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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8章 太庙藏诡秘,双雄暗角力

咸阳宫的晨雾尚未散尽,太庙方向已传来隐隐的钟鸣。这钟声本是祭祀时才会敲响,此刻突兀响起,让城中百姓心头莫名一紧。林惊鸿站在宫墙上,望着东南方向的太庙轮廓,手中玉璋微微发烫——自昨日玉玺戾气失控后,这玉璋便时常异动,仿佛在预警着什么。

“那钟声不对劲。”吕素素走到他身边,素手拂过城墙的砖缝,那里残留着昨夜黑气侵蚀的焦痕,“太庙早已废弃,除了昨日押送旧礼器的队伍,不该有人去。”

话音未落,一名禁军匆匆奔上城楼,单膝跪地:“林公子,吕姑娘,蒙将军请二位速去前殿,说是……从太庙方向发现了异动。”

前殿内,扶苏面色凝重地看着案上的密报,李斯与蒙恬分侍两侧,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。见林惊鸿二人进来,扶苏将密报推过:“昨夜负责押送礼器的士兵,全死在了太庙外,死状与天牢的内侍总管一样,胸口插着半截骨刃。”

林惊鸿拿起密报,指尖划过“骨刃”二字——这是黑煞使者的标志,却从未有过一次同时杀死整队士兵的先例。他抬头道:“臣请去太庙查看。”

“朕与你同去。”扶苏起身,龙袍下摆扫过案上的玉玺,玉玺突然发出一声轻鸣,表面黑气翻涌,竟在玉案上投射出太庙的虚影,虚影中央,一道黑影正对着供奉的神位跪拜。

众人皆是一惊。吕素素凑近细看:“那神位前的香炉,与汤巫山祭祀穷奇的香炉一模一样。”

“是血祭。”林惊鸿眼神一凛,“燕昭想用太庙的地脉之气,配合被污染的礼器,提前引动混沌之力。”

扶苏握紧腰间佩剑:“备驾,去太庙!”

车队行至半路,突然被一队人马拦住——刘邦带着樊哙等人,立于道中,身后跟着数百名披甲士兵,个个气势汹汹。

“陛下这是要去哪?”刘邦翻身下马,拱手笑道,“臣听闻太庙出事,正想带人去查看,没想到遇上陛下。”

蒙恬按剑上前:“刘沛公好大的胆子,竟敢拦驾!”

“将军息怒。”刘邦笑容不改,“臣只是担心陛下安危。那太庙邪祟作乱,臣愿为陛下前驱。”他目光扫过扶苏身后的车驾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
林惊鸿勒马而出:“刘沛公的好意,陛下心领了。只是太庙乃皇家禁地,不便劳烦外人。”他注意到刘邦身后的士兵中,有几人腰间佩着与昨夜黑衣人相同的硫磺香囊。

刘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随即笑道:“既如此,臣就在此处为陛下护法。”说罢,竟真的让开道路,只是眼神始终盯着车队。

车队驶过刘邦身边时,林惊鸿突然勒住马,对刘邦道:“沛公可知,昨夜从玉玺阁盗走玉玺的黑衣人,怀中揣着刻着‘刘’字的令牌?”

刘邦脸上的笑容僵住,随即哈哈一笑:“林公子说笑了,刘某怎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?定是有人栽赃陷害。”

林惊鸿不再多言,策马跟上车队。吕素素低声道:“他在撒谎,那令牌的样式,确是刘邦军中所用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林惊鸿望着前方的太庙,“他在等燕昭得手,好坐收渔利。”

太庙早已不复往日庄严。朱漆大门歪斜地挂在门轴上,门前的石狮子被劈成两半,碎块上沾着未干的血迹。走进庭院,只见那些押送礼器的士兵倒在地上,胸口的伤口泛着黑紫,与被穷奇戾气侵蚀的症状如出一辙。

“邪气很重。”吕素素捂住口鼻,指尖凝出冰雾,“地脉之气被污染了。”

正厅内,神位东倒西歪,中央的香炉里插着三支黑色的香,烟雾缭绕,聚而不散,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漩涡,与昨日玉玺投射的虚影一般无二。而漩涡下方,燕昭正跪在神位前,手中捧着个青铜盘,盘中盛着的,竟是从赵高身上取下的肋骨——肋骨上刻满符咒,正滴着黑血。

“你果然在这里。”林惊鸿剑指燕昭,“用活人献祭还不够,还要用赵高的骨血?”

燕昭缓缓转身,脸上没有丝毫血色,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:“赵高是始皇帝最信任的人,他的骨血里藏着秦室的气运,用它献祭,才能彻底唤醒混沌!”他猛地将青铜盘砸向地面,黑血四溅,正厅的地面突然裂开,露出下方的暗格,暗格里的青铜机关与神庙模型的齿轮完全咬合。

“启动了!”吕素素惊呼,正欲结印阻拦,却见暗格中飞出数道黑影,正是被救走的赵高与几名黑煞使者。赵高手中握着半截骨刃,狞笑道:“林惊鸿,你没想到吧?老夫与燕公子早已联手!”

“你以为他会放过你?”林惊鸿冷笑,“用你的骨血献祭,事成之后,你也是个死。”

赵高脸色微变,看向燕昭。燕昭却道:“赵大人放心,只要混沌现世,你我都能得到永生。”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,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。

扶苏怒喝一声,拔剑冲向燕昭:“妖言惑众!”

赵高挥刃拦住扶苏,骨刃带起的黑气直扑其面门。蒙恬挺枪相助,枪影如织,逼得赵高连连后退。黑煞使者则扑向林惊鸿,骨刃与星辰剑碰撞,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。

混战中,林惊鸿注意到燕昭始终在念诵着某种咒语,暗格中的齿轮转动得越来越快,漩涡中的黑气渐渐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爪子,正抓向扶苏——那是混沌的虚影!

“素素,用玉璋!”林惊鸿大喊。吕素素立刻取出玉璋,光芒大盛,暂时逼退混沌虚影。燕昭见状,突然咬破舌尖,将血喷在青铜机关上:“以我燕氏血脉为引,混沌之门,开!”

机关发出刺耳的轰鸣,整个太庙开始剧烈摇晃,神位后的墙壁裂开,露出一幅巨大的壁画——画着大禹手持玉璋,与混沌搏斗的场景,而壁画的角落,竟藏着一行小字:“三族血脉,方能封印”。

“三族血脉……”林惊鸿心头一震,看向燕昭(燕氏,商之后)、扶苏(秦氏,周之后),再想起吕素素曾说过自己祖上与夏禹有关——难道破解之法,竟是三人的血脉?

就在此时,太庙外传来喊杀声,刘邦带着人马冲了进来,樊哙的斧头劈开两名黑煞使者,刘邦则直奔暗格中的机关:“燕小公子,这混沌之力,还是让刘某来‘保管’吧!”

燕昭又惊又怒:“刘邦!你敢背叛我!”

“背叛?”刘邦一脚踢开燕昭,伸手去按机关,“我们本就只是互相利用罢了。”

眼看刘邦的手就要触到机关,林惊鸿剑出如电,斩断其衣袖。刘邦后退几步,看着被划破的手臂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林惊鸿,你真要与我为敌?”

“我只为天下安宁。”林惊鸿挡在机关前,星辰剑斜指地面。

就在三方僵持之际,混沌虚影突然发出一声咆哮,黑气暴涨,将所有人笼罩其中。林惊鸿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,看到燕昭、扶苏、吕素素三人的血滴落在玉璋上,玉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竟将混沌虚影暂时逼退——

原来壁画上的“三族血脉”,指的是他们三人!

黑暗吞噬意识的前一秒,林惊鸿听到燕昭的嘶吼:“混沌一旦现世,谁也别想活!”

不知过了多久,林惊鸿在一片废墟中醒来。太庙已坍塌大半,阳光透过裂缝照进来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。他挣扎着起身,发现星辰剑断成两截,玉璋却完好无损地握在手中,上面沾染着三个人的血迹——燕昭、扶苏、吕素素。

他们都不见了。

废墟外传来马蹄声,蒙恬带着禁军赶来,见到林惊鸿,急忙上前:“林公子,你没事吧?陛下与吕姑娘……”

林惊鸿抓住他的手臂,声音沙哑:“他们在哪?”

蒙恬脸色苍白:“太庙坍塌时,臣只看到陛下被混沌虚影卷入暗格,吕姑娘追了进去,燕昭与刘邦也不见了踪影……”

林惊鸿看向那处坍塌的暗格,玉璋突然发出灼热的温度,表面浮现出一行字:“不周山巅,神庙入口”。

他握紧玉璋,断剑插在腰间,一步步走出废墟。阳光刺眼,他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。他知道,寻找神庙的路,从这一刻起,才真正开始。而燕昭的疯狂,刘邦的野心,扶苏与吕素素的安危,还有那随时可能破封而出的混沌……都像一根根无形的线,缠绕在他心头,指向那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不周山。

远处的咸阳城,炊烟袅袅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但林惊鸿清楚,有些东西,已经永远改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