算不清他上山的具体路径,算不得细节之处。

他的轨迹,充满了不确定性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白若月身上,带着一丝探究:

“你也很特别,或许是因为你在凡俗时曾与他拜过天地,结下最深的因果牵连,你的命数走向,也同样变得难以推断。

你的‘大方向’,在卦象之中,是一片迷雾。

就比如现在,你我面对面,我可以凭借术数推算你近几日的吉凶祸福,但你长远的命运轨迹,于我而言是看不清的。”

此言一出,白若月心中剧震。

他向前一步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断言:

“所以我总觉得,若这世上真有一人能够牵制住纪庸,那个人,不应该是我,也不该是蓬莱其他任何人,而应该是你——白若月。”

“你与纪庸的命运线都难以直接窥测,但有时,可以通过测算与你们关联密切之人的动向,间接推敲出一些蛛丝马迹。”

魏平洲坦然道:

“论纯粹的卜算之能,我在蓬莱并非顶尖。但我有时……能占尽‘天时’。

倒也不瞒你,当日沧溟岛上,我之所以敢暗中出手,借就是因为那时整个沧溟岛的天机,都被沧溟岛主以大法力遮掩混淆过。

在那片混沌之下,做些小动作,才不易被察觉。

现在和当时也差不多,主要是你我之前并无交集,少有人会去推测你我之间的联系。”

她沉默片刻,消化着关于命运迷雾与天机混淆的信息,随即抬眸,目光锐利如初,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:

“你要我做什么?而我又能得到什么?”

与魏平州共事,需得看清代价与收益。

魏平洲早就等着她这个问题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:

“很简单。我会将如何利用纪庸那具‘遗脱’制衡他现世法身的秘法,完整地交给你。

修士的法身与本源关联极深,即便他修的是斩断前尘的无情道,只要那具肉身尚在,还让你掌握其中,便能成为他致命的弱点。

届时,你若与他对上,他便如同你掌中之物,生死皆由你心意。”

他顿了顿,观察着白若月的表情,加重了筹码:

“这,难道还不够吗?手刃仇敌,一雪前耻的机会,就摆在你的面前。况且……”

他语气微沉:

“不管我初衷如何,沧溟岛上,我对你的救命之恩,是实打实的。这份因果,你总该认吧?”

白若月并未在这一点上纠缠,魏平洲提出的“制衡之法”确实极具诱惑力。可她心中仍有其它的疑虑。

我与纪庸的命运都不可被详细推断,仅仅是因为在凡俗结过婚?还是因为什么别的?

魏平洲的话看似合理,却总让人觉得有所保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