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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盯着那片水渍消失的地方,手还按在门框上。刚才那个“你”字蒸发得干脆,连湿痕都没留下,可我掌心发烫,像被谁隔着空气攥住了手腕。

这地方不能久留。

我转身往地铁站外走,校服内袋里的“L7-01”钥匙蹭着胸口,一下一下,跟心跳对上了拍子。不是幻觉,它还在发热,热度比老秦死时更沉,像是从地底烧上来的。

监控室在b2层,电梯早就停了,楼梯间灯闪得像抖音直播间抽奖特效。我一步跨两级,电子表在左腕突突跳,屏幕裂纹里浮着“记忆锚点:5\/7”,可图标边缘已经开始剥落,像被泡过水的贴纸。

到了监控室门口,门虚掩着,锁孔歪了一道缝,像是被人拿螺丝刀硬撬过。我推门进去,主机阵列排成三排,屏幕全黑,只有角落一台亮着登录界面,光标一眨一眨,像在等我输入点什么。

我走近那台机子,USb接口闪着微弱蓝光。好家伙,1985年的加密协议,现在还在跑doS系统,这年头连老年机都用安卓了,它倒好,活成博物馆展品。

我掏出钥匙,贴上接口。

金属碰金属的瞬间,嗡地一震,不是声音,是骨头里传来的共振。钥匙刻痕和触点咬合,主机屏幕猛地一亮,跳出一串乱码,接着弹出登录框,提示输入“观测者权限密码”。

我眯眼盯着那光标,突然想起什么。

赵培生死前,总在雨天穿胶鞋,办公室养着荧光金鱼。那鱼说谎时会变黑——可它从没变过黑,说明他从不说谎,或者说,他根本不需要说。

他只是执行系统指令的中转站。

而执行者,总会留下痕迹。

我闭眼,启动“微表情透视”。

视野里,登录界面浮现出一层残影——是人眼倒映的画面。赵培生站在这里,低头输入密码,镜片反光里,映出他瞳孔中的数字序列。

“23:17-L7”。

我睁开眼,手指敲下。

回车键落下的刹那,整排主机“滴”了一声,像是集体吸了口气。屏幕逐个亮起,调取日志成功,目标影像路径自动加载:**F-23:17,车厢内部,赵培生死前47秒**。

我点播放。

画面一开始是空的。

车厢干干净净,座椅整齐,连个纸片都没有。可系统日志清清楚楚写着:**乘客数:7,登车时间:23:16:53**。

我皱眉,再看日志下方的小字备注:**影像数据经高维协议加密,需手动解码**。

好家伙,连监控都搞量子加密,这地铁是载人还是载密钥?

我回想隧道壁画里那七名婴儿,每个脖子上都挂着铜钥匙,编号L7-01。七个人,七把钥匙,七次轮回。

我伸手,在键盘上敲了个“7”。

画面刷新。

车厢里多了七个人。

穿病号服,坐成一排,面朝镜头,一动不动。脸色惨白,嘴唇发青,可呼吸频率完全一致,每分钟12次,分秒不差。更离谱的是,灯光明明在闪,他们的影子却稳如ppt背景,一点不抖。

不是活人。

也不是尸体。

是某种被“投放”进来的东西。

我启动“逻辑链强化”,画面瞬间拆解成数据流:

- 帧率波动:正常

- 光影折射:正常

- 但面部肌肉无微颤,眼球无微动,角膜反光静止

这哪是监控录像,这是建模渲染。

我放大其中一个病号的脸,想看瞳孔有没有反射环境。

刚拖动进度条,屏幕突然扭曲。

不是花屏,是整个画面像被谁从背面揉皱了纸。紧接着,电子表爆烫,表盘“咔”地裂开一道新缝,系统弹出全屏警告:

「观测者协议激活」

冷冰冰的电子音变了,低沉,带笑,像赵培生本人在耳边说话:

“你数错了钥匙数量。”

我猛地后退一步,手砸在键盘上,影像暂停。

警告消失了。

可主机风扇狂转,像要炸了。

我喘了口气,盯着那七个病号。他们还是那样坐着,眼神空洞,可我总觉得,他们“知道”我刚才看了他们。

就像监控,不只是记录,也在“回看”。

我关掉影像,调出系统备份日志,想查1985年7月17日的数据。那天是壁画里实验的日期,也是林晚秋笔记本第一次显现金字的日子。

日志列表滚动,找到对应条目。

**1985-07-17:数据损毁(不可恢复)**

我心头一沉。

再查其他备份路径,全是一样结果。所有关于那一天的记录,都被标记为损毁,连碎片都没留。

可就在这时,头顶灯“啪”地灭了。

监控室陷入黑暗。

备用电源没响,门锁“咔哒”一声自动落下,从外面锁死了。

我摸出手电,光扫过主机阵列,发现角落那台老机器还在运行,屏幕微亮,显示着“系统重启中……98%”。

断电不是故障。

是有人在远程重启系统,清数据。

我蹲下身,盯着地面接缝。上一章水渍能凝字,这一回,系统动手脚,物理世界会不会也留下点“后遗症”?

我用手电一寸寸照过去。

水泥地、电线槽、防静电板……全都正常。

直到我看到主机下方那道缝隙。

两块地板拼接处,有道细缝,约两指宽。手电光扫过时,缝里闪过一点铜色。

我伸手去抠。

卡住了。

用钥匙撬开边缘,再用力一拔——

“铛”一声,一把铜钥匙弹了出来,掉在地上,滚了半圈,停在我鞋尖前。

我捡起来。

编号:**1985-L7-01**

材质是黄铜,但表面氧化严重,边缘有压弯的痕迹,像是被人踩过又捡起来。钥匙齿纹和前五把相似,可更原始,像是母版。

我翻过来,背面刻着一行小字:

“第一把,别还。”

我盯着那行字,突然觉得后颈发凉。

这不是第六把钥匙。

这是第一把。

所有钥匙的源头。

我刚想收进内袋,电子表突然震动。

屏幕自动亮起,裂纹中浮出新提示:

“记忆锚点:6\/7”

可下一秒,“逻辑链强化”的图标边缘崩开一道裂痕,像玻璃被重锤砸过,能力栏开始闪烁红光。

系统在警告我。

这把钥匙不该被找到。

我握紧钥匙,正要起身,头顶通风口传来“咔”的一声轻响。

不是螺丝松动。

是金属片被掀开的声音。

我抬头,手电照过去。

通风口栅格歪了,边缘有划痕,像是有人从里面爬出来过。

可这间监控室在b2,通风管道通向哪里?

我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栅格边缘。

指尖沾了点灰,还有一点湿。

不是水。

是类似脑脊液的透明黏液。

我盯着手指,突然想起老周。

每晚十一点,他都在三楼走廊擦地板,拖把水从来不清。

据说,那是稀释的脑脊液。

而这间监控室,正好在宿舍楼正下方。

我抬头,通风口黑洞洞的,像一张闭着的嘴。

我正要后退,手电光扫过地面。

那把“1985-L7-01”钥匙,不知何时翻了个面。

背面那行字不见了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三个新刻上去的字:

“他在看”