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欢迎光临乐文小说!
错缺断章、加书:站内短信
后台有人,会尽快回复!
  • 主题模式:

  • 字体大小:

    -

    18

    +
  • 恢复默认

斗法台上,阴丝黑线般寸寸断裂。

阴丝在落地的瞬间,化作一只只飞蚁,周身散着幽光,朝着四周飞去。

白若月站在台上,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,这些蛊虫竟拥有如此神奇的虚实转换之能。

万坤奴如同一头凶兽飞身暴起,黑袍猎猎作响,黑袍之下猛地飞出九只血蝉。

血蝉体型巨大,血红色的蝉翼在空气中快速扇动,割破空气发出尖锐啸声。

白若月的视线瞬间被一团黑雾所笼罩。

“抓到你了。”万坤奴阴森森的声音贴着白若月的后颈传来,手掌呈爪状,铁钩一般扣向白若月的天灵盖,带着一股的劲。

“小心!”薛晨的惊呼声响起,又却被如潮的蜂鸣声所淹没。

万坤奴用牙咬破舌尖,口中喷出一团血雾,血雾中窜出无数蚀骨蚁,直扑白若月的双目。

白若月任由万坤奴扣住自己的头颅,嘴角浮起一抹冷笑。藏在袖中的左手迅速扔出一颗丹丸,丹丸在空中爆开,一道雷霆闪过,驱散眼前的黑雾。

两人交错的瞬间,白若月瞥见对方黑袍翻飞时露出的肌肤,密密麻麻的蛊虫在疯狂地翻涌。

万坤奴手指猛地撕开前襟,露出爬满蛊虫的胸腔。三条赤鳞蜈蚣从他喉骨处钻出,毒颚闪烁着寒光,咬住了白若月手中的锈剑。

万坤奴的手迅速戳进白若月的右肩,腐臭的蛊虫顺着伤口往里钻。

白若月一个踉跄,撞上了结界,身上的灰袍裂开一个大口子,露出了森森白骨,细碎的香火气从骨缝间缓缓逸散出来。

“香火捏的泥菩萨。”万坤奴狂笑着封住了整座斗法台,“我倒要看看,你这身骨头能碎几次。”说着,他的十二只血翅蛊虫扑向白若月的眼眶。

白若月敏捷地一个后仰,蛊虫擦着她的颧骨呼啸而过。

地面诡异的蠕动起来,墨绿色的藤蔓从地下钻出,缠住了白若月的脚踝。

万坤奴趁机矮身偷袭她的肋间,狞笑着说道:“多好的容器!待我抽了你的香火魂,正好给我的小宝贝儿腾地方!”

战斗进行到此处,白若月看似狼狈不堪,实际上她的心中差不多摸清楚了万坤奴的老底。

蛊修,出手狠辣,毫无道德心。白若月的嘴角微微上扬,在前面的战斗中,她一个厉害点的术法也没有施展。

现在,轮到她出手了。

白若月足尖轻点,身姿轻盈如同飞燕。手中的锈剑闪电般荡开虫雾,剑锋掠过之处,蛊虫的尸体雨点般坠落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白若月旋身巧妙地避开蛊虫的扑咬,剑鞘精准地戳中万坤奴的膝窝。

蛊修躲避不及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他跪地的瞬间,白若月的锈剑刺穿了他的左肩,将他死死地钉在结界光幕上。

月华顺着剑身缓缓蔓延开来,万坤奴的母蛊发出一阵濒死的尖啸。

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,昨日被万坤奴重伤的修士们红着眼眶呐喊:“碎了他丹田!”

白若月的剑锋缓缓下压三寸,万坤奴的整条左臂瞬间石化。

斗法台的结界嗡嗡震颤,白若月剑尖轻轻挑飞最后一只噬魂蛊,台下已经响起了零散的喝彩声。

锈剑在万坤奴胸口三寸处凝滞,胜负似乎已成定局。

变故在此刻发生。

白若月的瞳孔突然扩散,剑锋无意识地下垂三寸。

这个破绽小得像是剑招衔接时的自然停顿,却被万坤奴野兽般的直觉敏锐地捕捉到。他猛然咬碎舌底蛊丹,口中喷出的血雾里窜出一群蚂蚁,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朝着白若月涌去。

“死!”万坤奴胸腔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,右手直接抓向白若月的天灵盖。

摄魂蚁距离她眼球仅剩半寸,台下押注的赌徒们刚举起喝彩的手臂,瞬间僵在半空。

“好机会!”有个修士吐出瓜子壳,兴奋地拍打同伴的后背。

“天助我也!”万坤奴狞笑着震碎石化的左臂。白若月踉跄后退的身影在毒雾中摇晃,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灯。

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。万坤奴一脚踢飞白若月手中的锈剑,另一只脚连踢到白若月的心口。

白若月眼前发黑,什么也看不见,重重地跌落在地。

万坤奴踩住她的手腕,旁边的蛊虫垂落着腥臭的黏液,恶狠狠地说道:“老子要把你炼成尸蛊!”

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,昨日输钱的修士们红着眼嘶吼:“撕了她!”

台下薛晨的朝阳剑出鞘三寸,却被云逸风按着剑柄生生压回鞘中。

万坤奴的手摸向腰间,摘下那对铃铛。

白若月此时方从眩晕中回过神来,谁也不曾想到咒术在此时发作,她心中升起一阵后怕之感。看着逼近的万坤奴,白若月继续装作没有清醒的样子。

万昆奴高举的摄魂铃顿住,与白若月的眼睛对上视线,整个人毫无防备之下被拖入梦境。

白若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,手腕轻轻一挥,锈剑自动飞回手中。她一下朝着面前的万坤奴劈过去,锈剑划过一道弧线。

在梦粱幻境里,万坤奴正被自己炼制的千百只蛊虫啃噬。噬魂蛊钻进他的耳道,血翅蛊虫撕开他的眼皮,连本命母蛊都在疯狂地啃食他的丹田。真实的痛楚让他分不清虚实,直到现实中的头颅被锈剑斩落时,仍在疯狂地抓挠着并不存在的虫群。

明知道对方活不了了,白若月还是不放心地又补上了一剑。

“胜者,甲等四白若月!”白若月收剑,斗法台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
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个赤膊体修,他手中啃了一半的灵果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喊道:“这病痨鬼真他娘够狠!”

“你管这叫病痨鬼?”旁边丹修揪着胡须的手直哆嗦,“没看见她肩骨都露出来了?这野神根本不怕疼!”

薛晨正挥舞着赌票兴奋地喊:“看见没!小爷押的注!”

“这野神下手忒毒!”黄袍修士唾沫星子乱飞。他指着台上万坤奴滚落的头颅,指尖不住发抖:“都钉住咽喉了还要补剑,杀人不过头点地......”

刚换上的灰袍再次变得破碎不堪,白若月还是一副病容,咳嗽着下台。

刚刚压了万坤奴赢的修士愤怒地撕碎赌票砸向斗法台,纸屑粘在万坤奴的脑浆上,气不过地骂道:“他娘的!定是这野神使阴招!”

“生死状上写得清楚,你当是过家家呢?”驼背老道哆嗦着摸钱袋,眼珠映着赌坊水幕暴涨的赔率,“刚才万坤奴要挖人眼珠子时,怎不见你放屁?”

“呸!”那修士啐了一口,“这万坤奴是什么东西,连个香火神也赢不了!”

纪庸眼中的神色加深,跟云逸风混在一起的人果然不简单,他要是没猜错的话,万坤奴突然的停滞,大概是因为那灰袍修士用了某种不设防备的,攻击神魂的术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