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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狮在此地漫长岁月里,能记住的关于铁浮屠上面几层的一些旧闻,可能存在的关卡类型,需要注意的法则特性,乃至一些早已湮没在岁月中的秘辛碎片,都一一向白若月道来。

其中的凶险与机遇,白若月听得心神紧绷,暗暗记下。

说完这一切,青狮看着白若月,巨大的前爪其中一根锋利的指爪轻轻抬起,对着虚空看似随意地一敲。

“咚!”

一声沉闷的异响,仿佛敲在了空间的节点上。

在白若月身前不远处,光芒汇聚,那座熟悉的“抉择高台”缓缓升起,高台之上,一朵崭新的,纯净白花静静绽放。

“你手里那朵,就先留着吧。”

青狮的声音带着一种平和:

“后面的路,或许用得上。这朵,是本座承认你过关,补给你的。”

白若月看着那朵新出现的白花,又看了看掌心尚未使用的并蒂之花,明白了青狮的用意。

这位之前看似蛮横霸道的大妖,实则恩怨分明,遵守承诺。

此举,等于是承认了她“靠自己走出第七层”的事实,以自己的方式,给予了额外的帮助,弥补了它自认的“规则疏漏”。

她收起掌心那朵并蒂花,神色郑重,对着眼前这头庞大的青狮,深深行了一礼,语气真诚:

“晚辈白若月,多谢前辈成全,多谢前辈……解惑之恩!”

这一礼,谢它守信,谢它慷慨赠言,也谢它这最后一份不动声色的关照。

青狮看着她恭敬的姿态,鼻子里喷出一股微弱的气流。

“走吧走吧,别耽误工夫了。但愿……你真能走到那顶层,看看最上头,究竟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
青狮说完缓缓闭上巨大的眼眸,重新趴伏下去,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与等待之中。

白若月走上前,取下了高台上那朵属于第七层的白花。

光芒闪过,她的身影消失在第七层。

而那片空间里,只余下青狮悠长的呼吸声。

大悲寺,客院回廊。

细雨初歇,檐角滴答着残留的水珠。

妙音一身利落的红色劲装,莲花冠束起青丝,刚从外面回来。

她整日在大悲寺待着,也不是无所事事。大悲寺西方有演武场,有些练金身的僧人,妙音会前去切磋。

此举双方都很满意,练金身算是体修的一种,修罗道又是不要命的打法。二者碰在一起,一场下来,各有益处。

妙音的名声也因此传的飞快——毕竟有时候得好些个僧人一起才能撑住她的进攻。

白若月入塔已有些时日,塔外风平浪静。妙音心里不得劲,往演武场跑的就更勤了。

回来时,妙音目光无意间扫过回廊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石灯幢。石灯幢顶部积着些许未干的雨水,水洼边缘,压着一角与青石颜色迥异的灰白。

她不动声色地走近,指尖一挑,那灰白之物入手,是一张质地特殊的薄纸。

纸张触手微凉,带着一种隔绝水汽的韧性。

妙音展开纸条:

“血海禅院与大悲寺有旧怨,欲取八品舍利手持。布局周密,寺内常规恐难阻。尔等若欲保此物,须早做非常之备。”

字句简短,信息量却不少。

妙音随意捏着纸条的动作顿住。她第一个念头是:这消息是真是假?若是真,消息来源是谁?为何要告知于她?目的何在?

思索片刻,将纸条收入袖中,拂袖转身,朝着慧觉通常所在的经堂方向走去。

慧觉禅院,小沙弥通报之后,妙音步入禅房。

慧觉正盘坐在蒲团上,对着几卷摊开的经文沉思。

见到妙音进来,他抬起眼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:

“妙音施主,今日怎有暇来寻?可是白施主在塔内又有消息传来?”

妙音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,目光扫过禅房内外,确认并无他人。

她看似随意地提起,语气带着几分闲聊的意味:“慧觉大师,近日寺中可还安宁?我总觉得,似乎有些宵小之辈,不太安分。”

慧觉捻动念珠的手指顿了顿,笑容不变:

“阿弥陀佛。大悲寺香火鼎盛,树大招风,有些许波澜亦是常事。妙音施主何出此言?”

“只是隐隐有些感觉罢了,”

妙音端起旁边小几上的清茶,抿了一口,状若无意地继续说道:

“那血海禅院的人,觊觎寺中宝物,想必不是一日两日了吧。”

慧觉点了点头,神色坦然:

“白施主进塔前同我说起八品舍利手持,又加上近几日来消息流传的也广,血海禅院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。

不过施主放心,舍利手持供奉在‘琉璃净室’,有阵法守护,亦有长老轮流看顾,等闲之辈难以靠近。”

他的回答合乎情理,态度自然,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
哦?不是他?

妙音决定再进一步试探。她放下茶盏,声音压低了几分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:

“哦?只是等闲之辈难以靠近吗?我听闻寂嗔有些手段,寺中可有万全把握?”

慧觉闻言,眉头微微蹙起,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

“妙音施主,你的担忧小僧明白。血海禅院确有诸多邪异法器与非常手段。可要是在此地强抢,恐怕也不是易事。

只是世间之事,哪有绝对之万全?

我辈尽人事,听天命。若真有遗失之故,也是我们行为有失,再设法取回来弥补过失。”

他的话语诚恳,带着佛家子弟的坦然与一丝对未知风险的承认,丝毫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对方已有计划,可能“必定成功”的迹象。

妙音的心沉了下去。

慧觉的反应,不似作伪。

他身为大悲寺核心弟子,若寺中真的掌握了如此确切的、关乎重宝可能流失的情报,他不可能如此平静,至少也会流露出几分凝重或额外的叮嘱。

那么,纸条上的信息,要么是假的,意在混淆视听;要么……就是连大悲寺自身都尚未察觉到的危机。

传递消息之人,洞察了这一切,却选择了绕过寺院,直接通知她这个与白若月关系密切的外人。

是谁?

谁有如此能力,能窥破血海禅院隐秘的计划?此人为何要暗中相助?是敌是友?

血海禅院将目光聚焦在八品舍利手持上,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。

慧觉不是什么蠢人,今日到访,是为试探慧觉知不知道这个消息,就算慧觉不知道,经她一问应该也起了几分防范的心思,没有必要再说下去。

她不动声色地起身,对慧觉合十一礼:“原来如此,看来是我多虑了。打扰清修,妙音告退。”

慧觉还礼:“妙音施主客气了,若有需要,随时可来寻小僧。”

走出经堂,廊外的天色似乎暗淡了几分。

妙音站在檐下,望着远处那座高耸入云,佛光隐隐的铁浮屠。

“总要认真一些……”妙音轻声自语,袖中那双惯用链刀的手微微收紧。

她拦住一个小沙弥,然后从链刀的长链上取下一个环交给小沙弥,低声嘱咐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